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驶入西城最偏僻的街角,这里人烟更加稀少,道路两旁的屋子多是无人住的,破旧不堪。
马车最终停在一座宅院外。
嬴政走下马车,抬头看着大门方的牌匾。
蒙恬站在嬴政身侧,看着眼前的武安君府,不禁感慨道:“我大秦若不是有武安君,怕是也不会有如今这盛况。”
嬴政目光闪烁,说道:“我曾询问过父王关于武安君的事迹,父王称他为我秦国不败战神!”
“战神?武安君确实担得起战神之名!”蒙恬赞同道。
“那他最后为何会……”嬴政欲言又止。
蒙恬看了眼嬴政,没有说话,只是走前敲了敲大门。
没多久,大门打开,老连看到门外的蒙恬,顿时笑道:“蒙家小子你怎得来了?”
蒙恬恭敬施礼:“见过连爷爷。”
老连点了点头,随即目光看向蒙恬身后的嬴政。
“这位是……”老连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从那张与嬴瞾相似的面孔,他隐约明白此人是谁。
嬴政走前,微微拱手:“在下嬴政,此番门是为拜访兄长。”
“原来是政公子啊。”老连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随后又道:“我这就去通报一声,政公子稍等片刻。”
“麻烦您了。”嬴政谦虚有礼。
院子中,嬴瞾正坐在石桌前看着兵书,绿儿在一旁缝补衣裳。
听到脚步声,嬴瞾抬起头,笑着道:“老连。”
“公子,政公子求见。”老连说道。
“政公子?嬴政?”
嬴瞾眉头微皱,放下兵书,犹豫了下道:“让他进来吧。”
“诺!”
随后,嬴政和蒙恬进入院子。
“嬴政见过兄长!”
“蒙恬参见少将军!”
嬴政和蒙恬对嬴瞾躬身行礼,态度十分恭敬。
绿儿连忙起身,对嬴政欠身一礼。
嬴瞾坐着未动,眼帘微抬看了眼嬴政,淡淡道:“何事?”
看到嬴瞾那冷淡的样子,嬴政明显有些紧张。
见嬴政不吭声,嬴瞾‘嗯?’了一声。
蒙恬连忙用手扯了扯嬴政的衣袖,嬴政这才惊醒过来,连忙道:“没什么事,只是想来看看兄长您。”
“哦。”嬴瞾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看着兵书。
嬴政和蒙恬都不敢吭声,僵硬地站在那。
院子内的氛围一下子变安静下来,还带着一丝莫名的压抑。
绿儿见氛围不对,起身说道:“公子,我先去备茶。”
“去吧。”嬴瞾点头道。
随后绿儿端来茶水,可嬴瞾并未喝。
见嬴瞾不喝,嬴政和蒙恬自然都不敢动。
许久,嬴瞾放下手里的兵书,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抬头看向嬴政,道:“还有什么事吗?”
嬴政既尴尬又紧张,支支吾吾的说道:“兄长不……不去看看父王吗?父王很挂念你的。”
“昨日已经看过了。”嬴瞾平静道。
“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
见嬴瞾逐客,嬴政也不好继续待下去,对嬴瞾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
嬴瞾突然道。
嬴政急忙转身,道:“兄长请吩咐。”
看到嬴政那谦卑的样子,嬴瞾眉头皱了下。
“你从哪学来的这套?”
嬴政愣了下,有些不明白嬴瞾的意思。
这时嬴瞾站起身,走到嬴政面前。
嬴瞾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足足高过嬴政两个脑袋。
感受到嬴瞾身那股常年征战养成杀伐之气,嬴政忍不住后退了两步,脸色变得苍白。
“我问你,从哪学来的这套卑劣举止!”嬴瞾眼含冷意,每个字都透着莫大的压迫感。
嬴政当即被吓的坐在地,脸色煞白,面无血色。
“站起来!”
嬴瞾声如金戈之音,震耳发聩。
就连一旁的蒙恬也不由身体颤抖。
“我……我……”嬴政害怕的口舌不清,脸布满惧怕之色。
虽然嬴政小时候在邯郸经历过许多苦难,但身边一直有赵姬陪伴。
回到秦国后,身边多了不少拥护者。
长久以来,嬴政难免有些养尊处优。
从第一次见到嬴瞾时,嬴政就生出了畏惧之心。
在嬴瞾面前,他完全失去了自信。
“回答我!”嬴瞾冷冷道。
嬴政都要哭了,眼眶红红的。
说到底,他还是一个不满十三岁的少年,心性不足。
反观嬴瞾,常年四处征战,杀人无数,位高权重。
长久以来,身自然养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绿儿见此一幕,想要前劝说,但被嬴瞾给瞪了回去。
“站起来!”嬴瞾冷漠道。
蒙恬准备前搀扶。
“让他自己起来!”
蒙恬连忙收回手,不敢动弹。
嬴政抽了抽鼻子,从地爬起来。
可依旧太过畏惧嬴瞾,不敢抬头。
“抬头看着我!”
嬴瞾每句话都带着毋庸置疑的语气。
嬴政一点点抬起头,努力抬头看向嬴瞾。
嬴瞾的面容明明是那般年轻。
可却给他一种,比面对秦王还要紧张的畏惧感。
“嬴政,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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