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牡不想解释,但还是解释了一句:“当时我们一起在听箜山调查书院的事情啊。”
方寸知狡黠地一笑:“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方寸水呢?难道方寸水当时没和你在一起?”
项小牡:“”
他觉得无言以对,原本没什么事的事情,让方寸知这么一搅和,简直说不清了!
他轻叹了一口气,直接说正事:“我在飞机上遇到了那个名叫亦孤客的人还是魔来着,他很有可能是个高境界的怨魔。”
方寸知把吃了一半的米线端起来接着吃,丝毫不以为然的样子:“哦哦,没事的,正常的,出门在外,谁还不遇见几个怨魔啥的了?”
项小牡:“这话让你说的,好像九州有很多魔,已经发展到了四处横行的程度了?”
“可不是么?”方寸知吸溜着米线:“要不然你以为总盟和几大家一天都忙什么呢,问题是整天瞎忙,几年几年的没有多大点进展。”
“所以,就像总盟修锅阁上挂着的那块牌匾:人力有限?”
“是啊,能让各种邪魔不大面积影响普通人的生活就已经很不错了,唔唔”方寸知砸吧着嘴忽然赞道:“这米线挺好吃的,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再叫两份?”
项小牡:“”
但他发现自己的确也想吃东西了,便点头:“好吧。”
方寸知:“行,我三份、你两份,你要麻辣还是三鲜?我这账号上还有点钱够用了。”
“你手机上连外卖软件都有了?”
“是啊,这几天你不在,我没事可做,就安装了不少应用,还有银行卡网银什么的都有了,闲着没事都办了一套。”
“然后你吃外卖能把10万块钱花完?”
“怎么可能?我一个人把安常市著名的高分餐厅全都吃了一遍,我觉得,我可以写美食攻略了。”
项小牡:“”
方寸知这货啊有时候感觉还挺仗义的,但是大多数时候,怎么就透着那么一股子玩世不恭的劲。
或者说,他在泰坍星和天市的时候表现还不错,但一回到九州,就立刻又把自己打回原形了!
项小牡轻轻摇了一下头,心想这方家的长兄是靠不住了,还是找那位比较靠谱的堂妹吧。
他拿起手机走到一边,先环顾了一圈,发现这套房子内的装修和设施都很齐全,随后看到这顶层还附带一个景观露台,便走到露台上,俯看着周围安静的夜色,拨通了方寸瑶的电话。
方寸知则低着头,用手机下单过桥米线。
简短几分钟的通话,方寸瑶告诉项小牡一些事情。
“据调查,听箜书院曾给一些学生安排过工作,他们很可能控制、或者附体了一些学生,那些学生在书院呆了一两年,等成年之后,听箜书院便把一部分学生安插到了好几个大城市的多个行业中,其中以基础的快递、通讯、运输等行业居多,此外,有的也安排到了地产、金融、网络、古玩、典当等行业中。
那些学生家长们对此都很满意,甚至很感谢听箜书院,但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孩子也许早已经不是原本的那个魂魄了。
告诉你这件事的意思是,我怀疑,在你订购机票的时候,你的个人身份信息早已经被他们盯上了,所以,他们订了和你同一个航班的票,并把座位正好安排在了你旁边。
然后,他们肯定用了一些小手段,比如催眠什么的,让同机舱的另外几人全都误了飞机,这样,那位亦孤客就可以有机会与你一路同行,并与你在封闭的环境中单独相处。”
项小牡听完之后,觉得这分析得挺有道理,但同时他也一头雾水,亦孤客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只是为了和自己聊砌岸公司上市的事情?
或者是想找个机会先接近自己,先拉一拉关系,然后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再慢慢熟络?
要搞什么?
假设,如果亦孤客真能与自己搞熟关系,那么之后呢,他想干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这些全都是满满的问号啊,真的让人一头雾水啊。
方寸瑶也说:“我也觉得这事挺蹊跷的,不过你既然没事就好,我先把此事上报给家族吧,你也和包尊者说一下,对了,我堂兄不是在给你当保镖吗?怎么他没跟着你一起同行?而且他也没留心这些事情?”
“额”项小牡便替方寸知解释了一通,说自己是回学校考试,便没让他同行等等。
“哦哦,那我就不给堂叔告他的状了,嘻嘻,总之小项道友你要多小心哦,有什么消息的话再联络哦!”
结束了与方寸瑶的通话,项小牡返回客厅。
方寸知便又招呼项小牡一起吃东西。
项小牡顿时觉得这堂兄妹之间的差距好大,一个做事认真可靠,另外一个简直
他坐下,用手拈起一块烤羊排,说:“我好不容易考完试,该抓紧时间修炼了,对了,郑负凌前辈呢?他没住在这里?”
“郑负凌前辈习惯辟谷,又嫌每天出入不方便,所以仍然住在秘境里了。”
“哦哦。”
很快米线送到,项小牡吃完,去卫生间冲了个澡。
方寸知指着其中一间卧室,说:“那间是你的,足够大,可以放得下修炼舱。”
项小牡便走进自己的卧室,躺进修炼舱内开始修炼。
两分钟后,他顺利进入了睡眠状态。
然而,这一夜的梦与往常大不同。
项小牡做了一个梦,他梦到自己飘飘摇摇地,出现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中。
这是一个让他几乎无法理解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是半虚半实的,像雾气又像烟霾,让他仿佛身处在茫茫无边的迷雾之中。
很快,他发现,在他身边渐渐出现了另外一些像烟雾、或者说是像黑色雾气一样的生命体。
与此同时,他发现自己的躯体也已经雾化成了与周围生命体相似的雾气。
这是!
项小牡在梦中大惊,却无法醒来。
他在梦中的意识告诉他,这个梦不会伤害到他,因此他便无法醒来,只能继续漫无目的地飘浮在半虚半实的世界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也许很久很久,也许足有万年时光,总之,那种时间感亦是错乱的,就在他漂浮得已经快要混沌自闭的时候,终于,他听到,有一个声音,似乎从很遥远的远方在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