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小牡口齿不清地阻止:“万一扫了之后是暗咒呢,吴斜七就会把咒语编到图片中,他之前给我一个催眠咒,就是一张风景图。”
何河壑想了一下:“我觉得不像,当时他的语气很真诚。这什么二维图,除了能收钱,不是还有别的用途吗?”
郑负凌谨慎道:“万一他当时只想找个借口耍计谋让你分心,以趁机赢你呢?”
何河壑又琢磨了一下:“不,我这些年遇到过无数对手,但这位恪远天绝非有心暗算我,他可能是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了,便只能用这样的手段。”
“所以,那扫一下试试?”方寸知跃跃欲试、充满好奇地拿出了手机。
九个人在一个荒山旁边临时落地。
项小牡四肢冰冷麻木,却还在出主意:“要不,你们用我的手机扫吧,我手机上加了吴斜七好友,万一有什么意外也好找他破解,还有,扫码的人最好闭上眼睛别看手机,另外一个人拽着他的胳膊,引导一下摄像头的位置,万一有人中了什么咒语,其他人赶紧把他捆起来,就像捆我一样。”
包尘显直接笑了:“徒弟,你还真是够谨慎。”
项小牡:“吃一堑长一智啊,我是怕了亦孤客的隐言咒了,那几天在梦里,真是有足够长久的时间让我思考人生啊……”
何河壑也笑了,从项小牡兜里拿出手机,交给方寸知。
方寸知眼睛不看屏幕,扭过头,伸长了胳膊,扫了一下小纸条上的二维码。
结果,跳出来一个申请添加好友的界面。
项小牡努力伸过脑袋看了一眼,愣住了:“这是啥?加好友?要聊天吗?那为什么不干脆摇一摇附近的人?似乎也有几率能摇到我?”
“可能当时在场的人太多了,而且小项你的昵称也没标明是聚灵宗的小徒弟啊。”
“好像也有道理哦。”
何河壑看着手机界面,感到很新鲜,问:“渠流观大弟子想玩什么?要不,就陪他玩玩?”
方寸知:“那就玩玩,谁怕谁。”
他想了一下,又看了项小牡一眼,然后贼兮兮一笑,在“我是你爸爸”,和“我是你二大爷”之间犹豫了一番,最终,在验证框内填了三个字:“你大爷”。
接下来,就得等那边通过好友验证了。
至于渠流观的大弟子究竟想干什么,要等加上好友之后才能知道。
一行人便继续往览栖山的洞府飞。
直到快飞至览栖山时,项小牡的手机响了一声。
他趴在焰御天的背上,被绳子绑得很稳,昏昏欲睡,方寸知听到提示音之后,御剑飞到焰御天的近旁,伸长了手臂,像玩杂耍一样把手机从项小牡的口袋内取了出来。
焰御天嘎嘎惊叫:“你要作死!当心剑尖杵着本鸟的翅膀和羽毛!”
方寸知:“这灵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啊,谁能管管它?”
他一边和焰御天斗嘴,一边拽着项小牡的手指解锁屏幕,然后拿着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新头像,名字果然叫恪远天。
恪远天先发来一个擦汗的表情,显然对你大爷三个字表示极其不满。
随后,他试探着问:“何?”
这一个字,既是问姓,也有问何人之意,还挺双关的。
方寸知想了一下,回复他:“有话快说,别鬼鬼祟祟的。”
恪远天飞快地秒回:“现在不方便多说。”
一分钟后,恪远天又说:“请于今晚子时过后,到后山的东边来,带我离开,保护我的安全,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告诉总盟,关乎明天九州所有修士的生死。”
方寸知随口把这句话念了出来,让包尘显等人都听到。
随后他回复:“你又想耍什么花招诡计?”
恪远山:“信不信由你们,不来也行,明天过后你们就知道利害了。”
恪远山又说:“白天别再回复我,等到晚上再加我一次。”
方寸知:“啥意思?”
但这三个字没能发送出去,信息发送失败,很显然,恪远天已经把项小牡的号删除好友了。
方寸知:“……”
这特么……
究竟搞什么幺蛾子?
是圈套?还是真有紧急要事?
一行九人很快飞到了览栖山的洞府,便围坐在一起商量。
包尘显:“他应该知道什么,而且听这话的意思,和总盟掌握的事情能对得上号,只不过,不知道他的真实目的,不知道他究竟是想投诚,还是在给我们设圈套?”
何河壑一副血气方刚的样子:“去去也无妨,我们几人,把整个渠流观铲平了都没问题,怕他什么?”
郑负凌谨慎道:“要不,包总您先和总盟说一声,让总盟也派些人暗中接应着?万一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好应对。”
包尘显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万一这恪远天真有重要的消息想告诉我们,不去的话就耽误事了。”
项小牡努力开口:“我也去,话说你们能不能先把我从焰御天的背上卸下来?”
何河壑乐了,把项小牡平放在地上,让他平躺着,又拍拍他的胳膊,说:“小师弟,你先好好休息,等到了晚上,你身上的毒若能彻底解了,就一同去。”
此时是午后,几人商量定了,包尘显便和总盟联系,筹备今晚的行动。
搏漠散人安排项小牡在樊量豪的静修室内养伤排毒,何河壑与方寸知陪着他。
这时,方寸知才挖苦何河壑:“之前你不是斩钉截铁地表示,坚决不回来吗?却骗过了我们所有人?”
何河壑一笑:“当时我并没有骗你们两人啊,我的确犹豫着不想回来,你看,今天我从头至尾都没有与何家的人说过话。”
方寸知:“那然后呢?”
何河壑:“是师父去找我的。”
“什么时候?”方寸知追问。
何河壑:“十多天前,我师父不是又独自到天市走了一趟么?当时师父去取他给小师弟订制的全身装备,那天,师父才对我说,让我回来帮忙。”
项小牡口齿不清地问:“师父不是打死也不肯请你回来吗?师父他在我们面前,始终都是一副很硬气、很赌气的样子,口口声声说宁愿如何如何,也不怎样怎样的,当时还把出入秘境的口诀都设成了,本门大徒弟是个坑货……结果没想到,转过身就去找你了?”
何河壑顿时无语:“……”
师父也太会在背地里挖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