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手不紧不慢把外面的皮都剥掉,神色自若,一整块都完好无损。
她再低头看自己的,就像狗啃了一样。
这时一道温润的嗓音响起,“给你。”
秦遥遥抬起头看着他,季景白看着她的脸嘴角上扬,但很快他觉得似有不妥,抿了一下嘴把嘴角压下去,转移了视线。
“你不吃吗?”她问道,而且,她怎么感觉他看她的眼神又几分怪异……?
“你吃,一人一半。”
季景白把红薯放在她面前,“我不饿,你一天都没吃了,明天我也能吃。”
见她不接,他拉过她的手把红薯放进她手中,声音温润细腻,“吃吧。”
秦遥遥看了看,眼里闪了一下渴望,说不想吃那是假的,但是…………
她拿起桌上的勺子挖了一块红薯,“你尝个味儿。”
说完她把勺子抵到他嘴边,一口咬下红薯,香甜在嘴里化开,很是满足。
见得季景白不动,她拿着勺子戳上他的嘴示意他张嘴。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季景白被墨发遮住的耳尖变得血红,他还是张嘴把勺子里的红薯吃掉。
入口的东西绵软香甜,不经意间感觉心不可抑制的颤抖了一下。
这种喂食……
实属亲密了些……
正在他还在思索这举动时,少女手肘碰了他一下,对着他眨了一下眼睛,笑道:“怎么样,好吃吧!”
“嗯,味道极好,很是绵软。”
“那当然,我都想好了,就拿这个去卖钱,到时候就有稳定收入,不过我感觉东西还不够,应该再有其他一些东西,可能会更好。”
季景白听闻望向她,眉眼带笑的一边吃一边说着自己的想法,“反正这玩意儿山上有,就费点力气,不要本钱。”
“你想做一个长期的……咳咳……生意吗?”
“那不然怎么办,等到冬天一下雪我们就没吃的了,还是…………”
“遥遥娘亲!”
“姐姐!”
秦遥遥话没说完季元灵和秦天就跑出来,她转身望去,“怎么了?”
两小家伙来到她面前眼巴巴望着她,“明天,我们还能吃这个吗?”
“扑哧!”秦遥遥看着两人的小花猫的脸,一块黑一块黑还嘟着嘴,原谅她实在忍不住。
“咳!那啥,有,明天一定多烤一些,你们先去把脸洗了!”
她拿着毛巾给两个小崽子把脸洗了,季元灵和秦天这才看见毛巾上黑黑的,还有自己的手。
秦遥遥又把他们手洗干净,“好了。”
“姐姐,你脸上也是。”
“对啊,遥遥娘亲脸上也有黑黑的。”
秦遥遥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明白了刚才季景白看她的眼神为什么那么怪异,敢情是自己的脸花了!
季景白这时走了过来,拿走她手上的毛巾,哗啦水响后,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少女,他道:“我帮你。”
季景白觉得她一天下来总是不停的忙,而他的身体却让他什么都做不了,毕竟她年纪比他还小,却要做这么多。
所以在一些小事上,比如现在,他也能帮助她。
秦遥遥还没来得及反应,微凉的手指触碰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一双透亮清澈的眼睛撞入她的眼眸。
脸上传来轻柔和冰凉的触感,少年的表情很是认真,鸦羽般的眼睫在眼底投下阴影,面如冠玉,薄唇微抿着微微向上……
“好了。”
秦遥遥赶紧把视线转移,心里直呼美色诱人,说了句谢谢就拿着板栗走进厨房。
季元灵和秦天跟小鸡崽一样跟在秦遥遥的身后。
看着差不多秦遥遥把板栗放进砂锅里炖煮,还加上了花椒,那香味一下就上来了!
她还又炒了一个野菜,关键是饿了,两个菜也差不多。
晚上吃板栗时王大嫂那些昨天的碗过来,走进院子就开始她。
秦遥遥连忙出去。
是来还昨天的碗,今天她家忙了一天这才想起来,还装满了新鲜的咸菜,是刚大收蔬菜的时候泡的,现在更是正是好吃的时候。
“遥遥,别说,你昨天做的是真好吃,昨天小杰一边吃一边夸,你王大哥也夸你做的比酒楼还要好吃!”
秦遥遥自然笑着接下,拿着碗从厨房舀了一碗鸡肉出来,“王大嫂你拿着,里面的板栗我刚找的,味道还不错!”
“使不得,遥遥,这怎么能行!”王大嫂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接,昨天那两大碗肉已经很贵重,今天她就拿了点咸菜来,又来一碗肉。
都是穷苦的人家,一年能吃几回肉,她实在不好意思!
“王大嫂,你就拿着,你看你一直对我们都好,以后我还有事找你帮忙呢,你不收我以后也不好意思找你帮忙了!”
这时季景白从屋里走了出来,也开口,“王大嫂,以前你都接济我们,也没谈报酬,若是不接,反倒让我生起惭愧之心了。”
王大嫂闻声现在屋檐扭头看去,她这年纪还从未看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就很画出来的一样,那模样白白嫩嫩又秀气,比姑娘家还要好看,讲话也好听斯斯文文,“这是白哥?”
因为季景白因为身体原因在这里安家基本没有出门,都在自己房间里,太热了他受不住,夏天也只是等太阳下山在屋檐坐坐。
除了邻居王大嫂没人见过他的身影,到王大嫂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只知道身体不好,人又高又瘦。
所以在村里都传他断腿在床从来不能出门,这也是秦遥遥想不开的最重要的原因。
“王大嫂好。”季景白点头应下她,算是承认了她说的话。
“好,好!”王大嫂也是心直口快的,拉着秦遥遥低声说道,“你家这位长得真好看,遥遥,看他这模样身体肯定比以前好多了,你可要看紧了。”
“啊?”秦遥遥一时没听懂她说的什么意思。
“别被人瞧了去,那肯定上赶着来你们家。”
秦遥遥算是听明白了,眼神看着季景白,却不以为然,虽然长得是好看但也没这么夸张吧,这古代不是最讲究男女有别吗。
她压低声音,“放心,他不敢。”
两人谈话声音很小,季景白就在一旁嘴角微微向上,安安静静。
但仔细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