面对王照龙的指责,龚宇文十分尴尬。他嗫嚅道:“王市长,市安监局上周才召开安全生产工作会议。东文区安监局的领导也参加会议了,在会议上,我可是再三强调过,务必要把安全生产稽查工作做好的,没料到”
“龚局长,你别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事故都已经发生,你就别再推诿责任了!”王照脸色一沉,转头瞪了龚宇文一眼。
龚宇文立刻噤若寒蝉。
身为常务副市长,许小娇看过市安监局的工作汇报,知道市安监局这几年工作做得其实很好,早就对市安监局局长印象不错。见龚宇文身上有一股非常浓重的文人气质,印象就更好了。说:“王市长,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的时候!安全生产事故,就像车祸那样,想要彻底杜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咱们只能把事故发生率降到最低。市安监局其实工作做得不错,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剩下的两名矿工给救出来。”
“是是是!许市长说的很正确!”王照龙慌忙点头,一脸赔笑。
就在这时,东文区区委s张卫健快步走过来,说:“许市长,我已经让人去召集附近的村民,他们很快就过来帮忙抢救被埋矿工的!”
许小娇满意地点点头:“嗯,很好!我相信,咱们这么努力,老天一定会很感动,保佑两名矿工的生命安全的!”
张卫健拍马屁道:“他们一定会没事的!”顿了顿,说:“只是,许市长,王市长,这里情况有点复杂和危险,现场就交给我们吧,工作人员在村口搭了个临时的帐篷。两位市长要不到那儿坐着休息一会儿?”
许小娇想了想,却没有到村口,而是转过身,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那辆白色的救护车前。在这辆救护车里,几名医护人员正在全力抢救两名刚救上来的矿工。
叶兴盛一眼就看到,几名医护人员中,竟然有急救中心主任郝芬芳。这个离异的中年n虽然穿着白大褂,那一身白大褂却是藏不住她那十分迷人的身材。
一看到郝芬芳,叶兴盛就有点来气,自从父亲叶志国和郝芬芳好上之后,父母的关系急剧恶化,两人早已形同路人。母亲见到父亲,目光十分冰冷,不时地闪出几道寒光,恨不得将父亲给刺穿似的。
父亲却是不以为然,依旧将自己打扮得时髦又帅气,家里容不下他,他干脆回家的次数少之又少,大部分时间都和郝芬芳混在一块儿。郝芬芳非但收留了他父亲,还不时地打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答应他们俩的婚事?
叶兴盛气得够呛,每次跟郝芬芳聊没几句就不得不因为气愤难当而挂了电话。
父母关系降到冰点,叶兴盛很是头痛。为此,他特地跟母亲深入地谈过一次,母亲表态说,如果父亲是真心喜欢那个女人,而且,那个女人真心对父亲好,那就成全他们吧!都这么多多年夫妻了,她觉得,她自己做得确实不够好,愧对父亲。
不过,如果他父亲是被那女人暂时迷住,那女人只不过想玩弄他父亲,那么,得想办法让父亲清醒过来。
母亲的大度,让叶兴盛十分感动。叶兴盛找父亲谈心,父亲信誓旦旦地告诉他,他和郝芬芳是真心相爱的,两人会相爱到永远的!
父亲态度倒是很诚恳,只是,叶兴盛找郝芬芳谈这事,郝芬芳总是嬉皮笑脸,不是很正经的样子。叶兴盛就觉得,父亲可能只是一时糊涂,等父亲和郝芬芳的“蜜月期”过去了,两人都对方没了新鲜感,估计父亲的心就回来了。
出于这种考虑,叶兴盛才迟迟没答应父亲叶志国和郝芬芳的婚事!此外,他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解决,也是个原因。儿子都还没结婚呢,父亲就忙着二婚,这也太不像话了!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许小娇向医护人员了解情况的时候,郝芬芳悄悄走过来,将叶兴盛拽到一边,微笑道:“儿子,你不是市委s秘书吗?市委s都没来,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郝芬芳都还没和他父亲结婚呢,就喊他儿子!叶兴盛哭笑不得:“郝主任,我拜托您不要这么喊我,好不?另外,这里是事故现场,有一名工人遇难。所有的人,心情都很沉重,我拜托你不要微笑,行不?不然,让别人看到,说不定会引起公愤的!”
郝芬芳撇撇嘴,有点不满的样子:“我当然知道这种场合不能笑!我这不当着你的面才笑的吗?而且,别人又没看到,你担心什么呀?都说混官场的人要大胆,你胆子这么小是不行的!知道不?”
说着,郝芬芳近前一步,用肩膀撞了叶兴盛一下,又笑:“不过,儿子,你还是蛮有出息的,这么年轻就当上市委s秘书,哦,对了,还兼任市委办厅务处副处长!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我真的很荣幸!”
叶兴盛哭笑不得:“我说郝主任,我什么时候成了您的儿子了?我拜托您别这么喊我,行不?不然,让别人听到,我会很难堪的!”
“你害怕别人听到是不?”郝芬芳眼珠子咕噜一转:“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在这里喊你儿子!”
劝说郝芬芳不听,这是被她威胁上了呢?叶兴盛十分不满,却只能耐着性子,谁叫他父亲是郝芬芳的相好?“什么条件,郝主任,你说来听听!”
“你先告诉我,你会不会答应我?”郝芬芳双手抱胸,将nb挤出一个夸张的弧度。
叶兴盛再次哭笑不得:“我说郝主任,你都还没说出你的条件呢,你就让我答应?你要是叫我去死,我真要是答应你,我岂不吃大亏?”
郝芬芳就吃吃地笑,笑得花枝乱颤:“你是我儿子,我怎么会让你去死?”止住笑,很认真地说:“我的条件其实很简单,你完全可以做得到的!”清了清嗓子,说:“只要你在这里喊我一声妈,我就不在这里喊你儿子!”
叶兴盛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好笑,这叫什么事嘛?郝芬芳都没和他父亲登记呢,就让他喊她妈,而且,他和她的年纪相差没多少,这不存心欺负他吗?“我说郝主任,您能不能正经点?要知道,身边的这些人可都是市里的大人物!”
“知道,我当然知道!”郝芬芳撇撇嘴,十分自负的样子:“那又如何?我就是喜欢听你喊我一声妈!你没把我当母亲,可我早把你当成自己的儿子了,知道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以母亲的身份,上你家,给你家家务的!”
“不不不!”叶兴盛连忙摆手,把头摇得像拨浪鼓:“郝主任,如果你真心希望我好的话,我拜托您在和我父亲的事儿还没确定之前,您和我分清楚界限!”
“分什么界限呀?”郝芬芳丢过来一个白眼,十分不满:“我和你父亲都已经确定了!”
“确定了?”叶兴盛一愣,别不是,郝芬芳已经和他父亲领证了吧?可父亲都还没和母亲离婚呢!而且,父亲也没和他说过这事!
“嗯,确定了!”郝芬芳有点羞涩地看了叶兴盛一眼:“都睡到一起了,男女之间不该发生和该发生的事儿都已经发生了,这还不确定吗?”
原来,郝芬芳所说的确定是这个确定呀!叶兴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确定呀?如果你所说的这种情况算确定的话,那天底下,都不知道有多少男女关系确定!”
“那不?”郝芬芳眉毛一挑:“男女之间,只要那种关系确定了,就什么都确定了。不然干吗有那种事儿?今儿,我再次很认真地跟你说呀,我和你父亲叶志国是真心相爱的,我们俩已经定下了终身,这一生后半辈子都要在一起。只可惜,你父亲还没和你母亲离婚,否则的话,我们来早就登记了。”
顿了顿,郝芬芳继续说:“叶兴盛,你自己很有出息是没错。但是,你也要有自知之明,你父亲只不过是个老农民,我年纪比他而且有文化,有正式工作,我看上他,其实是他的幸运,知道不?你们父子真没资格嫌弃我!不对,不是你们父子,而是你!你父亲可从来没嫌弃过我,相反,他把我捧得老高了!”
叶兴盛说:“郝主任,你所说的,我都知道。事实上,我从来没瞧不起你!我只是想维护我们家庭的完整!你把我父亲夺走了,我妈怎么办?”
“那我哪里管得着?你光顾着你妈,你怎么不想想你父亲?你父亲爱的人是我,这个时候,你非要将他拴在你母亲身边,他会不幸福的,知道不?”郝芬芳似乎有点不耐烦了,拽了一下叶兴盛的衣角,很认真地说:“叶兴盛,你别给我东拉西扯了,你到底喊不喊我一声妈?你要是不喊,我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喊你儿子的。倒时候,你可别怪我对你无情!我这人就这样,好说不听就来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