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把弟兄们召集来,原本是要干一件大事的。”那几个客商打扮中的一个麻脸汉子说道。
“吴老大,要带兄弟们干什么大事?”另一个刀疤脸的莽撞汉子问道。
“最近大批军阀在湘西的怒晴县盗墓的事情,你们想必有所耳闻吧?”被称作吴老大的麻脸汉子瞥了一眼周围,这才压低声音道。
“确实有所耳闻。”
刀疤脸汉子点头。
“此事闹得动静不小,据说当地土匪军阀多有参与,连新闻纸也全是此事, 还有一伙军阀在古墓里用斧子劈棺,结果棺中一股白气冲出墓室,连他娘的几十里外的山民都瞧见那股气了,当时一具僵尸从棺中坐起,口吐镇尸金丹,把那伙当兵的吓得直接落荒而逃。”
“贾老六,你他娘懂个鸟毛灰。”
被称作吴老大的麻脸汉子啐道:
“这都是省里的小报记者自己编出来耸动视听的,要不照这么写, 他们那烂报纸给人擦屁股都嫌硬。”
旁边另一个车轴脖子问道:
“我说吴老大, 我有个表弟就在军阀部队里混饭吃,听他说到湘西老熊岭盗墓的,都是成群结队的大批人马,咱就这几个兄弟,能济得甚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再者说,捡别人吃剩下的那也不解谗啊。”
“二脖子说的没错。”
那叫贾老六的刀疤脸也附和道:
“吴老大,现在怒晴县深山里的古墓,差不多都被军阀土匪挖绝了,咱们再去滤坑能有多大作为?再说咱们对那一带也不熟,依兄弟所见,不如咱奔陕西算了,据说那边有座大山, 里面埋着一位女皇帝。”
说到这里贾老六脸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
“据说还女皇帝生前偷来的汉子,咱哥几个不如去这里碰碰运气?”
“啊呸……放你娘的狗屁,就属你有见识,陕西就你熟?再跟我这儿不懂装懂,我就先弄死你个龟孙子。”
麻脸汉子吴老大又啐了贾老六一脸唾沫,接着话锋一转:
“先说正事,湘西的事情虽然已是满城皆知,但越是风口浪尖就越有利可图,以我干这行几十年的经验来看,这老熊岭很可能有一大片墓葬群,那些军阀土匪的乌合之众懂什么盗墓之术了?”
“他们还不是胡乱刨坑,真正的大墓多是埋在极深的地下,挖地三尺都找不出来,我估计那些军阀可能也就挖了几个近代的浅坟,那山里用金银塞满的古墓,如今多半还没露头呢。”
贾老六和二脖子贪心大起,但还是顾虑重重,军阀和土匪动辄就是出动千人,那漫山遍野还不都得挖到了?
连他们都挖不着的古墓,藏得必定极其隐蔽,天知道在哪,虽然老大的倒斗手艺独步天下,可要找那种地下陵寝, 怕也不容易啊,难不成咱们要学愚公移山,子子孙孙挖个不停,照这么挖下去,到咱重孙子那代能挖出来就不错了。
王也和鹧陈玉楼以及鸪哨听到这里,心中颇为不屑,原来是伙不知天高地厚的散盗游勇,在这儿吹牛皮呢。
但是下一刻那麻脸吴老大的话又改变了三人的看法。
“你们这伙村夫,只晓得盗墓是挖土刨坑,却不知真正会盗墓的高手都是用眼睛看的,哪里有墓穴他们一看便知……而这叫寻龙点穴。”
却见那麻脸吴老大冷笑起来,低声对手下的的几个兄弟说道:
“自古这山里的墓穴都是埋在风水宝地的,只要看出龙脉在哪,一铲子挖下去必有所获,哪里用学那些湘西军阀漫山遍野的乱刨。”
“可是吴老大,咱们哥几个都是粗鄙之人,哪懂得这寻龙点穴啊。”其余的几个盗墓贼一齐摇头,“难道吴老大你一直都深藏不露,懂得这高深莫测的寻龙点穴之术?”
“我是不懂,但是有人懂啊。”
麻脸吴老大摇头道。
“我告诉你们,但是可别声张出去。”
刀疤脸贾老六点头道:
“老大,你放心,我们兄弟几个嘴很严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麻脸吴老大继续说道:
“城里就有个算命的胡先生,在临街开了间卦铺祥相面测字,谈人祸福,无不奇中,这也罢了,重要的是此人善于相地,阴宅阳宅无所不精。”
“等会儿咱们吃饱喝足了,就先去城里踩盘子,摸清了这胡先生住在的地方,到了晚天一黑,二话不说直接闯进去绑了他的票,拿他家中老小的性命相要挟,让他给咱们寻龙点穴,又何愁找不到深山老林里最大的古墓?”
“等咱们挖得盆满钵满,再神不知鬼不觉的送他们全家路就行,自此咱们兄弟几个尽可高枕无忧。”
闻言,王也直呼好家伙,这伙人够狠毒的,不仅绑人全家让人办事,而且事成之后还要人全家性命,真是狠的不能再狠了。
不过这胡先生莫不是老胡的爷爷胡国华?
如果真是的话,那他得出手帮一帮了,不然让这六贼得手,老胡还能出生?
陈玉楼和鹧鸪哨也是吃了一惊,这伙人真是歹毒异常,他们常胜山虽然为匪为盗,却也不干这下三滥的勾当,难道城里真就有会看风水的胡先生?
以前可没听说过城里有这号人物啊!
不过风尘莽莽,豪杰众多,俗眼不识,多曾失之交臂,既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那何不到城中去会他一会?
此人是否浪得虚名,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