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准备交出军权向裴潜低头,糜伦却又提出让他把糜家家产全部奉上。
事关家族今后的存活,糜竺当时就要翻脸。
“三弟也是糜家人,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把所有家产都交出,那我们糜家跟灭亡有何区别。”
“大哥莫急,听我细细道来。”
糜伦先是提到了陈王刘宠,他曾是糜竺追求的靠山,可惜刘宠不愿接手徐州,但是裴潜如今是徐州最强的势力,又跟陈王是结拜兄弟,正是糜家需要的大靠山。
糜家几代为商出身算不上高贵,就算糜竺被授予州牧之职也无法服众,所以糜竺一直都在寻求靠山,但糜伦口中的寨主实在太过神秘,到现在为止他都还不知道裴主簿的真实姓名。
“来前寨主同意了让大哥知晓他的名号,但是大哥可要有心理准备啊。”
“这是为何?”
“因为凡是知道寨主姓名的要么都成为了心腹,要么都成为了死人!”
糜竺听后更加好奇,到底裴主簿是何方神圣,为何三弟又称呼他为寨主?举族投效也不是不行,但那人也得值得糜家孤注一掷。
“三弟直说吧!”
“寨主姓裴名潜字牧之。”
“裴潜?”糜竺先是一愣因为这个名字实在跟什么名人挂不上任何关系,但很快他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莫非是杀了曹操老父的那个裴潜!”
“正是!”
“此人乃是曹操的仇人,我们糜家怎能投效他!”
糜竺担心的不是曹操的仇人,而是觉着裴潜的身份太过普通,不值得糜家在他身上投资。
说白了糜竺还是商人出身,做事情总是要衡量投资效果的,他愿意投资刘备,更想投资刘宠,那是因为他们都姓刘,是皇族,裴潜有什么?
“哈哈哈,大哥聪明一世怎么糊涂一时了?”糜伦大笑着指向城外。
“寨主的确默默无名,但就是这样一个无名之辈却在半年前躲过了曹操的追杀,然后又迅速成为了徐州真正的主宰。陈王都愿意跟他结拜将来成就绝对非凡,试问如此英雄天下谁人可比?”
糜竺听完后心中巨震。是啊半年前裴潜还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只因为杀了曹嵩才被知晓姓名,但是仅仅半年他却飞快的崛起了。
刘备自称中山靖王之后,又是名士卢植的弟子,可就算如此他漂泊十余年也才得了小沛一城安身,就目前看不如裴潜。
曹操得父辈蒙荫年轻时出入宫廷,诸侯讨董博得好名,如今也只是个兖州牧,而且此刻兖州大半还被他人占据,好像也不比裴潜强。
袁家四世三公,袁绍得冀州,袁术也只是控制了扬州北部,如此一比较裴潜可能要比袁术还要厉害。
或许裴潜真的能成为糜家的大靠山。
看到糜竺有些心动,糜伦再次开口。
“大哥可知广陵陈家早已举族效忠,如今那陈登更是成为寨主的心腹被封为军师,大哥若是在犹豫不决,只怕陈家就将彻底代替糜家成为徐州之首了。”
四面被围继续抵抗只能是死,知道了裴潜的姓名不宣誓效忠肯定也是死路一条,而陈家一旦踩在糜家头上,对于糜竺来说那是生不如死。
“三弟所言极是,我决定了立刻举族投效,只是不知还能否得到裴主簿的信任?”
“大哥放心只要你是真心投效,咱们糜家绝对会成为寨主最信任和最亲近之人。”
“三弟为何如此自信?”
糜伦笑着回答:“小妹一直在潜山,就住在寨主房间的旁边。”
糜竺闻言心领神会,感慨道:“我一直以振兴糜家为己任,却不想真正帮到家族的却是小妹和糜伦。”
…………
第二天糜竺说服全族,把所有产业和家兵全都交到了糜伦的手中。
而他则带着二弟糜芳一起到下邳城负荆请罪。
裴潜出城三十里迎接,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诉糜竺徐州牧依然是他的,将来整个徐州也会是他的,但就目前来说徐州境内还需听从主簿令。
糜竺怎会听不出裴潜的雄心壮志,当即拉着糜芳下跪行礼,口称主公。
就这样东海郡兵不血刃的纳入了裴潜的囊中,一万糜家家兵通过筛选只保留了三千人,交由秦傅和糜芳一起统领。
糜家还上交了大批的财物,正好用作振兴徐州农商的启动资金,中旬东海郡内内成立了商贸局,全徐州的大族产业都归商贸郡管,太守糜伦兼任局长。
糜竺依旧是徐州牧,负责管理内政,陈登为军师,掌管各部兵马。
这二人就是徐州明面上的最强二人组,但是他俩的命令却不是最高指令。
因为几乎全徐州的军民都已经习惯了尊从主簿力。
…………
扬州军攻打徐州落了个全军覆灭的下场,袁术当时就被气的吐血。
他拔剑发誓要踏平徐州,却被谋士阎象和杨弘二人劝阻。
杨弘说:“我军新败还折了大将纪灵和桥蕤,军中士气正弱不可再贸然起兵了。”
阎象苦谏,“今年秋季欠收各地百姓都在逃往,根本无法征调粮草,还望主公三思!”
“唉!罢了罢了,这仇来年再报吧!”袁术重重的叹了口气。其实他也不想再起兵戈,因为眼下袁术正在密谋着一件更为紧要之事。
十月中旬桥蕤和陈兰在淮县被斩首示众,消息很快就传到了扬州。
此时袁术正在府里抱着传国玉玺思考着人生,忽听院中有人在啼哭。
“何人在院子里吵闹?”
“启禀州牧,是桥蕤之弟桥安。”
袁术让人把桥安请进屋内,一番询问才知缘由。
原来桥安想要带着兄长家人去广陵淮县给桥蕤收尸办丧,袁术听闻桥蕤被斩首也是心生怜悯,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当天桥安带着家人便出了寿春城,因为手中有袁术亲发的令牌,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就进入了广陵郡。
到了徐州界,桥安小心查看着周围,发现没有跟踪者,于是就敲开了车窗。
“大嫂到徐州了。”
车里坐着的是桥蕤的夫人和两个女儿,她们一听进了徐州便哭的更加伤心。
桥安再次确认周围没人才敢小心的说道:“大嫂莫要伤心,其实兄长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