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搜完一遍,果然又多搜出一只黑色老款手机。
何磋俱便把这手机拿在手中。
项小牡觉得,谁拿着都无所谓,反正自己手里已经有两部黑色手机了,只要别让被抓的散修们把这边的消息泄漏出去就行。
樊量豪和被动隐身的织簇从空中飞下来,跟在他们的师父搏漠散人身边,而何河壑始终悬停在半空中,没有要下来相见的意思。
何家人又拿出了三个小笼子,把十五个散修装进笼子里,他们被装进去之后,就变成了手指大小,看起来相当滑稽。
项小牡问方寸知:“你为什么没有这样的笼子?”
方寸知便对何磋俱说:“何世叔,借我两个笼子用用呗。”
何磋俱:“正好我多多带着两个,给你。”
项小牡:“……”这么简单?
他也想向何磋俱要两只笼子玩,何磋俱手一摊:“没有多余的了。”
说完,何磋俱仰头看向空中,对着何河壑高声道:“磋壑,我是该叫你堂兄呢,还是叫你道友呢?”
项小牡心想,原来大师兄的本名叫何磋壑。
这名字不怎么好听啊。
不过话说,大家族起名字都是按辈份排下来的,名字好听难听都不由自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大师兄就给他自己改了一个特别二的名字,呵呵呵。
何河壑负手悬浮在空中,没答话。
何磋俱一笑:“阔别多年,你还是老样子。”
何河壑:“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没心情与你聊天。”
何磋俱反而更乐了,也飞身飘到了空中:“你与我们何家一刀两断,倒对聚灵宗忠心得很啊,你现在带着妆菡的孩子,他既是你的外甥,又是你的师弟,此种事情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可真有意思!”
这话说出,让项小牡和何河壑都倍感惊讶。
两人同时愣了:“什么?”
而搏漠散人师徒听到这句话,五个人脸都方了!
何河壑一脸疑惑,终于肯和何磋俱说话:“你说什么?小项……他是妆菡所生?”
何磋俱咧嘴笑道:“对呀,妆菡是我亲妹妹,这事我当然清楚。”
何河壑却闪身瞬移到了何磋俱面前,一把揪住了他衣袍的领子,怒声道:“你不配!你不配以其兄长自居!当年若不是你们又蠢又坏,我的父兄不可能死!堂妹妆菡也不会死!”
何磋俱收了笑,面色冷冷地,也不反抗:“这么多年了,堂兄,你还是这样的脾气,一点儿都没改啊?多年在外漂泊,竟也没把你的脾气磨一磨?”
地面上何家的小辈眼看着空中两人似乎快要打起来,其中两人赶紧飞过去劝:“磋俱叔,别再说这些了,爷爷会不高兴的。”
何磋俱用手慢慢掰开何河壑的手指,拽回自己的衣领,转身说:“你们族长爷爷整天都不高兴,他脾气那么大,整天这也生气、那也生气,又不是只为这一件事不高兴。我多年没见堂兄,说一说怎么了?”
说完,他又回头,对着何河壑一笑:“在很多人眼里,妆菡的孩子就是没有明媒正娶,生出来的野种。”
这话就极伤人了。
这一下,何河壑彻底爆发了,持棍在手,棍上的三七兽爪奔腾欲出,只怕几招之内就能置何磋俱于死地!
“那是你亲妹妹!活着的时候不曾被你们关照,强行横阻其爱,死后还要被你们如此言语诬蔑!当年若不是你爹瞧不起项孤梁,嫌弃他是无门无派无背景的散修,那门亲事早就成了!族长都已经点头,你爹却不答应!”
何磋俱冷笑:“依附于我们家族生存的散修多了,如果个个都招赘进来,何家得有多少姑娘才够?”
何河壑不再说话,举棍出招。
所有人,除了项小牡,全都急忙冲上来拉架。
他们都知道,绝不能让这两个人打起来。
搏漠散人几乎拼了性命,拦在何河壑面前:“不可!不可如此!”
方寸知也急劝:“眼下九州安危为重,你现在代表的是聚灵宗!你们两家不能为敌!”
只有项小牡,还呆呆站在原地,琢磨着何磋俱刚才所说的那几句话。
自己……在血缘上,竟是何家的外孙?是自己大师兄的亲外甥?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
此时方寸知也终于明白,当年何河壑离家出走为什么走得那么绝决,完全与家族断绝了关系。
以前,方寸知只是听说此事,却从未如此切近地,感受到何河壑内心的愤怒。
时隔二十多年,足以让当年的幼儿长大,但深埋在心中的愤慨,却始终未能消磨。
何磋俱见何河壑动真格的了,他的眼中也终于闪烁出了几丝畏惧之意,趁着众人来拉架的机会,他顺势往后退,嘴里却还说:“堂兄啊,你果然还是这样的爆脾气,但方家世侄说得对,我不能与你起冲突。”
何河壑:“少废话,我早晚会替逝者讨还一个公道!”
何磋俱一边退,还一边委屈起来:“我又没有恶意,这么多年没见你,看你不知道当年的事情,甚至不知道你师弟的身世和真实身份,就好心告诉你一声,我还有错了?你竟还要当众打死我?!”
何河壑听到这话,再次怒从心起,举棍几乎要发大招,但再一次被众人死命拦下来了。
尤其是搏漠散人师徒,几乎快要急哭,好不容易才劝住了这曾经的堂兄弟两人。
何曾烟也使劲拽着何磋俱:“磋俱堂叔,你就别说话了,你越说话,他就越想打你……”
方寸知:“没错啊,今天这矛盾,不就坏在一张嘴、几句话上了么?”
说着,方寸知赶紧推着何磋俱转身,让他们赶紧离开,不要再在这附近晃荡。
“你们不是来找遗迹的么?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大的一个遗迹,你们不去寻宝,在这招惹什么是非?”
何磋俱:“方世侄,你说话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究竟偏向哪一方的?”
“我?偏哪一方?这问题不是个笑话吗?”方寸知也心中冒火:“磋俱叔,你若再话多,我们就都不劝架了啊,以你的实力,三招之内你肯定会躺平在这地方!”
方寸知一着急,也是真的口不择言,完全顾不上什么长幼礼节了,只想让这说话难听的何磋俱赶紧离开,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否则,只怕今天真的得帮何磋俱收shi啊。
方寸知很清楚何河壑如今的实力,在场所有人加起来,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
但如果在名义上,何家人真被聚灵宗的弟子打死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总盟一大圈人都得为这事头疼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