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上,孟佑从舒适的大床上醒过来。他走到窗前,看着江边的海景。早上的景色和晚上的景色有很大的不同。
早上的江景更有朝气,晚上的江景更加奢靡。
“这是不是就是那些有钱人的日子?”孟佑自言自语。
住在这里,上班只是一江之隔。想到这,他认真的算了起来,一晚要是一千多,一年四十多万。
十年一套房。孟佑觉得有时候算算,住酒店好像也不错。
经过一夜休息,孟佑精神恢复,神清气爽。他总结为今天的精神是因为昨天睡得好。躺在钱上睡觉,确实不同。来到公司,于墨和张鹏两人正在小声交流着。他们对孟佑点了下头。
爱丽丝端着清纯可爱的白色马克杯,里面是蜂蜜和几种果调制的饮品。经过时,她瞟了一眼孟佑,示意准备看戏。
早上九点,所有人都在工作位置上做好。十五分钟后,集合竞价开始。
楚思源和金格来到大厅里,他们指挥着操盘手将大V孙贤评论的股票高开四至五个点。
九点二十五,价格定在上涨4%以上。
一直熬到开盘,面对一些抛盘,楚思源依然让人将价格顶住。孟佑在办公桌那什么都不干,就看着楚思源和屏幕。等着老大的表演时刻。
九点五十,抛盘减少了。
于墨问孟佑:“琢磨什么呢?”
“硬抗,我们吃了很多货。”孟佑说:“万一跑不出来怎么办?”
“如果我们被贴上了孙贤定义的标签,那么我们以后操作一些股票的路数就很容易暴露出来。散户或者其他一些人,现在眼睛和耳朵灵着呢。”
“打脸那个大V。”孟佑说:“这样我们只是动用钱,却隐藏了起来。”
楚思源一声令下,能源股,特别是不可再生类的能源股面对着特别大的抛压。
楚思源抛的同时,还有人也在抛。
楚思源说:“看来真是有人贼心不死。”
孟佑看着几支股票的盘面,他想到了一个,齐天宇。
“真聪明。”不知道何时,张鹏来到了孟佑身后。
孟佑想了想说:“所以找那个大V,就是为了让他将消息透给齐天宇?可是我们怎么获利呢?”
“为什么要获利?”于墨说:“获利是一个比较长的过程。”
张鹏在孟佑耳边说:“我们在不可再生能源,煤炭和石油上面会赚了一大笔。”
孟佑看了一下这个板块,几支龙头涨势喜人。有几支煤炭股领跑。
“这有什么因果联系?”孟佑不理解了。“能源板块现在并没有非此即彼的关系吧?”
于墨说:“因为这些才是我们的目标。”
“齐天宇扑了空?他准备的钱被我们引到了另一个板块。”
“不仅仅是扑了空。”金格瞧着这边热闹就走过来说:“他帮我们实现了盈利。可再生能源相关的设备行业也被拉着下降了。”
“融券?我们卖的是这些?”孟佑说:“可是,齐天宇有这么大能耐吗?”
金格说:“他们一伙,我们一伙。等齐天宇反应过来,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楚思源看着盘,脸色一变。
“停。”
楚思源看着盘面,从面无表情到有些严肃。飞鸟停了抛售,可再生能源板块依然在下跌。
“看来不仅仅是要打击我。”楚思源说:“齐天宇也看空这个板块。”
金格来到楚思源旁边问:“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
“这样的手法,应该是出了什么大情况。”楚思源说:“政策?还是供给关系改变了?”
金格说:“我去打听看看。”
一个小时后,打了几个电话的金格回来了。
“可再生资源的补贴问题。没有了。”
“这个我们应该知道了。”楚思源说:“问题是齐天宇和几个人在干嘛?”
“这里。”同样发现问题的孟佑,将手机递给楚思源。
楚思源念着手机上的新闻,总结说:“洛可出海了。齐天宇和几个人在海外买了一家石油公司。”
金格接过手机一看,“洛可官宣了。”
孟佑说:“石油限产,他们要抄底。”
“那他们抛售的原因呢?”
楚思源说:“抛售一些不必要的钱,然后调转资金。这家石油公司,我估计齐天宇要出资上亿美元,可能几亿。”
“看来洛可仓位很重。即使使用杠杆,齐天宇自己的钱需要一些周转。”
“石油公司。”楚思源说:“齐天宇比我直接。”
楚思源拍拍手说:“今天不错。那个‘v脸’现在应该是包子脸了,肿得不行了。搞几个水军,问候他一下,去让他更难看。”
金格说:“两个说法全部被打脸,他今天应该压力很大。齐天宇对他也是够狠,直接就抛弃了。”
楚思源说:“齐天宇就是滚蛋。我猜从让他惹我们开始,就是有预谋的炮灰。”
金格点头。“我们让他送假消息,齐天宇让他吸引火力,暗度陈仓的去国外买公司。”
“看来孙贤是一只‘流浪狗’了。”张鹏说:“我受够他那副道貌岸然的嘴脸了。”
楚思源对张鹏点点头。张鹏已经明白,转身拿电话去联系了。
孟佑问于墨。“我们今天买的那些股票怎么办?量也不少。”
“大家不相信他了,就会认为也许他是配合庄家诱惑散户交出筹码。反倒会有人进场来帮忙抬轿。”
孟佑说:“所以明天开始,我们慢慢撤。一股一股的撤。”
“小子,你进步很多。”
“真有意思。”
孟佑对楚思源和齐天宇交手真是非常感兴趣,他觉得有意思,这一攻一防,一虚一实之间充满着变幻莫测的布局。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于墨说:“一旦有人意图暴露,有可能就像流血的人漂在海上,随时引来鲨鱼围攻。”
晚上下班后,孟佑找了家附近的馆子吃了一碗黄鱼面,然后心满意足的返回家里。一进家门,房间一片漆黑。家里没开灯,孟佑以为孙凯迪可能去约会,或者与朋友去玩了。他摸上墙壁的开关。灯一开,就吓得他叫了一声。
孙凯迪坐在客厅里,低着头。
“你干嘛呢?”孟佑过来问:“睡着了?”
“我有点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失恋了?那这男人可是够渣的。”
“没有。”
孟佑说:“那是今天又让我出去?可以。”
“不是。”孙凯迪说:“昨天的男人是我同学。他……”
“你们班那个在券商投行部的?”
“你怎么知道?”
“你这么有魅力的人,肯定找个好的。”孟佑将“现实”两个字生生的咽了回去。他说:“你准备的川味火锅。很有心思。”
“你说的对。”孙凯迪拉着衣服边上的两个绳子说:“昨天我们确定了关系……”
“恭喜。”
孙凯迪说:“其实我骗了你。这个房子……”
“是你的。”
“你知道?”
“你难道不知道你和你妈很像吗?”孟佑觉得自己真的被侮辱了。“让你妈妈来扮演房主,真的,你绝了。”
“我一直觉得我更像爸爸。”孙凯迪说:“说这些干嘛?他,其实很介意我和男人合租。”
“看来不只有今晚我要出去了。”孟佑有点不舒服。
孙凯迪万分抱歉。她说:“这个房子我还瞒着他,不想让他知道是我的。”
“我理解。”孟佑说:“你需要安全感。”
“孟佑。你的房租我退给你。这个月你可以住,不用给钱。对不起。”
“这几天我就找房子。”
“实在对不起。”
“不用这样。”孟佑说:“我得恭喜你。”
“谢谢。”孙凯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