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车裴潜也是第一次见到,出于谨慎他问程弘可有克制撞车的武器。
程弘说对付大型攻城器具最好用火攻。
火油已经耗尽一时无法补充,裴潜只能下令用巨石和滚木去阻挡。
这时裴潜突然发现敌人阵前出现大批弓箭手。
几千支箭飞射而来,城上守兵只能躲避,如此一来撞车又能畅行无阻。
“这弓箭配合的还真是恰当好处!”裴潜皱起了眉头。
“不能再让士卒回避了,等撞车顶到城门上,麻烦就大了!”
裴潜让程弘到城墙上督战,他则亲自指挥弓箭手跟城下敌人对射。
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双方总共射出了五六万支箭,眼看箭矢不多,双方都停止了射击。
这一阵对射城下敌兵被射死好几千人,而裴潜这边也开始出现大批伤亡。
但是撞车有木板挡着,里面的士卒安然无恙依旧架着车缓缓前行,直到接近城门时程弘突然下令使用巨石。
十几个巨石从天而降,瞬间砸的撞车支离破碎,而藏在内部的敌人也都成了肉泥。
“太好了,毁掉了一架!”
可惜程弘高兴的有点早了,虽然撞车被毁,但撞锤依然可以用。
十几名敌兵趁机扛起撞锤冲到城门前,又有十几名敌兵举着木盾替他们挡住头顶。
“快,继续投掷巨石!”
又有十几块巨石砸了下来,靠在后边的敌兵全都遭了殃。但是城门口有死角,从城墙之上很难砸到门洞里,敌人依旧在猛烈的撞着城门。
裴潜瞧见了战况危机,赶紧下令士卒脱下衣裳团成一团扔进门洞。
很快衣服堆积如山,几乎把敌人埋在了下面。
几支火箭射下浓烟烈火瞬间包围了城门口。
此时门洞里就像一个巨大的烤箱,里面的敌人不想成为烤乳猪纷纷退了出来。
而这时城墙上早就给他们备好了滚木和巨石,一阵打砸无一人幸免。
乘此机会城门内的守兵赶紧泼水熄灭了大火,以防城门被火烧坏。
第一辆撞车和里面的敌兵全部阵亡,第二辆撞车开始向城门靠近。
桥蕤再次下令向城墙之上射箭掩护,同时还派出一千士兵强行攻城以分散守兵注意。
三管齐下,再加上城墙之上巨石滚木消耗的差不多了,这第二辆撞车很顺利就到达了城门口。
桥蕤高兴的笑了起来,“总算就要攻破城门了!”
破开城门只是第一步,还需冲杀进城,于是桥蕤又点五千人马做好冲锋准备。
第二辆撞车刚做好准备,突然城门大开,裴潜在里面大喊出击。
几十名大锤兵冲在最前,趁着敌兵不备把撞车前面的挡板砸开了一个大口子。
紧接着弓箭顺着那个大口子飞射而入,里面的敌兵全成了活靶子。
躲在撞车后边的敌人刚想来救,可他一暴露身形立刻遭到了城墙的上打砸,能进入门洞者不到三十,而这时城内的长枪兵出动了,整齐划一的向前突刺,然后这三十来名敌兵全部被捅死。
最后大锤兵将撞车推出城门洞,几支火把扔了过来,这第二辆撞车也将化为灰烬。
“关城门!”裴潜重重的呼了一口气,感觉轻松了许多。
打开城门攻击撞车的举动简直就像在赌博,好在他赌赢了。
而桥蕤在后方看到城门打开时,也及时的下令冲锋。
五千敌兵蜂拥而上,可他们的速度还是没有裴潜的兵快,才跑到一半城门就紧紧的关上了。
最让人忍俊不禁的是那些配合撞车的攻城部队,这些人只顾着低头爬梯子,根本就没注意到城门打开过,要是他们能及时赶到,城门估计就关不上了。
“真是气死我也!强攻,强攻!”
两辆撞车全毁,桥蕤在也没有大型攻城装备,要想破城只能用人填!
裴潜不敢大意,亲自上阵厮杀,士卒被他的勇猛所感染,奋力抵抗。
激战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城下尸体如山,兵这边也阵亡了两千多人,鲜血染红了城墙,顺着墙一直流到了墙脚。
战事惨烈,守兵的体力到了极限,裴潜当即下令让弓箭手换上装备,替换之前的士卒下去修整。
与此同时陶应的运输队到了,还带来了大量的石块和圆木。
战事激烈陶应见储备的守城物资几乎耗光,便向裴潜请示去拆百姓的房梁和石墙充当巨石和滚木。
战况远未到那一步,裴潜不想激起民愤,所以没让动民房,但太守府可以动,他记得单是太守府的院墙就能拆来不少石块。
有了守城物资,城墙上立刻变的轻松很多。
一番打砸后敌人再也不敢靠近城墙之下。
这一战桥蕤损失八千手下,却一次也没能攻到城墙之上,剩下的扬州兵士气全无。
眼看天色将黑,桥蕤心中不甘也只能下令鸣金收兵。
敌人退去,裴潜却不敢休息。
他先是调来高顺部换防,让经历了苦战的士卒赶紧休整,之后命令程弘去粮仓取粮用来奖励作战勇猛的士卒,那些战死之兵的家人也都有抚恤。
只是如此一来,下邳城里的粮食只够三日用的了。
…………
桥蕤进入下邳带来了四万五千人马,雷薄遇袭损失一万,今日攻城又折一万两千人。
只剩下两万多人桥蕤不敢再发动强攻了。
他找来李丰和陈兰商议对策。
“其实无需强攻也能破城!”
“既然早有妙计,还不速速道来!”
桥蕤着急的看着李丰,后者想了一下说道:“下邳城先前就曾遭到围困,城内粮草补给必定不会太多,咱们只需包围城池,用不多时城内粮草耗尽,不攻自破!”
“此计……可行!”桥蕤像吞了苍蝇,一脸的难看,“传令三军包围四门,只围不攻!”
其实他也曾想到过围城,只是太过自负才造成损兵折将,若早知下邳如此难攻,他肯定会一上来就选择围而不攻的策略。
李丰得令离开,桥蕤又问起副将陈兰。
“探子可查到那守城主簿姓甚名谁?”
“回禀将军,只知姓裴,其他并未探得!”
桥蕤仔细想了一圈,始终不记得徐州有姓裴的主簿。
第二天裴潜来到城墙之上观看敌情,发现对方只围不攻,心知对方终于是看到了下邳城的弱点。
城内粮食还够一天,廖化那边依旧没有动静,在耗下去城内军心必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