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锋用孟绽雪给的钱,买了衣服换,然后开始在县城里四处打听。
胡锋的经验非常丰富,他首先找普通老百姓打听。
别小瞧这些普通老百姓,他们常年在县城里生活,鬼子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能通过这些老百姓的只言片语,就可以了解到很多信息。
将县城里的大概情况弄清楚之后。
他就径直往仙乐舞厅而去。
在钩吾县城内,仙乐舞厅非常出名。
不管是鬼子,还是新民会的伪正攵府官员,甚至是警备队、警——察所、便衣队的人,都喜欢往仙乐舞厅去。
这里,聚集了整个钩吾县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所以胡锋认为,去仙乐舞厅一趟,应该能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
话分两头。
左波扛着买来的米,往家的方向走。
马就要到家,他脸露出笑容。
他的老娘、他的媳妇,他那可爱的儿子,都是支撑他在这苦难岁月里活下去的信念。
努力!
再努力!
让家人过好日子!
不管再辛苦,他也愿意,不管受到再多的委屈,他觉得自己也能支撑得下去。
马就要穿过巷子,快要到家之时,却忽听得有人说话。
“太君!那女人味道不错吧!!!”
“哟西!!!你的,大大的善良!”
左波一惊,他连忙找个地方躲起来。
鬼子向来凶残,他手里拿着粮食,要是遇到鬼子,只怕粮食就保不住了。
他从巷子破墙处,翻到墙,低着头,趴在冰冷的泥土。
现在的天气,是越来越寒了。
杂草,有冰冷的露水,沾到左波的衣服,打湿了他胸口的衣服。
左波感觉心凉透了。
鬼子和几个警备队员一边说话,一边笑呵呵的走出来。
“太君刚才的那一刀,一下子就将那小兔崽子脑袋砍掉了。
太君的刀真锋利!”
其中一个警备队员夸赞道。
又一人有点担心的道:
“太君,这家男人出去了。
你说要是他回来看见一家人都死了,只怕这小子会闹事!”
那指挥刀沾着鲜血的鬼子道:
“你们几个,尽快帮我将那人除掉。
用你们天朝话来说,斩草要除根!别让他惹出麻烦来!
明白吗!”
“嗨!”
几人越走越远。
躲在暗中的左波浑身冰凉,他刚才悄悄瞥了几眼,发现其中一个警备队员,竟然是之前抢他卖猪钱的胖子。
他浑身有些颤栗,刚才听几人说的话,越听越害怕。
这帮畜生,太残忍了!
他双腿有点发软的拿着小麦,踉跄着往家走。
才刚到门口,便发现门是打开的。
地有鲜血——
嗡的一声,左波脑海一片空白。
肩的小麦袋子松开,小麦洒了一地。
一声不似人能叫得出来的惨叫传出,他疯狂的往家里冲。
在院子里,便看见了残忍至极,血肉模糊的一幕。
左波的娘,死在了院子里,在他娘旁边,孩子没了脑袋。
而左波的媳妇,衣衫不整的死在床。
左波双目失神,整个人软在地。
浑身颤抖,他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
——
胡锋穿着长衫,戴着礼帽,来到仙乐舞厅门口。
此时,凄寒的黄昏来临。
不过没有残阳,只是雾蒙蒙的昏暗。
仙乐舞厅璀璨的灯光,倒是格外夺目,透露着纸醉金迷。
舞厅的一楼,歌女醉人的歌喉,魅人心魄。
唱歌的,正是仙乐舞厅当红的头牌孟绽雪。
胡锋瞥了孟绽雪一眼,他已经打听出了这个女人的信息。
不过,孟绽雪今天给他钱,却依旧让胡锋觉得有点点的奇怪。
但也没有太在意。
手里拿着酒杯,琥珀色的酒,在杯子里摇晃着。
映着灯光,显得无比好看。
胡锋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四周。
在人群中,他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怎么是他?
他怎么来了?
他不在大北庄呆着,跑到钩吾县城来干什么?
那个熟人正是张雄天。
胡锋朝他走去。
在距离张雄天三四步远之时,他才终于发现了胡锋。
他的目光,从刚才放在孟绽雪身时的痴迷,到了现在的惊讶。
“张队长!真巧啊!找个地方聊聊吧!”
胡锋笑呵呵道。
张雄天小声解释道:
“胡长官,我就是单纯的来看孟小姐。”
“你来看谁我不管!
但我想提醒你,别打坏主意。
就算我的脑袋能让你加官进爵,但你也得有命去当官才行。
鬼子是保不住你一辈子的。”
“胡长官!您瞧您这话说的。
我要真有这个胆子害您,那我早就报告给鬼子了。
您在城门口就得被抓咯!
可我根本不敢啊!
我就是听说,今天晚孟小姐要唱歌,这才主动跑来捧她的场的。”
就在这时,仙乐舞厅忽然间涌进来十几人。
这十几人,每人的腰,都别着盒子炮。
每个人都身穿黑褂子,内衬着白衫,黑裤子,布鞋。
还都特娘的戴着礼帽。
服装一致,杀气森森。
然后,就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披着风衣、戴着礼帽、亮铮铮的黑皮鞋的男人。
胡锋感觉这人有点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转头问张雄天道:
“这特娘的是谁啊?架子比老子都大!”
张雄天羡慕的道:
“他是新民会副会长张建雄!
是龟田目前最信任的人。
自从大亨何朝龙得罪龟田后,何朝龙昔日的地位,便渐渐被张建雄取而代之。
现在整个钩吾县的汉奸,最威风的,就是他了。”
胡锋啐了一口,道:
“何朝龙又是谁?”
“您不认识他?”张雄天惊讶道。
“特娘的!老子这么有身份的人,用得着知道一个小角色吗?”
张雄天被胡锋这番话惊愕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刚开始想反驳,但忽然间又发现,胡锋说的,确实是真的。
在胡锋还没有升为暂五团团长之时,胡锋就已经是钩吾县内凶威赫赫的大人物。
是龟田做梦都想除掉的对手。
而何朝龙算什么?
龟田的一条狗而已。
张雄天想到这里,忽然间觉得自己也很厉害,因为他勉勉强强也算是胡锋的人。
他道:“胡长官,这个何朝龙,以前是老鹰涧的土匪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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