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燕子三人作别后,林诚就准备返回皇宫,可行至半路,却不经意间察觉似乎有人一直在后面跟着。
“有人在跟踪我?”林诚皱了皱眉,脑海内迅速浮现出有可能跟踪自己的人和势力。
“小燕子他们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自己刚刚露财后可能会引起小偷、流氓等社会人的注意。”
“还可能是康熙、索额图他们派人暗中保护我,唔,昨天我刻意出宫露面,天地会的人或者鳌拜残留的党羽也都有动机。”
林诚一边在心中琢磨着,一边不经意地朝着不远处一个偏僻的胡同走去。
刚拐过弯,林诚就侧身一避,躲进了一户人家的门槛里。
很快,林诚就看到两个人急匆匆地跑进胡同里。
一人是个弯腰曲背的老头,身后背着个药箱,手中拿着一面膏药旗,另一人却是貌不惊人,打扮得土里土气的。
两人四下扫量,发现胡同内空无一人,均是面色一变。
那老头懊恼道:“不好,我们追丢了。”
另一人道:“应该还没走远,我们再搜一搜,一定要将他找到,不然回去怎么跟总舵主交待?”
“总舵主?”林诚默念一声,心中已然知晓这两人应该就是天地会的人。
“听他们所说的话,陈近南似乎也来到京城了,这倒是个好消息。”
“唔,鳌拜身死,青木堂香主之位便不好在搁置下去了,难怪陈近南要亲自来一趟,不然以青木堂那帮人的性子,为了香主之位怕是连狗脑子都能打出来。”
林诚本就打算找机会跟天地会的人接头,此时自然也不再犹豫,直接走了出来,笑着问道:“两位老兄是在找我么?”
那两人均是一惊,随即脸上又都露出了喜色。
“好小子,你竟然敢主动出来。”
那老头赞了一句,接着便对身旁那人道:“风兄弟,咱们速速将他拿下,带回去见总舵主。”
“好。”
那人应了一声,两人齐齐上前向林诚攻来。
林诚一听他们要带自己去见陈近南,自然是求之不得。
不过他也有心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功究竟是哪一档次,于是也没有直接束手就擒,反倒是迎上了那两人。
方一交手,林诚就察觉不妙,这两人的武功都十分厉害。
那老头双手五指都拿成爪子,身手亦是无比灵活,活脱脱地跟猴子一般,就算是单对单,林诚也没有必胜的把握。
至于另一人,武功更是厉害得出奇,脚下不过微微一点,整个人就已经来到林诚跟前,身法之快,简直匪夷所思。
虽说大慈大悲千叶手这门功夫偏于防守,但不到十招的功夫,林诚还是被这两人联手擒下,随后双眼就被蒙上黑布,上了一辆马车。
半道上,从他们的对话中,林诚也猜到了这两人的身份。
那老头应该就是“八臂猿猴”徐天川,卖膏药便是他平时伪装的身份。
至于另一人,应该就是天地会的叛徒风际中,他是青木堂第一高手,也难怪这般厉害。
“也不知道这会儿的风际中到底叛变了没有?”林诚心中琢磨着。
记忆中风际中叛变被发现是很后期的事情了,但这并不能代表他是在后期才叛变的,也有可能是先前一直没能找到好机会。
比如说,他可能是鳌拜的人,但上线受到鳌拜的牵连,导致他短时间内联系不上清廷高层。
或者,也可能是看到反清复明无望,这才暗中投靠。
种种可能,都只是猜测,书中和影视作品中都没有直言,不过林诚心中还是对他多出了几分戒备。
……
过了会儿,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风际中两人提着林诚下了马车,走进一家大院的大厅内。
眼前黑布除去,林诚双眼一睁开,就看到两旁都成列站着二三十人。
这些人身上都挂着刀剑兵刃,一个个模样彪悍,像风际中这样看上去较为寻常的反而不多,而在大厅中央上首位置,还坐着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书生。
这中年书生看上去并不怎么凌厉,可两旁站着的数十位汉子在他眼前却都无比恭顺。
“他就是陈近南。”
林诚注视着陈近南,目光中丝毫没有退缩畏惧的神色。
“鳌拜这狗贼,人人得而诛之,别指望我向你们这些党羽摇尾乞怜,既然被你们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林诚故意误认他们为鳌拜党羽,这番话说得是慷慨激昂。
厅内众人听了这话,一个个纷纷高声反驳,直到陈近南抬了抬手,才将众人的声音压下。
“这位小兄弟,你为何说我们是鳌拜的党羽?”陈近南出声问道。
林诚满脸惊愕,朝着四周环视了一圈,然后才装出疑惑的样子问道:“你们不是鳌拜那狗贼的人?”
“当然不是。”
林诚似是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道:“那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
“我们是天地会的人。”
“天地会?”
林诚似乎又吃了一惊:“反清复明,总舵主是陈近南的那个天地会?”
“不错。”陈近南点了点头,“小兄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天地会创立时间不久,在江湖上虽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在民间的名声还没有后世那么大。
林诚一脸崇敬的样子:
“我的一位好兄弟跟我提起过,他说那陈近南是江湖上响当当的英雄好汉,还说‘平生不识陈近南,就称英雄也枉然’。
这等人物,我真是恨不得与其见上一面,对了,你们也是天地会的人,想必应该见过你们总舵主吧?
我听说他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武功更是厉害无比,是不是真的呀?”
陈近南面色古怪,两旁站着的数十个汉子个个都强憋着笑意。
咳嗽了两声,陈近南才正色问道:“小兄弟,先不说别的了,我来问问,你为什么要杀鳌拜。”
林诚脸上立即涌现出怒意,厉声道:“鳌拜这狗贼与我有灭门之仇,此仇不共戴天,我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再将这狗贼挫骨扬灰。”
厅内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个个都大感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