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家里有纸吗?”
收拾好家里的碗筷秦遥遥就来到房间问着季景白,季景白微微摇头,抿嘴轻咳了一声,眉头微微一皱,“咳,没有。”
“你是有什么事吗?”
秦遥遥想了想自己要怎么开口,“就是那个烤红薯,我想需要一个比较好又特殊的炉子,我把它画出来然后找铁匠问问大概需要多少钱,有个目标能存钱。”
季景白微微思索,看着她皱着眉头似乎遇到了难题一样,他微微抿了抿嘴,声音温润,虽然他声音小却带着让人心安的魔力,“这事交给我等天晴我出去....”
话没说完秦遥遥脸拒绝,“不行,这天气本来就转凉了,你万一出去一吹风生了病,那药钱都够我买许多的纸了,还是算了。”
“我没事。”他眉轻轻的皱着,他又不像她会上山,难道走路在她眼里他都困难?
“行了,你有这心就行了,乖乖听话。”秦遥遥说话很是温和还带着几分宠溺。
闻言,季景白眨了一下眼,他这是被自己才及笄年华的妻子用语重心长的话语给教育了?
这语气跟哄刚才那两个小孩没有区别,突然他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气,但他又不明白他是因为什么生气,有些固执的说道:“我说我会解决。”
说完他就躺下,拉过被子睡觉,散发着不要和我说话的的气息。
——
天空带着灰蒙,细雨落在树叶上发出清肃的声响,远处的山也染成了墨色,一座座乡村小屋在烟雨中也变得充满诗意,腾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
完全一副晕染纸上在的山水墨画,秦遥遥却看得心烦。
“唉...”
这自从中秋节过后,这雨已经连着下了三天了,这对于现在需要上山讨生活的她来说简直就是噩梦!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钱人的乡下是净土,没钱人的乡下是泥土!
而且这几天季景白也不知道怎么了,一天下来说的话不超过三句,问他怎么了也不说,就皱着眉头看她,莫名其妙的很!
看着她都有些于心不忍,毕竟他这心情不好就影响身体,他身体没了那她岂不是跟着完蛋吗?
夜里。
屋外窸窣的雨声还在继续的下着,带着凉意的风透着漏风的墙在房间里肆意的降低屋里的温度。
“咳咳...”
她手上一轻,秦遥遥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用看也知道他正手握成拳抵着嘴压低自己的声音,看来这房子也得修了,到冬天那还得了,不说季景白就连她都受不了。
就在这时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响起,“是不是吵到你了?”
黑暗中季景白睁眼看着上方,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她今晚的呼吸明显比平时要重喝急促,说明她有烦心事,或者他吵着她睡觉了。
“没有,只是一直下雨,所以心烦。”
“嗯。”季景白低声应了一下。
秦遥遥转过头,“那你呢?这几天是因为什么心情不好?”
“我?我没有心情不好。”季景白有些吃惊她竟然发现他心情,毕竟连着他娘也只是觉得他累了而已,他话语很是平淡,丝毫没有听出来他的口是心非。
没有,秦遥遥都忍不住翻白眼,当她职场白混了,一个人心情好不好都看不出来?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勉强,摸着他的手抓住,“睡觉了。”
迷迷糊糊要睡觉之前,秦遥遥冒出一个想法,不管明天下雨还是不下雨,她都要,“上山....”
“上山...”季景白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重复了她的梦语,所以她是因为不能上山才心烦的。
希望明天不会在下雨了吧,就在这时他思绪一顿,突然明白他这么多天暗自抑郁是何事了…………
大约是他想能为她做些什么,让她轻松一些,却什么也做不了。
第二天,天气终于没有下雨,吃完早饭秦遥遥还记得昨晚的话,再三叮嘱他不能乱跑,季景白自然点头。
看着他点头秦遥遥才安安心心上山。
秦遥遥这一路上去,运气出奇的好,但路是非常的不好走,也是因为这样也没人上山,路上她都捡了许多蘑菇和木耳…………
她不知道在她出门不久,季景白在家把外袍穿好,身姿挺拔俊秀,面色苍白却无半点柔弱之感,身似朗朗明月,行如清风徐徐,走出房门就要出门而去。
苏氏看着他突然出门很是意外,这模样要出门更是意外,“景白,你这是要去哪里?”
以往身体好些他也只是在屋檐下坐坐,今天怎么还出去了?
季景白咳嗽了几声,话语缓慢却很坚定,“母亲,今天我有事,你们午饭不用等我了。”
“有事?”苏氏一听就紧张了,他能有什么事需要出去,而且这两天天气有些凉风。
“我无事,你莫过担心。”季景白迈出门槛的脚又顿住。
“这事勿要让遥遥知晓。”说完他出门而去。
留下苏氏微微愣住片刻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季元灵正喂着野鸡,看着自己爹爹出来乖乖喊了一声爹爹,本想过去结果他没走几步就看着他出门了。
他摸着脑袋不知道,爹爹这是要去哪里……
天色还带着雾气,季景白一身月牙色衣袍,身影忽隐忽显,似仙境中人。
“这位大嫂,请问秀才家怎么走?”
一位皮肤偏黄穿着褐色粗布衣裙,头上用一根的木簪挽发的妇人,正在锄地,一颗汗滴滴落在泥土里,她抬起头。
看着面前面生的男子,身长八尺,风姿特秀,面容俊美绝伦,皎如玉树临风前,萧萧肃肃……
就跟画里走出来一样的白皙俊美,可面生得很,莫不是这天气遇见鬼了?
“你是谁?”妇人略粗的声音带着警惕看着他。
季景白双手抱前,唇边浮动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令人倍感亲切,声音也如泉水涌出潺潺悦耳,“我是上面新来季家的,我…………”
“哦!”妇人恍然大悟,没等他说话就反应过来,看着他的眼神立马就有些打量,咧嘴一笑,“原来你就是那秦家那丫头冲喜的那人啊,你这腿是好了?”
腿?季景白眼眸微闪。
很快他恢复如常嘴角含笑,看来又是传闻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