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马蹄声十分整齐且有节奏,声音不大。
可却宛如惊雷般在所有人心头炸响。
哪怕是相隔百步,也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凶狠的杀伐之气。
仿佛那些都不是人,而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活死人。
青铜面具下的眼神充斥着阴冷。
明明是晴空万里的白日,可随着他们的到来,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下。
众人隐约间看到,在那支队伍的头顶飘来一群乌云。
乌云化为一张狰狞的血盆大口,势要将整座咸阳城吞噬。
“虎……虎贲军!”
当听到‘虎贲军’这三个字时,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仿佛被什么恐怖的存在给盯了。
吕不韦目光紧紧盯着虎贲军最前方的那辆战车。
战车站着一道身影,同样是身着黑甲,脸戴青铜面具。
唯一不同的是,其他人是黑色披风。
唯独他的披风是红色的。
那不是特意染成的红色,因为隐约还能看到一抹苍白色。
像是在鲜血中浸泡太久,才转变为红色。
那是血的颜色!
很难想象,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杀戮,才会将一张雪白的披风染成这样。
所有人都头皮发麻,有些不敢直视虎贲军。
尤其是吕不韦,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个人回来了!
虽然他也曾预料过,甚至还做出了应对之法。
可当真正面对这个人时,他发现自己那所谓的应对之法是如此的可笑。
与吕不韦不同的是,在场的所有武将官员都神色激动。
蒙骜面带欣慰,眼眶中夹杂着晶莹之物。
尤其是看到那张血色披风时,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
“那是……将军的战袍!”
马蹄声由远及近,人数不多,只有八百。
可就是寥寥八百人,却给人一种八万人的错觉。
王室宗亲全都是神色复杂,有悔恨,也有感叹。
昔年,他们都将此人视为王室的耻辱。
因为其母只是一介卑贱的歌女。
这代表血脉不纯。
而王室最重视血脉的尊贵,所以对他都看不起。
其中一些年轻一辈甚至对其拳打脚踢,肆意欺凌。
如今再看到他时,再无往日的嚣张跋扈,有的只是恐惧和紧张。
因为现在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意欺负的歌女之子。
他是嬴瞾,是大秦的北凉君。
年仅八岁参军,打破秦国最小年龄参军记录。
从最小的步卒开始,用了三年时间就晋升五大夫爵位,在秦国二十级军功爵制排第九级。
十三岁时独自领兵攻打魏国,为秦国连夺十座城邑,得秦昭襄王赏识,封秦骑将军。
十四岁,也即是秦昭襄王驾崩后,主动请缨前去北境。
不到半年时间,就一跃成为北境二十万秦军统帅。
之后三年,镇守北境的同时,还发兵草原。
历经百次大战,斩杀超过十万的胡人,将胡人赶进草原深处,极大的扩张了秦国的疆域。
这三年期间,北境百姓终于没有再遭受胡人的侵害。
而最令人为之震惊的还是不久前的北原之战。
北原属于赵国疆土,由赵国军神李牧镇守。
嬴瞾发兵北原,打的李牧措手不及。
仅仅一个月不到,赵国就连失二十座城邑。
也是这一战,嬴瞾受封北凉君,并加封为镇北大将军!
而他,今年才十八岁!
十八岁的封君,十八岁的大将军。
别说秦国了,哪怕是天下也未曾出现过。
可却无人质疑,因为嬴瞾是完全凭靠自己的实力才走到了今天。
他虽是秦王长子,秦国的长公子,但更多的人愿意称他为秦国的北凉君。
在北凉君这个称号面前,所谓的秦王长子之称都显得黯淡。
……
嬴瞾来了,他领着八百虎贲军来了。
经过吕不韦身边时只是随意一瞥,就让吕不韦吓的倒退,要不是有人搀扶住,怕是要摔到在地。
嬴瞾抬了抬手,队伍停下。
蒙骜快步走到一旁,双手抱拳,单膝下跪,高声大喝:“蒙骜,参见少将军!”
按理说,以蒙骜的资历,就算是面对秦王也不必行此大礼。
可却对北凉君嬴瞾跪拜。
这样奇怪的画面却没让人为之奇怪。
因为他们都知道,蒙骜拜的不是嬴瞾,而是嬴瞾肩那件披风。
那,是武安君的披风!
所有武将全部前,与蒙骜一样单膝下跪。
“吾等参见少将军!”
嬴瞾目光看向蒙骜等一众武将。
随着他的开口,就打消了一些人心中的疑惑。
声音很年轻,但却拥有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沉稳。
“蒙叔,好久不见。”
嬴瞾走下战车,亲自将蒙骜扶起来。
“确实是好久不见,老夫没记错的话,次一别还是三年前。”蒙骜满脸感慨道。
看着嬴瞾那幽冷的眼眸,蒙骜心情莫名有些伤感。
他知道,当年那个缠着自己学马术的小男孩再也回不来了。
嬴瞾拍了拍蒙骜的肩膀,说道:“稍后再与蒙叔叙旧,现在先办正事。”
“让开!”
嬴瞾目光看向守在宫门前的一群守卫,冷冷道。
感受到嬴瞾那冰冷的眼神,这些人忍不住后退。
“北凉君,在无大王和华阳太后的旨意下,任何人都不得进入王宫。”卫尉硬着头皮说道。
嬴瞾眼睛盯着卫尉,一字一字道。
“你,要拦本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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