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院子,几人见到了石像。
这庙被称为将军庙,可这石像看上去却和将军二字没有任何干系。
这石像就是一个光头的和尚。
白甲惊疑,这个世界还有佛家?
虽是石像,却也栩栩如生。
这和尚看上去眉眼和善俊美,却又有一股难言的妖异感。
石像左边有一柄断了的石刀,右手中是石头雕刻的念珠。
白甲四处张望,寻不到妖气。
“这石像看上去倒真是诡异!”陈长春道,说罢便祭出一个火球,就要砸向石像。
白甲连忙阻止,在这里尚未发现妖气。
前世佛门能有单独寺庙,且有雕像的可都是大佛。
这和尚能有一个单独的寺庙和石像,虽然已经破旧不堪,但指不定是一个修炼有成的大修士。
在这里不管不顾便把人家的石像给毁了,说不定要惹上一场本不必要的因果。
陈长春听闻了白甲的担忧反而是有点惊讶地看向白甲,说道“这石像妖异非常,也绝非佛家大修士,想必个野修士给自己立的,也难怪没有人来祭拜。”
镜州佛修鼎盛,陈长春也见识过一些寺庙当中供奉的雕像,这石像还真是闻所未闻。
“虽然这石像上没有妖气,但是我觉得那妖物多半和这石像有着关系,不如把石像除去,也好打草惊蛇,引出那妖物。”陈长春解释道。
白甲见陈长春说的有几分在理,便不再阻止。
陈长春手中火球抛出。
只是还不等火球触及到石像,异象突生。
石像左手边断裂的石刀陡然融化。
融化后露出其中裹含的一柄断了的钢刀。
钢刀上面寒光闪烁,杀气透骨。
周围温度顿时都冷了几分。
白甲和陈长春都是修炼者,倒还好。
但是一边的王勇和刘老三都是瑟瑟发抖,难以忍受。
杀气持续攀升,像是有上古魔物复生。
伴随着这杀气,白甲心中躁动不安,像是身处于尸山血海,也生出几分杀意来。
这时,又是异变!
一阵梵音传来,白甲顿觉心中一阵清明。
陈长春本来也受到了杀气的影响,听到梵音也是幡然醒悟。
白甲后怕的看了一眼钢刀。
这钢刀能影响到自己心境,想必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
而此刻在钢刀上出现了很多佛家符文。
钢刀上涌出的血色与杀气被符文给消磨殆尽。
白甲再抬头,看向梵音来源。
是石像!
白甲觉得这石像不同于刚才,多了几分灵动,尤其是其眼睛处。
“小僧外出片刻,几位施主就要毁去我的法身啊!”石像忽然开口说话。
刘老三和王勇毕竟是凡人,受到钢刀杀气影响,早已昏了过去。
石像这话是对陈长春和白甲说的。
白甲普一感知石像修为,深不可测!
不过白甲也算是见多识广,仙体境的大修士大妖也见识过一些,面对石像倒是显得很自然。
可陈长春已经吓破了胆,瘫坐在地上,道“前辈恕罪,晚辈无意冒犯。”
白甲一副常态,从石像刚才的语气当中,他没有听出愤怒来,故而也不怕。
“你不用怕,我不会怎么着你的。”石像道。
“倒是这柄刀,其上面沾染了很浓厚的杀气,本来被封印了起来,施主你这一番作为,反倒是把这封印给破坏了。”
“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们四人此刻怕都已被杀气侵染了心境,成了只知杀戮的怪物。”
“晚辈不知其中奥妙,请前辈恕罪!”陈长春身如抖糠道。
白甲看向钢刀,心中思虑起来。
“无妨,我已经将其重新封印,不会酿成灾祸。”石像道。
“将军庙百年来无人踏足,你们为何而来?”石像问向白甲道,相比于陈长春,白甲看起来要冷静的多,更适合回答自己问题。
白甲闻言便将陈长春几人给自己讲的事给石像讲了一遍。
“丢失家禽……除妖……你们说还有人被那妖精杀死?”石像言语间多有停顿,像是在思索着什么一般。
陈道长听白甲的说法心中着急了起来,对白甲使了个眼色,心中暗暗抱怨道“这石像不就是那妖物吗?你干嘛都说出来,万一惹怒了它,我们都不得好死!”
注意到陈长春的神情,石像发出一声轻笑,道“你不用担心,我可不是你们说的那妖物。”
陈道长闻言神色一松。
“我这里也没有你们要找的妖物,你们且回吧!”石像接着道,却是下了逐客令。
白甲和陈长春闻言也不敢多留,拖着昏迷的刘老三和王勇便退出了将军庙。
回到河流旁,陈长春和白甲停下,静待刘老三和王勇清醒。
“没想到这将军庙当中石像修为如此高深。”离开将军庙后陈长春已经恢复了正常。
“况且这石像身上没有妖气,反而有佛意,恐怕不是我们要找的妖物。”
这时刘老三和王勇也清醒过来。
他们二人昏迷之时石像还没有出现意识,故而不清楚后面发生的事。
陈长春也无意把一切事实告诉他们,便随意编造了一个说法。
无非是说将军庙当中有一件充满杀气的事物,不过已经被白甲和他感化。
并不是他们寻找的妖物。
而且他们寻找的妖物也与将军庙无关。
接下来几人便决定先出山,寻找一些妖物的蛛丝马迹,再进山捉妖。
苍翠山边上有一王家村,世代狩猎为生。
王勇便是王家村的村民。
在山中遇害的那个猎户也是王家村人。
由王勇带着,几人来到了王勇家中。
回到家中已是黄昏。
王勇父亲早年狩猎落下了伤,去世的早,留下了一个老母亲。
见到有客人来,老太太也是很热情,忙里忙外准备了一桌饭食。
老太太不清楚几人此行目的,只当是王勇的普通朋友。
在饭桌上,老太太闷闷不乐,道“儿子啊,今天我去县中卖你上次打的那些野味,特意留意了一下,馨儿父女还没来出摊。”
“这可有一阵子了,我打听了一下,那些渔户都说不认识馨儿他们父女俩。”
王勇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色,低头扒饭。
临了,道了一句“也许……人家是搬走了呢。”
说完王勇脸上有一抹而逝的失落。
接着听老太太絮絮叨叨,白甲了解的了一些王勇的事。
原来王勇经常会和母亲将自己打到的野味带到县里去卖。
而有一对父女也常去卖些鱼获,摊位就在他们旁边。
一来二去便有了几分熟悉,老太太见那家的女儿馨儿年纪和自己家的王勇有几分相仿,便有意撮合。
可是已经好久不见那对父女出摊卖鱼获了。
白甲听完,脸上神色变幻。
不会这么巧吧?
馨儿?
该不会就是那个前来了结因果的柒夜化身吧?
“许是搬走了吧!”老太太最终也是落寞地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