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带来的负面影响是全面的。

短短10天不到。

龙向华‘自由轮’的配货价格生生涨了10%。

但目前，他实在是顾不。

因为面下了指示。

时间也紧。

容不得龙向华留在49城，慢悠悠处理这个事。

他只能操纵了一下流言蜚语。

然后急匆匆和罗立武一起坐飞机离开首都。

可一大早，才被吉普车拉到机场。

龙向华就傻了眼了。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机场。

眼前是一架有了年头的三发飞机。

“我让你弄机票，你给我弄这个。”

货仓里光溜溜的，并没有座椅。

明显就是架货机。

“咱俩现在换飞机来不来得及？”

“我又不差那点钱。”

罗立武很是羞愧。

他回答道。

“你知道国内现在飞机很火。”

“的民航飞机，座位也得一个月以后了。”

“你又不愿坐火车。”

“这位置还是我跑关系才找来的。”

龙向华又看了看那机舱。

里面塞了不少东西。

他想推掉这次旅行了。

可是。

当时非常快。

罗立武身边呼的一下。

闪出一个姑娘来。

小姑娘塌鼻梁，眼睛圆溜溜的。

一头长发有点自来卷。

骨架略大，看起来很健康。

长长的睫毛鹅蛋脸。

忽闪忽闪的看着龙向华。

这与众不同好看样子。

顿时把龙向华看得直咽口水。

他觉得自己回到这个时代，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姑娘询问着罗立武。

“罗立武同志，我们就坐这飞机去南边啊。”

“是啊。”

罗立武看了看还在犹豫的龙向华。

“可能是吧。”

她开心的叫了起来。

“太好了。”

“能坐飞机喽。”

龙向华有点傻眼。

他询问道：

“罗同志，这位是？”

“哦，介绍一下。”

罗立武忽然认真的咳了咳。

他装模作样的摆了摆样子。

“这位是中行的王馨同志。”

“她跟我们一起过去。”

“主要是负责您方案里提及的合资公司的问题。”

王馨忽闪着硕大的眼睛。

认真的点着头。

“嗯呢。”

“龙向华同志您好，我久仰您的大名。”

龙向华一边友好的点头示意。

一边低落起来。

他知道，这货机是坐也得坐，不坐也得坐了。

毕竟当着漂亮姑娘的面。

他不好意思拿乔。

三人在寒风里等了许久。

等机场的勤务人员把飞机配平。

龙向华倒也没闲着。

他在冷风里等待的时候，跟小姑娘套了不少近乎。

“王馨同志是第一次坐飞机吧。”

“是啊，也不是。”

“什么叫是也不是？”

“听说我很小的时候做过，但我都不记得了。”

“坐飞机还是挺好玩的。”

王馨很是捧场。

眼睛睁的溜溜圆，甚至能看到眼里闪烁着星星。

龙向华清了清嗓子。

可以挺胸收腹，调整着自己的形象。

“我坐过不少飞机啦。”

他话准备出口。

就憋了回去。

他坐的飞机里多是后世的机型。

320、737、777、787这些飞机现在都没影呢。

但话都出口了。

小姑娘又这么期待。

他只能临场发挥，说点什么。

免得下不来台。

“白天，在天空飞的时候从窗户往外看。”

“大山就跟棋子似的，有的河流像翠绿的缎带，有的像黄色的布条。”

“从天看不下来的时候啊。”

“他们都随着风飘动着。”

“可这些景色还得看运气才能看得到。”

“因为啊……”

王馨听得入迷，都快凑到龙向华身去了。

在边的罗立武看不下去了。

他猛的咳嗽了一声。

忽的一下。

很快啊。

王馨就有点脸红的闪开了。

专心哄骗小姑娘的龙向华有点惋惜。

他难得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类型。

人还挺好哄，可就是电灯泡太亮了。

王馨先是缩起脖子假装风太大了。

然后把背对着龙向华的身子慢慢转过来。

眼神一点点，从地的雪和泥里爬起来。

顺着龙向华的棉衣一点点爬到他的脸。

这个厚脸皮还在直勾勾的看着人家小姑娘。

脸笑容很是玩味。

王馨也不是一般女孩子。

毕竟见过世面，还在中行工作。

跟这个年代的人相同，有股不服输的心气。

就硬着头皮跟这个厚脸皮的家伙对视起来。

罗立武还能怎么办？

他又咳嗽了一下。

龙向华头都没歪。

他对罗立武说道着：

“罗哥，嗓子不好就去找点水喝。”

王馨也不甘示弱。

“对，罗哥。替我也带点水。”

她又狠狠的补充到。

“我要留在这里把这个厚脸皮的家伙盯死。”

这话就算是厚脸皮也不能扛得下来啊。

龙向华只能低下头表示认输。

他继续讲起故事。

“因为很多时候，飞机飞的都比云高。”

“因为那样比较安全。”

“所以云比较多的天气里，都看不到地面。”

“不过这并不是一种遗憾。”

王馨又中招了。

她对美好的东西和事物比较没免疫力。

禁不住问起来。

“为什么不是一种遗憾呢？”

“因为云本身就非常漂亮啊。”

“云在空中呈现明和暗两种状态。”

“而且最重要的是，它的所有状态都是由风雕塑出来的。”

“我们经常能看到天气好的时候，云朵像羊群、丝线一样。”

“也能看到天气差的时候，云像巨大的雕塑一样。”

“更能看到阴天里，闪电照亮的云朵，犹如层层叠叠的波涛。”

“但这种美并不完全。”

“因为看到这种云的时候，我们常常只在地面。”

“从天空看云，云是很漂亮的。”

王馨有点傻愣愣的抬着头。

她在想象着龙向华所说的漂亮云朵会是什么样。

“有多漂亮啊？”

“主要是形态。”

“首先，从往下看，云离我们更近了。”

“甚至有段时间云朵就飘在飞机身边。”

“它们犹如成吨的棉花，或者是成片的绵羊一样。”

“聚在一起簇拥着我们。”

“然后是光线。”

“在地面，我们看到的都只有云的暗面。”

“一旦云层太厚，就只能看到阴阴沉沉的云。”

“而在天空中，我们一直能看到云的亮面。”

“他们过于厚重密集的时候，就如同一片海洋。”

“而我们就在这片海洋里泛舟。”

王馨的眼睛又变成了龙向华最喜欢的巨大星星镜子。

忽闪忽闪的闪烁在某个人的心房里。

“在那个时候。”

“云就像水一样，托着我们。”

“飞机也显得尤其自由。”

“就像……”

罗立武又咳起来。

他觉得自己恐怕真的着凉了。

而且把胃冻到了。

要不怎么噎得慌。

这一次龙向华和王馨两人没有无视他。

而是各自说着话，企图打消尴尬。

“这飞机怎么还没弄好啊。”

“这天真冷啊。”

两个人几乎同时说话。

然后相互对视了一下。

又各自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

龙向华闲着也是闲着。

他撇了一眼自己的‘自由轮’。

配货价格提高到11%了。

这才短短一天啊。

自己这次出差三个月回来。

怕不是物价的翻倍了。

他的脸色迅速黑了下来。

遇见心动女孩。

以及在小姑娘面前炫耀学识和情调。

这两个事带来的愉悦感。

顿时荡然无存。

他有点不太开心的踢着地的石子。

罗立武看两个人安分了。

决定感觉去弄点好吃的东西给大家飞机吃。

毕竟这不是客机，没什么吃喝的东西。

“王馨你就在这等着吧。”

“我跟龙向华一起去。”

龙向华也不排斥。

毕竟飞机确实要吃东西。

而且这架飞机明显没有空乘。

不自己准备一点，怕是要吃大亏。

可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他也没啥好主意。

只能由着罗立武这明显熟门熟路的家伙带着自己走。

罗立武拉着龙向华，就直奔塔台。

顺着蜿蜒的楼梯走了去。

才在塔台跟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抱在一起。

“你小子是越来越味儿了啊。”

“哪像你，越来越娘炮了。”

两人相互损了一句，就仰天长笑起来。

让紧跟在后面的龙向华直感觉辣眼睛。

罗立武没有无视他。

给两人相互介绍起来。

“给你俩介绍介绍。”

“这是我的老战友，李文斌。”

“这位是爱国华侨龙向华同志。”

罗立武侧开点身。

龙向华才看到李文斌的全身。

这是个肌肉健硕。

但没了右腿的粗糙男人。

脸的胡须虽然张扬。

却不整齐。

和这个年代所有的人一样。

穿着一身泛白的蓝衣。

他一看，就是一副孔有力的样子。

但毕竟没了一条腿，人也不好好收拾。

看着多少让人觉得有些落魄。

龙向华在这年头，见惯了有伤残的退伍军人。

所以什么时候并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开着玩笑。

“您两名字一文一武。”

“形象是一武一文。”

“怕不是辈子就注定了要当兄弟。”

李文斌再一次不顾形象的仰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有意思，哈哈，小兄弟有意思。”

他还没顾得多说几句。

电台就传来声音。

似乎是某架飞机在呼叫。

“喏，东西给你在这了。”

“我忙去啦啊。”

李文斌急忙往角落里一指。

住着拐杖就忙去了。

角落里放着一个暖水瓶，和一个布包。

布包包的很满，里面的东西都快漏了出来。

是几个煮过的红薯，一些花生。

罗立武有点凝重的要把布包解开。

他似乎想把东西拿出来一些。

可龙向华手太快了。

他一下子就把东西拉到了手里。

然后在怀里掏了掏。

甩桌一摞粮票和一张名片。

拉着罗立武就要走。

“你这太多了。”

“又不是给你的。”

“唉！”

罗立武已经把粮票拿起来了。

听龙向华这么一说。

就又放了回去。

他叹着气，抱着保温壶。

被龙向华跌跌撞撞的拉下了塔台。

李文斌听着声音不对。

忙完了就赶紧摸回桌子边。

是一摞粮票。

和一张奇奇怪怪硬邦邦的纸。

面写着一个名字、两个地址和一个联络人。

他粗粗一点粮票。

好家伙，整整30斤全国粮票。

这罗立武脑子是抽抽了吗？

这日子不过了？

李文斌心里不安生。

他有点生气的把这粮票和纸条塞进自己的抽屉。

摸出一把挂锁把抽屉牢牢锁住。

暗自生起闷气来。

罗立武跟龙向华往回走的时候。

冷不听问出一句话。

“我觉得你肯定给那倔驴挖坑了。”

“罗哥不错，今天挺开窍啊。”

“他再怎么说也是战斗英雄，你可别做那恶作剧。”

“我多好的人啊。”

“要不是你一天帮着别人欺负我。”

“我捉弄你解气干嘛？”

等回到飞机边的时候。

飞机已经完成配平，加好油。

准备起飞了。

王馨在飞机门口使劲给两人招着手。

龙向华也有点痴傻的挥动着自己的手。

罗立武只能警告道。

“可别打王馨同志的坏主意啊。”

“我也老大不小，该正经谈恋爱了。”

罗立武心情七八下乱七八糟。

无力的蠕动着嘴。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到登飞机前。

他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唉……”

是啊。

这都什么事啊。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纸老虎。

完全吓不住这两个小祖宗。

这次出差，怕不是要被折腾个透透的。

王馨今天高兴极了。

她第1次坐飞机。

虽然是架货机。

但货机也是飞机啊。

这次任务其实很重。

组织考虑再三，才把各方面都有优秀的她派出来和这个龙向华一起工作。

她可是很有原则的。

哪怕龙同志在起飞前说了那么多好听的话。

她都完完全全没有动心。

而且现在看来。

龙向华同志是个好同志。

没有撒谎。

从天往下面看，确实跟他说的差不多。

她小声自言自语着：

“可惜呀，是个纸老虎。”

什么？

你说货机没有窗户。

是怎么往下看的呢？

这个飞机已经太老了。

它有缝。

而且好几个缝。

刚起飞的时候。

三个人各自找了一个缝看风景。

龙向华还把自认为最好看风景的缝让给了王馨。

但很快啊。

龙向华同志就尝到了货机带来的痛苦。

他晕机了。

货机里一股油味。

更是颠簸的像个拖拉机似的。

声音还特别嘈杂。

震动直传到人骨髓里。

龙向华完全是靠意志力，忍耐着眩晕感。

等罗立武准备给大家倒热水喝的时候。

王馨惊呼着：“保温壶里是牛奶啊。”

罗立武接着话说：“老李这混蛋家伙。”

龙向华正想开口说话。

却憋不住了。

吐了。

好在各大缝隙，极大的保证了飞机里的空气清新程度。

否则他就要被嫌弃死了。

但，就凭这件事儿。

王馨否认了他自称坐过很多飞机这一点。

彻底把他归为纸老虎。

而今天似乎是个老虎成群的日子。

正在难受中煎熬的龙向华。

听到叮咚的一声。

他抬眼一看。

系统本来已经增加了11%的价格。

蹭的一下，变成了降低5%。

整整跳动了16个点。

而且还大有继续下降的趋势。

估计三大妈已经被打倒了呢。

看来某人也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龙向华满心欢喜。

他想知道三大妈是怎么栽了坑的。

但翻涌的内脏让他根本动不了脑子。

看来，这个真相，只能暂时收在三大妈的脑海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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