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张狡也来到了琉球。
他回到琉球后,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言行举止,并无不妥之处。
次日。
琉球延平王府中。
“冯锡范,你这个老贼,恶贼,你不得好死。”
郑克爽有好几房王妃。
此时,一位郑王妃,双腿大敞,露出一片雪白,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榻上,嘴中破骂连连。
冯锡范一反常态的出现在这里,将郑夫人推翻在地,然后将其按在床上。
“王妃与我说起来,还算是亲戚,关系不算疏远,何必这么绝情呢?”
冯锡范上下其手,一脸淫笑。
“禽兽!畜牲!”
……
这冯锡范不是别人,正是张狡,他非常明白,鹿鼎世界,残酷,黑暗,陈近南的行为令人佩服,可无法成事!
张狡这么做,或许残忍,但为了龙国亿万生灵,他必须这么做!
经过他一阵忙活,什么都没做,却也什么都做了。
郑王妃没被怎么样,却昏迷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时,只发现一切都为时已晚,只能在尖叫中,哭哭啼啼的,让仆妇把她送回宫室。
这次的事情,说不清,道不明,但很快,就被传了出去。
王妃与冯锡范有染的传闻,隐瞒不住,在人前人后,被人议论纷纷。
很快,冯锡范给女婿延平郡王郑克爽戴绿帽子的事情,闹得整个琉球人尽皆知。
“王爷!主母!老臣真的冤枉啊!”
延平王府中,冯锡范跪在郑成功之妻董氏面前,苦苦哀求。
可怜冯锡范堂堂琉球延平郡王岳丈,江湖中鼎鼎大名的一剑无血,此时,却是长满了嘴,也说不清楚了。
“禽兽啊!禽兽!你还是人吗?”
董氏听到孙媳妇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气的不轻。
这个畜牲,身为自己孙子的岳丈,竟对自己的孙媳妇下毒手。
无耻!
下流!
说多么难听的话,都不足以形容这种卑劣行径!
董氏虽然生气,但冯锡范掌管如同锦衣卫的侍卫镇。
他身为外戚,又手握重柄,职能在六官之上,在琉球权势很大。
很多官员、将军,和他都有交情,况且,现在琉球内忧外患不断,想要处置他,却不容易。
郑克爽一直以来,都害怕冯锡范这个心狠手辣的岳丈,他虽可以下令将冯锡范问罪,却没胆动手。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冯老贼淫我妻女,此仇不共戴天,请诸位大臣助我,愿响应者,可随我去杀冯老贼……。】
没过几天,有郑克爽的亲笔信流出,其中内容,竟是要密谋,除掉权臣冯锡范。
“此事断然不可能是小王爷所为,背后,定有人撺掇!”
冯锡范收到消息后,连忙招属下侍卫来商讨对策。
“镇主,王爷未必有心,可郑氏宗亲,特别是……”
侍卫镇中一侍卫开口提醒。
他指的宗室,自然是那名传言中被冯锡范玷污的王妃娘家人,也算是外戚。
不过,冯锡范玷污王妃事件,是他的逆鳞,因此,这侍卫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唉!”冯锡范长叹了口气,心中诘问:害我之人,是视我如仇寇的董太君?还是与我争权的刘国轩?莫非,是已经在岛内无权无势陈近南?
不行!无论是谁,都绝对不能放任这件事发展下去。
冯锡范便下令:“这几日,你们严加监视小王爷动向,还有……”他一连说了几个名字,同时,把张狡也包括了进去。
“喏!”
一时间,侍卫镇开始暗中监视东宁朝廷百官,原本就紧绷着神经的琉球文武官员,被这一封书信弄得人人自危。
这封书信,系张狡伪造。
可他,却做而不当,和众官员态度一致。
“王爷家事,不管,不问,不掺和!”
琉球太小,冯锡范和郑克爽之间发生任何矛盾,都会很快传出,然后越闹越大,刺激众人紧绷的神经。
这一日。
延平郡王府,张狡使用千面幻化,伪作冯锡范女儿,既郑克爽正妻,慰问被冯锡范“玷污”的王妃。
当夜,被冯锡范玷污的王妃中毒身亡。
醉酒的郑克爽得知消息,夜不能寐,既慌张,又愤怒,在担惊受怕中,将冯王妃移驾别院。
张狡又暗杀郑克爽身边侍卫,扮成对方模样。
当年,郑经病危时授郑克臧监国剑印。
郑经去世后,郑克塽岳父冯锡范不愿由郑克臧继承延平王位,打算拥立其弟郑克塽,便说服郑成功之妻董氏,废掉郑克臧。
但是郑克臧不肯交出监国玺。冯锡范等人便诬陷郑克臧不是郑经亲生,派人将其绞死。
张狡化身侍卫后,在郑克爽身边旧事重提。
郑克爽心想,兄长郑克臧是何等英雄人物,如他这般强势,都能被冯锡范害死。
自己对比郑克臧,不过是个傀儡,若是被惦记上,岂不是只能等死?
郑克爽在张狡撺掇下,越想越害怕,话一投机,便与张狡把酒交谈,发泄心中苦闷,借酒浇愁下几近崩溃。
“若不动手,恐怕今后,就没这个机会了!”
酒席间,张狡顺着郑克爽的性子接下话茬。
郑克爽听后心脏砰砰直跳!在酒精刺激下,鼓起勇气赌一把!
他亲自带兵,和张狡一同,赶往冯锡范府上。
夜晚。
延平王来势汹汹,身后跟着数十名拿着武器,虎视眈眈的侍卫。
“老贼,你竟敢如此羞辱我,今天,本王就要杀了你!”
众侍卫听郑克爽一声令下,冲向冯锡范,大有将其杀之而后快的心思。
冯锡范也觉得自己冤枉,可女婿却偏偏不理解,真是委屈无比!怨气冲天!好几次,都想砍了郑克爽以解心头只恨!
张狡在其中撺掇。
冯锡范和郑克爽话不投机,便火并起来。
冯锡范掌管东宁侍卫镇,侍卫镇性质,如同锦衣卫,当初能弄死郑克臧,也是靠的侍卫镇。
他自己武艺高强,身边侍卫武艺也不俗,两方一二百人冲突起来。
最终,董太君出现,制止了争斗。
可事后,无论是冯锡范还是郑克爽,心中,都惊恐无比,恼怒无比。
古人云,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冯锡范本来就是锱铢必较的人,被人冤枉,心里不甘心,同时,也害怕郑克爽,会再找机会,朝自己挥动屠刀!
郑克爽心想,岳丈心狠手辣,这些年排挤,谋害了不知多少人,如今自己被他惦记上,恐怕凶多吉少。
两人互相猜忌,都将怨气,撒到夹在两人中间的冯王妃身上。
次日,延平王府中。
“王爷,一不做二不休,若不尽早除掉老贼,咱们早晚被他害死。”
中书舍人郑得潇站在延平王府后亭,一脸焦虑。
他是个聪明人,虽然知道这件事背后有人做局,但如今内忧外患,形势紧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冯锡范和郑克爽的矛盾,到了要引爆的时候,谁先下手,就能免遭屠刀。
“本王知道怎么做了!”
郑克爽闷了半天,在桌案前来回的踱步,最终猛然停下,抽出腰间,宝刀猛的刺入地上。
郑得潇见郑克爽答应,立即松了口气。
琉球的军权,在延平王手中,而冯锡范掌握侍卫镇,主动权在王爷手里,但冯锡范兵贵神速。
两人争斗,就看谁能把握先机。
这天夜里。
约莫三更半夜。
“总舵主,大事不好,冯锡范的侍卫镇,被延平王府的人派兵包围了。”
张狡睡得正香,突然被方大洪那破锅锣嗓子吓了一跳。
“什么?”
张狡惊愕不已。
方大洪来的慌忙,他瞬间就醒来,连忙穿好衣服后,才走出门外。
才刚走不远,胡德帝又来汇报,说:形势大逆转,冯锡范反擒了郑克爽。
“王爷被擒?你可确定?”
“确切,千真万确!”
“冯锡范暗中在府内安排刀手,又调遣来侍卫营,劫持了前去问罪的王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张狡听闻消息,假装勃然大怒。
“两仪,你和胡、方两位香主,去趟冯锡范府上帮忙,把郑克爽带回来。”
他急忙穿戴整齐,吩咐两仪子去参与救人。
两仪子与金童子一样,修炼傀儡大法。
她既然已经前去,郑克爽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张狡动身来到延平王府。
冯锡范和郑克爽两人火并,岛上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闭门不出,以免被殃及。
此时延平王府中,能做主的,只剩下董氏老主母一人了。
老主母正焦急万分时,张狡匆匆赶到。
“主母不要着急,我已经吩咐手下,去救小王爷了,他们很快就回来。”
张狡安慰着董氏,面对如此形式,也只能叹息一声。
“啊,造孽啊。”
主母悲痛不已,但见到是陈近南来她身边,对他并不提防,尽情倾诉心中难言之隐。
郑克爽是琉球名义上的主人。
冯锡范是琉球幕后的掌权者,代表着本土势力和土豪绅士。
他们两个,如果不是矛盾太过剧烈,不可能打起来。
可一旦打起来,就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冯锡范作为郑氏家臣,绑架主人失败,立即处决。
而郑克爽,虽然被救了回来,但也深受重伤,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冯锡范的女儿,延平郡王妃见父亲被相公杀死,羞愤上吊,了结了年轻姓命。
王妃死后,冯氏一族,上至90岁的冯锡范老母,下至嗷嗷待哺的孩童,全被就地正法,一个不留,凡是为其求情者,都被董太君绞头而死。
董太君本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惜年纪也大了,勾心斗角的本事,也随岁月消磨了,如今面对内乱外忧,拿不出半点主意。
她对于郑氏的未来,充满担忧,甚至有点厌恶。
“主母不必担心,东宁有我陈近南在,不论是谁,都不敢乱来。”
张狡话说的很平静,也很合时宜,很有安全感。
“但愿吧。”
郑氏老主母勉强挤出笑容。
她现在,可以说是无所依无所靠,只能寄希望于陈近南,寄希望于郑克爽,能够尽早康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