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内,惊慌失措的众人围靠在加高的竹篱边求救。外面看守的家丁也发现了异样,急忙通知了胡岩。
“TNND,怎么就出事了呢?!”
胡岩满面愁容,还带着些许的困意,正系着腰带。
巡视到半夜,没有什么事情,怠懒的劲自然又上了来。
这时候谁愿意睡这片荒地的破房草席啊,吩咐手下看着,自己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想着都这么多天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要是闹大了,我还不得被生吞活剥?!”
嘴上嘟囔着,脚下却是飞快,一边穿衣一边快跑赶来。也多亏其练武有些底子,不然就和后面那个刚当成为家丁的新人一样,被泥泞道路上的石子树根摔上几个跟头。
这边无人指挥,外边围上来的家丁也仅仅是围住了院篱,你看我我看你,也没有勇气进去,不知该要如何。
瞅着里面慌乱的人群愈发闹腾,还有几个想要翻越这一人高的篱笆院墙,在外的家丁们反而甚至忌如虎蝎,还想要往后撤。
“还楞着干什么!赶紧把他们治住!”
拐角一看,这群家丁溃散的模样,胡岩赶紧叫嚷着。
“要是放跑了一个,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听见头头不客气的吼叫,他们这才回想起庄园中严厉的惩罚,鬼怪还没见到,那些刑罚可让他们打了个冷颤。
众家丁连忙拿起手中的长棍,隔着篱笆,把冒头的那几个人打了下去。看到门外家丁如此之狠,打得翻越者头破血流的,场面也稍微被震慑住了,勉强维持了包围的阵型。
胡岩远处看着有些皱眉,再想想毕竟大都是新训练完成的家丁,自己也不好苛责什么。
那些经年的,有些门路的老家丁或多或少知道些什么,根本不愿过来。胡岩自己也是修炼内气有成,有了些对付鬼怪的底气,这才从家丁升任领头。
来到门口,张望了一番,只见到吓得有如小鸡般的人群,却是瞧不见屋内的具体情况。
“走!你们两个,把门打开,跟我进去!”
胡岩选两个门口保管钥匙的家丁,吩咐着开门入内。两个家丁,虽心有不愿,可也知道庄园内严厉的规律和家法,还是硬着头皮持握着长棍跟着胡岩打开门锁。
“全都给老子站过来!”
手中木棍连敲数下,发出噼啪的声响,一顿大嗓门直接吼住了还在篱笆边上颤抖躲避的仆役们。
看着围着的家丁,再想起胡岩平日的凶名,还有些理智的人都唯唯诺诺,按照胡岩指的地方站列在一起。
至于被吓傻,或者趁着门开往外冲的那少部分,都被胡岩一棍撂倒,甚至打断了腿,蜷缩在地上呻吟着。
武蕴原本也是计划此时跑路的,手中已经握好石头,准备先看看情况再行动,鬼晓得这些家伙是设的陷阱还是真的慌乱。
洞虚视野和肉眼观测的反差,让武蕴疑惑满腹,都不知道该如何行动。他们披着人皮,是真的把自己当做人了吗?我贸然冲出,他们会不会立刻现了原型?
结果这一等一下子就没有了机会,只得老老实实的和人群站在角落里。
“你,你,也进来,把这些地上的弄到旁边去。”
胡岩点名,又是两个家丁苦着脸进来。不过也不敢用手触碰,还是用手中的长棍将地上的那些拨到了篱笆边缘处。
“大家都要看好这些家伙,二公子可关注着呢!要是谁让跑了一个,到时候不仅我饶不了他,园里也都容不下他!”
看着还有些惊惧的众人,胡岩出言提醒着。不仅是让家丁注意,也是在警告院内那些想要逃跑的众人安分一些。
果然,听到此处,想起园中更恐怖的惩罚,众人只能绝望的待着,不敢再多做些什么。
“贵叔,你出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看到众人噤若寒蝉,胡岩点了下头,指着贵叔这个领头让他讲讲情况。
“胡头,我们就是日常那样祷告然后喝符水,那王七喝了就捂住喉咙倒了地,怕是邪祟上了身,被符水逼了出来。”
“是啊是啊,邪祟就在王七身上,我们都没事,放我们出去吧!”
“我们是无辜的啊,胡头,放了我们吧……”
贵叔这么一讲,周围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开始求情,指望能用言语说动他。
“安静,安静!”
胡岩手中长棍一甩,打在地上啪啪两下。
这群人已经定下是要被理掉的,怎么可能再放走?
胡岩冷面瞪眼,魁梧的身形和凶恶的面容,成功让哭闹的众人忻忻闭口。
“你,过去给我看看情况。”
胡岩一指,却是将武蕴点出。
“武大郎中过邪,让他去正合适。”
“是嘞,是嘞,谁知道他有没有再被邪祟附身啊……”
周围的人见此情景,也像想起了什么,窃窃私语了起来。更怕是再被点名,或者被武蕴这个有前科的感染,连忙闪开一圈。
武蕴苦笑一声,胡岩进来没一会儿,就将目光落在了自己这个前患者身上,果然没什么好事。
这种格外关注,是怕自己也有问题么?的确,自己确实有问题,环顾四周尽是鬼怪,作为唯一一个正常人,那还真是问题很大!
刚想拒绝,可看见胡岩手中仍旧沾着鲜血的硬木长棍上下晃悠着,也把不准拒绝了这些暂时披着人皮的东西会有什么后果,只能将嘴边的话语咽下。
两方都不是人,只是那边好像闹了内讧,这边还披着人皮演着戏。左右想想,自己确实也拒绝不了。
走出人群,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之下,去往半掩着的门扉处。
屋内情况不明,武蕴自然是开启了洞虚视野用以探查。
这一看之下,房屋腐化老旧,暗红色的血管脉动的愈发急促。站在旁边不远的胡岩虽也是穿越来时的那个虎头人的形象,不过这次的状态更差。一个眼珠已经挂在了脸上,手臂也腐败的不成样子,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不过武蕴直面恐惧的锻炼已经有些效果了,这些怪物毕竟不像恐怖片中突然间跳出来吓你,就这么一直处在自己能够接触的地方,换个视野就能看见。
再加上暂时没有太多出格的举动,自己心有忌惮又完全无法避开,那就只有正眼观视以防不测。感觉上像是赤身走进一片狼群之中,狼群却无动静,你虽害怕惊恐可也不能闭眼等死,只得时刻注视才有机会找到活路。
躺平完事!就来看看你们这群东西又要搞出什么花来。
或许是自暴自弃毫不在乎,或许是绝望之中未被崩溃的希望支撑,武蕴这个时候已经心态反而平稳了起来。
遵从吩咐,拉开了半掩的房门,探探头就能一览屋内景象。
“胡头,王七还在地上捂着喉咙呢!”
正常视野下,王七面色通红,捂着喉咙不断挣扎,除此之外别无异样。
可在洞虚视野之下,却是一团黑油模样的人形,正将破体而出的那双惨白手臂包裹收缩,想要再次吞入腹中。
丹红色的指甲泛着血光,不断将涌过来的黑油切散刮裂。被切割下的黑油,离得近的逐渐蠕动重归本体,离得远的动弹几下就没了生息。
看样子虽然僵持,可那双手臂的主人明显占据上风,黑油正在愈发变少,估计就可以破封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