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淮眉头皱起,“你之前说倾倾?是哪个倾倾?”
唐诗曼第一次说‘倾倾’两个字的时候,因为唐晚倾在他的世界消失了太久。
就算她在唐家的时候,也很没有存在感。
所以他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他的女儿唐晚倾。
她第二次给唐晚倾拉仇恨,没有说名字。
但唐淮一下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
“爸,你说呢?”
唐诗曼眼里带着倔强,眼底却闪动泪光。
“那天在我和卓云的订婚宴上,她那么高调的出现,让我下不来台,还在背后操纵水军在网络上摸黑我……”
“爸爸,我知道她因为我霸占了她的位置,又和卓云在一起,她气不过,想要找麻烦。
可她冲着我来就好,为什么要伤害我妈妈!”
唐诗曼抹了把眼泪,“妈妈在月姨走了后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照顾,她怎么能这样对她……
太让人心寒了!”
潘西雅和唐诗曼母女两个都是演技派。
这么多年,利用她们两个出神入化的演技把唐老爷子和唐淮哄的团团转。
在唐家,佣人哪怕明知道她们母女两个并不是表现在唐老爷他们面前的模样。
人前一面,人后一面,一直用假的一面蒙骗他们。
可如今的唐家是她们母女两个的天下。
他们这些下人,若是想在这里混下去,只能装哑巴,什么都不说。
唐淮跟潘西雅同床共枕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她的真面目,由此可见,她的演技有多强!
唐淮回忆起宴会上出现的女人,有点不敢确定,
“诗曼,你是说那天在宴会上出现的女人,是唐晚倾?”
“是啊,爸爸,她回来了。
你去跟爷爷说说,让她回来吧。
她好歹是你的女儿,是唐家的血脉,五年的流放,惩罚也够了……”
唐诗曼一副懂事的模样劝道:
“倾倾她肯定是因为在外面受了委屈,所以才会把怨气撒在我和妈妈身上。”
“她失去了自己的妈妈,又被家人赶走,情绪会偏激也情有可原……”
唐诗曼看似是在替唐晚倾说话,其实拐弯抹角再提醒唐淮,唐晚倾有多不堪,有多坏。
她的话不仅不会让唐淮对唐晚倾心软,反而对她的印象更恶劣!
“这个混账!”
唐淮一声厉喝,“刚回来就敢做出这些事,她哪有一点悔过的心思!”
“我和老爷子都没有发话,谁让她私自回来的!”
唐淮对唐晚倾这个亲生女儿一点骨肉亲情都没有,只有对她的痛恨。
无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在她出生的时候就掐死她。
掐死她,就省的她后来做出那么多不知廉耻的事,败坏唐家的名声,丢尽了唐家的脸面!
潘西雅和唐诗曼暗中握住对方的手。
母女两个联合在一起算计唐晚倾早就不是一次两次,都有了默契。
这一次,她们绝对不会再让这个小贱人逃了……
唐淮发了一通怒气,才心疼的在潘西雅的伤口上轻抚,“雅雅,我先带你去医院把伤势处理一下,等明天我去教训那个混账东西。”
潘西雅为了让伤口看起来严重一些,一直没有处理。
几个小时下来,伤口被感染,又红又肿,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淮哥,我不去!”潘西雅用力摇头,
“我这样被人发现怎么解释,到时候解释不通,那些小报记者乱说怎么办……
我不能给你丢人,不能给唐家抹黑!”
“雅雅,那也要去看看。
怎么能因为那些闲言碎语耽误了你的伤势,万一留疤,感染就不好了。”
“爸爸,妈妈是你对外的面子,这样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确实不太合适。
不如找个医生回来在家里给她治,提前跟他打好招呼,让他不要乱说。您觉得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我让人去找医生。”
“爸爸,妈妈的是别让外人插手了,我认识一个治疗外伤挺好的医生,是别人推荐给我的,医术高,人品也不错,不如就让他来吧?”
“行,诗曼你去安排,让他尽快来。”
“爸爸,那我亲自去接他吧,这样动静跟小点。”
唐淮最喜欢唐诗曼的懂事,还有考虑事情考虑的向来如此周全。
唐诗曼开车去请医生,唐淮把潘西雅抱回他们的卧室。
唐诗曼开车出门后,打开手机通讯录,拨出一个没有备注姓名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后,她说:“机会来了,你可以光明正大混进唐家。我现在去接你。”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两秒,低沉的男声只说了一个字:好,便挂断了电话……
……
夜。
唐晚倾洗过澡,穿着睡衣从洗澡间出来。
盛瑾御正坐在电脑桌那噼里啪啦的大键盘。
还在忙?
她跟盛瑾御在一起同床共枕了几天,对他的作息大概有了些了解。
他每天最早也要十二点以后才能睡。
在笔记本前的他,和平常的他也不一样,气场特别强。
那种绝对的上位者的气场,估计隔着屏幕对方都能感觉到。
这是一个神秘的男人。
神秘强大,而且很危险的男人。
唐晚倾并不想和他有太多的牵扯,发展处合作之外的关系。
吹干被打湿的头发,她说:“我洗完了,先去睡了,晚安。”
盛瑾御打字的手没停,淡淡回道:“好。”
书房的门打开又被关上,还从里面上锁。
在上锁之前,她特意看了一眼,这次没有把钥匙留在外面,才放心的关上门。
盛瑾御听到书房上锁的声音,打字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停在空格键上,顿了一秒才按下。
发完消息,又等了几分钟,对方没有回话,他关了电脑。
拿着睡衣去洗澡间,里面还留着唐晚倾沐浴后的清香。
里面的洗浴用品除了毛巾和牙膏牙刷外,他们两个共用,但他身上为什么没有这股香味?
这是她的体香?
洗过澡,盛瑾御躺在床上,关上灯后,突然觉得有点不习惯。
视线看向空出来的那半边床,他的眸色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