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中的气氛有些紧张。

方寒和九落的出现，忽然间将气氛搞得有些尴尬，有人看着他们想笑，有人则微微皱眉，有人则投来厌恶的眼神。

冷夕颜跟随他们而出，一举一动间都流露着青春活力。

许多人的目光越过方寒和九落，落在冷夕颜身上，有惊艳，有惊叹，还有好奇。

“你们继续！”方寒伸手示意，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说道，“我们只是恰巧路过，你们继续，继续！”

“你当我们是白痴呀！”众人露出这样一个表情。

一个小小的插曲，让山谷之中的气氛变了味道。

“寒魔！”有人忽然这样说道，似乎在哪里见过方寒，或者是收到了消息。

这声音出口时，无数人震惊，再不像之前的那样，现在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敬佩和畏惧，有的则带着挑衅的味道。

“我叫方寒！”方寒很自然地介绍自己，说道，“玄天宗方寒，我并无恶意，只要你们不对我或者我的朋友出手，我不在乎你们做什么。”

他在表态，并非是惧怕，只是想多观察一会儿。

更重要得是，他怕麻烦，他真的很怕麻烦。

“**楼，你们是来灭口的，其他势力来，又是想做什么？”蛮兽之中，最高大的蛮兽开口，那蛮兽十分强壮，散发着属于十阶蛮兽的气息。

很远的距离，身上的血腥之气冲击四周，展示着自己从血海尸山里走出，一般后天十重的武者绝非是他对手。

“会说话的蛮兽！”方寒无比震惊。

九落和冷夕颜也并不比方寒的表现好多少。

唯有妖兽能说人言，现在一个十阶蛮兽竟然也能说话，九落和冷夕颜齐齐看向了方寒，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和那蛮兽一样，都十分奇怪。

方寒无语，脸色难看，他竟然被人与蛮兽放在一起做了比较。

不过，三人更为注重得是蛮兽口中所言，**楼是来灭口的。

“当年林南天元帅一战兵败，这其中就有你们**楼的功劳，现在发现我们侥幸活着，是担心事情泄露吗？”那蛮兽继续说道。

方寒怔怔地盯着那蛮兽，以他的经验，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蛮兽。

“蛮兽之言，岂能为人所信，你无论如何说，可看有人要听？”有人走出回应。

这人和方寒差不多大小，一袭白衣，长发披肩，俊脸星眸，身上背着长剑，尽显儒雅风流。

他与**楼其他人很不一样。

“**楼外门第一人，号称天纵奇才的卜小白。”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认出了他的身份。

“十五岁入**楼，两年时间，直接到了后天十重，十七岁的年纪，碾压**楼所有后天武者，成就外门第一人。”接着有人道出卜小白的经历。

方寒好奇地望向卜小白，很厉害，两年时间便从不修炼，到后天十重，更能碾压无数后天武者，当得起天纵奇才这个称号。

“无论信或不信，只要我道出了真相，有心人自会去查，只要查，你们**楼，还有那些暗中勾结的势力，就逃脱不了。”那蛮兽回应卜小白。

他的语气很平淡，似乎见惯了风雨。

他身后的蛮兽，齐齐在低吼，愤怒不已。

“你们若一直蛰伏，我们也发现不了你们，何苦自己出来找死？”卜小白轻叹了一声。

“正气应该常驻人间！”那蛮兽冷哼道，“容不得你们这些邪魔外道，在周朝境内胡作非为！”

“当年的事情，我不清楚，当年林南天战败身死，你以为凭借你们这些蛮兽，便能有什么作为？”卜小白微微摇头。

“**楼的人，永远不会懂得何为正道，何为正气，这也将注定你们**楼的瓦解！”那蛮兽没有退缩，仍旧义正言辞。

冷夕颜一直在观察场中的变化，此时娇躯颤抖，恨不得立刻冲出去。

九落微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卜小白，嘀咕道：“也不比我强，拽什么！”

方寒一把拉住冷夕颜的白皙细腻的手腕，轻声说道：“不要冲动，一切事情我来做。”

“他们一定知道当年林南天元帅兵败之秘密！”两行清泪从眼中滑落，在嫩白的脸颊之上横流，十分凄美。

“一切的事情，我来做！”方寒用力捏住冷夕颜的手腕，再次开口说道。

冷夕颜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轻轻将手臂从方寒手里挣脱。

方寒尴尬一笑，将手放在自己的鼻子前方，深深吸了一口，夸张地道：“真香！”

冷夕颜害羞，脸上有红晕，泪水也止住了。

方寒迈步向前，接近那群蛮兽，在众人的目光之中，他一直走到非常接近的位置，坐在一处高耸的石头上，懒洋洋地问道：“这位，额，这只，额，这头。”

他用力甩头，说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蛮兽兄，我很想听你要讲的事情，如果你不介意，讲给我听一下，可以吗？”

众人发呆，这寒魔是要做什么？与卜小白对着干？

没有等那蛮兽说话，卜小白首先开口，冲着方寒微微点头，含笑示意道：“玄天宗要插手我们**楼之事？”

他面带笑容，似是客气，但语气之中却充满威胁之意。

“你们各个势力对我玄天宗弟子出手，来而不往非礼也，我现在插手你们**楼之事，不可以吗？”方寒剑眉上挑，嘴角上扬，像是一个无赖。

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和你对着干，怎么的？

“你这是在给玄天宗弟子招惹祸患！”卜小白脸色转寒，他曾听人说过方寒之事，有人讲方寒与他相比，他同境界少有敌手，心高气傲，早对方寒生出敌意。

“你这话说得，就像是之前我们玄天宗弟子先招惹了你们一样，还要脸不要脸？”方寒晃悠着双腿，十分惬意的样子。

“这短短的时间内，很多人都把你传得神乎其神，我偏偏不信，可敢较量一下？”

卜小白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若是你胜，我立即离开，若是你败，这里的事情，你不得再干预！”

“我方寒，玄榜第一，横推同境界无敌手，你这小屁孩儿不是对手，让你爸爸妈妈来。”方寒双手抱在脑后，索性躺了下来。

这是怎样的一种藐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