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
“别喊我。”苏娆月打断玉稍的话,“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你不想伺候那么多人,想让我包下你?这些话,直说便是,不用拐弯抹角。”
玉稍听了苏娆月的话,有些错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苏娆月又继续说道:“你长得挺和我胃口的,又会吹笛子。这样吧,我可以包下你,以后你就给我一个人吹笛子便是。”
说完,玉稍自己还没说话,苏娆月倒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真是奇怪了,她怎么就说出了这样的话?
对一个小倌同情心泛滥?
可是严妩不是这个性子,而她也不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反常。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个玉稍大多时候都是很平静的样子,但是她好像总能看透他平静之下的一些情绪。
就像第一眼看见玉稍的时候,能够看透他眼底的狠戾与决然。
又像刚刚玉稍的话虽然说的好听,可是她能感受到玉稍是不甘愿的,他甚至有些厌恶自己的。
甚至能够明白他如今自主褪去衣衫位的不过是想借势,又不想让自己落得玉臂任人枕靠的地步。
越是这样想着,苏娆月心底就不由生出些许烦躁的情绪,说话的语气也就不怎么好:“先把衣服穿上,若是病了,再把病气过给本郡主哼”
苏娆月冷哼了一声,并没有说明白后果。
不过,从她那骄纵、纨绔的性子,有些话不用说清楚,也让人知道后果定然不好。
“郡主所言,是否当真?”玉稍掐着自己的掌心,整个人的身子站得挺直,却无端显得格外单薄。
苏娆月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别开脑袋,并不是很想看这个人低眉顺眼的样子:“嗯?你指的是什么?”
玉稍深吸了一口气。
夜里的空气有些寒凉,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又因为这团气,有些发冷。
他低下头,声音听着微微有些哑:“奴自知身份卑贱,郡主不愿沾惹。奴愿意以后只为郡主独奏,只要郡主能给奴一个庇佑,能让奴只服侍郡主一人。”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如今我还挺喜欢你吹笛子的本事的,若是有一天腻了,我自然不会再管你。”苏娆月云淡风轻地说着,只是说出的话,对于玉稍来说,就有些残酷了。
她性子骄纵,不屑说谎。
如今确实可以惯着玉稍,但是若是腻了,也不怨做什么冤大头,还要傻傻的付出。
玉稍也知道,苏娆月说的就是现实。
楼里的姑娘被恩客哄得笑容满面,听过的海誓山盟也一惯不少,可是背过身来,没人会把这些哄骗之言当真。
新人变旧人,容颜垂暮,人心变了,再好听的山盟海誓,也会变得一文不值。
相比于那些哄骗之言,玉稍却觉得苏娆月这么坦诚的话,反倒让他觉得舒坦一些。
眼前这个人,讨厌是讨厌,但是至少实诚。
“多谢郡主垂怜。”玉稍压着声音说道。
心里却是在思忖着
为了报仇,自己到底是另攀高枝,还是试图让这个郡主无法厌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