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达精神病院。
马格纳带着劳里茨和一个黑人女孩,一起来到了沃坦的病房之中。
“这里不欢迎你。”
奥丁端坐在轮椅上,他面对着来访的三人,严肃地看向劳里茨。
“尊敬的天父,劳里茨是我的弟弟,他会帮助我们战胜巨人。”
马格纳向前走了半步,他眉头微蹙,看上去有些焦急。
“孩子,他与你不同,他的身上流淌着巨人的血液。
他是洛基,阴险狡诈、反复无常的洛基,背叛是他的天性,这不能怪他,但我不会让他再一次算计诸神。”
奥丁用那只浑浊的独目盯着劳里茨。
“这是什么意思?他是我的亲弟弟!
如果他有着巨人的血脉,那么我又算什么?”
马格纳直直地与奥丁对视,他从不畏惧强权,这是索尔的本性。
“或许你应该问问你的……亲弟弟。”
奥丁和蔼一笑,似乎并不把马格纳的冒犯放在心上。
“好吧,马格纳,我得承认我隐瞒了一些事情。但这不能怪我,谁能想到妈妈当年会和威达有一腿。
听着,威达死了,于图家的人都说是你杀了他,但我并不相信你是凶手。”
劳里茨抹了抹干涩的嘴唇,他眼神诚挚地看向马格纳。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哥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如果我是你,现在,立刻,马上就会滚出去。”
奥丁冷笑着拎起酒瓶,狠狠地灌了一口。
马格纳僵直地立在原地,如果劳里茨说的是真的,那么他们兄弟俩就成了仇人。
当然,这只是他以为。
“他真的是威达的……儿子?”
马格纳艰难地抬起头,希冀地看向奥丁。
“恕我直言,你和他看上去像是两种生物,没有比这更明显的证据了。”
女孩戴着花里胡哨的头饰,穿了一件皮衣,她双手插兜,表情很是戏谑。
“伊曼,我劝你最好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辞……”
奥丁笑呵呵地看着黑人女孩,他可不想让马格纳陷入暴怒的状态。
劳里茨受够了冷嘲热讽,他看出了马格纳的挣扎与痛苦,于是他转身而去,干脆地离开了病房。
“好了,该谈谈要紧事了。”
奥丁放下酒瓶,双手搭在轮椅的把手上,摆出了君王临朝的架势。
“渥尔娃女巫让我打造妙尔尼尔,但我对它的锻造方法一无所知。
艾……有人向我提到永恒之火,所以,锻造战锤需要这簇神火是吗?”
马格纳长舒了一口气,他放下那些纷杂的心思,认真地看着轮椅上的老人。
“妙尔尼尔并非凡间武器,自然不能用凡火淬炼。”
奥丁在听到“艾”这个音节时,神色微变,但被他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除此之外,还需要渥尔瓦女巫的一根羽毛,以及上古时代的箭头……孩子,不用为她的死而自责,那是她的宿命。
当然,血债需要血偿,我们必须让巨人付出代价。”
奥丁安抚着马格纳,但似乎作用不大。
“我们需要做什么?”
伊曼耸了耸肩,直到现在,她依旧把一切当做游戏。
“羽毛与箭矢已经齐备了,只差那簇火焰,以及一个黑暗精灵。”
奥丁拥有一簇永恒之火,他也唤醒了黑暗精灵,但他并没有将这些信息告诉马格纳。
神王奥丁具有无穷的知识,为此,他失去了一只眼睛,没有人能猜透他的心思,也没人螚看懂他的布局,但事实证明,他总是对的。
“那么,永恒之火在哪?”
马格纳回过神来,他从谷歌上搜索了不少关于妙尔尼尔的传说,他知道这把武器有多么强大。
“孩子,我以为你能猜到的。”
奥丁摇了摇头,他抿着嘴,看上去有些失望。
“是于图家?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马格纳一把推开伊曼,急匆匆地走出房门,但他很快又折返了回来。
“劳里茨会证明他的忠诚,届时,我希望您能够接纳他。”
马格纳几乎与门框等高,他站在门外,诚恳地看向那位独目老人。
“我可不觉得他会站在我们这边。”
伊曼揉了揉肩膀,撇着嘴抱怨道。
“时间会证明一切……”
奥丁闭上眼眸,很快就沉沉睡去了。
……
劳里茨从小就很聪明,尤其是在马格纳身边时,就显得更聪明了。
于图家一口咬定马格纳是杀死威达的凶手,但他对此嗤之以鼻。
他已经不再是凡人,他知道没有人也没有神能够赤手空拳杀死巨人,即便这个人可能是雷神索尔。
他猜想,除了威达与马格纳,一定有第三个人隐藏在暗处,这个人抓住了一闪即逝的机会,杀死了威达,并且嫁祸给马格纳。
“父亲……”
劳里茨轻声呢喃,他的表情看上去负责极了,他似乎想哭,但嘴角微翘,配上他那惨白的妆容,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是的,劳里茨也打算复仇。
“如果这个人能够杀死威达,就一定可以杀死我。
我的力量不可能比威达或者马格纳更强大,除非……”
他笑着向来往的医生与护士打着招呼,他在楼层里来回转悠,很快就找到了负责采集血样的护士。
劳里茨悄悄地跟着她,终于找到了储存血样的房间。
“嘿,你看上去很不错。”
他一只手按在门框上,挡住了小护士的去路。
“我可不喜欢基佬。”
女孩笑了笑,她按住送血车,朝门外推去。
劳里茨脸上的笑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那就别怪我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喷洒了吸入式麻醉剂的抹布,狠狠地捂住了护士的口鼻。
砰。
他把女孩拖了进去,随意地扔在了地上,随即关上了门。
“让我找找……沃坦……”
劳里茨咧开嘴角,他的目光锁定在屋子两侧的铁柜上,他要找到那份血样——众神之王奥丁的血样。
“找到了!”
他兴奋地摩挲着属于沃坦的那格柜子的铁皮,他从护士身上解下钥匙,将柜门打开了。
劳里茨从送血车上找到了一根止血带,用它环绕胳膊一周,他用牙齿咬住带头,狠狠地勒紧。
“我将成为……真正的洛基。”
他右手拿着注射器,从血包里吸了半管血样,精准地扎进了隆起的静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