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若是我,毁了你呢?
他那犹如高山雪莲一般,傲然到不可攀附的眼神,翻涌着浓浓血色。
勾着唇,上前一步。
“小七,若是我,毁了你呢?他还会接受吗?”
云初暖:“!”
她后退着,直到被他逼到墙角,退无可退。
“嬴策,边辽与大夏好不容易达成和平盟约,不要让万千百姓因为你的冲动……”
“与我,有何干系呢?”
他浅笑盈盈,黑瞳里的血色渐渐扩散,直到蔓延了整个瞳仁。
他似乎很痛苦,痛苦到额角不停渗出细密的汗珠。
“你发病了?”
他身上的隐疾,是从母体生来便自带的。
原主也只见过一次。
他发病的时候便不像个正常人。
云初暖也是这才意识到,今日正好是十号,他这样的疯狂,莫非是因为那隐疾发作?
“我没病呀。”嬴策委屈地辩解着,“我只想要小七,怎么是病呢?”
云初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和病人一般见识。
毕竟他身上的症状发作起来,足以让任何人疯狂。
“永夜!你主子要死了!还不快拿药来!”她大声唤着。
时刻伴在这男人身边的永夜,却迟迟没有现身。
“小七可真是不乖。”
他勾起唇,明明是那般绝美的笑容,在云初暖看来,却如恶魔一般。
这一次,他不再有任何闪神之失,牢牢将小姑娘圈入怀中。
云初暖拼命闪躲着,对着男人又踢又打,却无法撼动他分毫。
他像个得不到就毁掉的疯批,执拗地开始撕扯她的衣裳。
云初暖惊叫着,此时此刻的状况,已经无法再估计旁人。
就在亵衣被撕开一个大口子,即将被褪下之时,她终于还是拽下了纳戒中的血玉……
上一秒,还在嬴策怀中的小人儿,忽然就消失了。
嬴策愣在那里,还保持着一手怀抱,一手撕扯衣裳的姿态。
他微微歪头,似是不解。
而后,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
没有震撼,只有狂喜!
*
将军府
主院儿
耶律烈正在院子里,亲自清点为小娇娇准备的聘礼。
房间里,却忽然传来那甜软中带着惊慌的声音。
“夫君!!!”
耶律烈一惊,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寝房中。
入眼的一幕,让他惊慌失措!
他的小娇娇,白色的亵衣被撕扯成了破布,里面薄薄的红色肚兜刺痛了他的眼眸。
耶律烈连忙将身上的外衫解下,披在小娇娇的身上,将颤抖不已地她揽入怀中。
“暖暖不怕了,我在呢,我在!”
从嬴策出现的那一刻,云初暖都没有哭,这一刻被温暖的怀抱所拥住。
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上,放声大哭。
“夫君!我们被骗了!都被他骗了!快去救连翘和巴窈窈!快去快去!”
“好。暖暖莫怕,莫怕。”
他没问发生了何事。
却火速唤来了那诘则,带着一众将士,直接去了初夜。
而他,片刻也不敢再与小娇娇分开。
将那包着细绒布的暖手炉,放在小媳妇儿的手中,他为她重新穿好了衣裳。
想问发生了什么,却不敢问。
直到云初暖缓过来,急迫地将在初夜中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他。
“夫君!我在他面前消失的!我用了纳戒空间……会不会为你,为边辽带来杀身之祸?我……”
“他娘的!”
听完小娇娇的话,耶律烈无法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被骗了!都他娘的被骗了!
那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暖暖莫怕,你只是在保护自己,何错之有?是我的错,竟然真将他当做好人……”
清浅的瞳仁里,腾腾杀气弥漫开来。
“既然如此,那便,让他有来无回?”
耶律烈的声音,出奇的冷静。
人一旦愤怒到极致,反而会平静下来。
“夫君……”云初暖抬起湿漉漉的眼眸,“那边辽与大夏……”
“虚假和平罢了,开战又如何?”
面对他从来舍不得伤害半分的小娇娇,耶律烈满眼疼惜,“为夫要去做一些事情,你去空间休息片刻。”
的确,那人的行踪不定。
且今夜发生的事情,让云初暖彻底明白了,他真的很疯,却也很强大。
将军府有没有他的人,不得而知。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躲起来。
“夫君,他绝对不像看起来那样简单,你要保护好自己,可以吗?若是无法将他除掉,便驱除出边辽,我只想让你好好的。
再过一日便是我们的大婚之期了,我期待了很久,你也一样,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任何闪失,你答应我。”
“傻瓜。”他轻抚着她凌乱的发丝,替她整理好,“不会有闪失的,为夫向你保证。”
云初暖又交待了几句,便拉下血玉,进入了随身空间。
里面的时间是静止的,但此时,她无法耐心等待。
将那归零的罗盘,稍稍拨动了一些。
她现在能很好地掌握罗盘的时间,估摸着这一夜过去,云初暖才从空间里出来。
房间里,是诡异的安静,一个人都没有。
而外面,依旧如往常一样热闹。
有人在张罗着聘礼少了哪些东西,也有人在寒暄地招待上门送礼的客人。
那声音,竟是她的夫君?
云初暖披了件衣裳,连忙打开房门。
此时正值中午,日头暖洋洋地挂在蔚蓝的长空。
身着一袭黑衣的男人,满面都是喜色,完全看不出任何异常。
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他看过来,那双琥珀色的瞳仁中,盛满了温柔。
“暖暖。”
他勾唇,笑容温暖而又明耀。
缓步走来,握住她软乎乎地小手。
“公主?”巧儿在府中忙碌大婚事宜,便没有跟着云初暖去初夜。
此时见到她,眼中满是惊愕。
“啧,还真是如胶似漆,一刻都分不开。”叶大娘调侃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夫人啊,您还是回初夜吧,明日成了亲,想咋腻乎就咋腻乎。今日,不吉利。”
边辽女子在成亲之前,是不能见丈夫的。
院子里送礼的客人,也在嬉笑调侃。
云初暖面对这一切,却生不出任何玩笑的心思。
她拉着男人的手,回到卧房里,“怎么回事?他呢?连翘和巴窈窈呢?”
两个女孩的下落,耶律烈没有回复,而是握紧她的手,“暖暖,为夫带你看一样好东西。”
他为小媳妇儿亲自挑选了一件华丽而又漂亮的冬装。
粉粉嫩嫩的颜色,衬着那张俏生生的小脸,越发娇艳。
耶律烈上下打量着,十分满意。
“暖暖,为夫为你描眉吧。”
云初暖都要急死了,换衣裳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怎么还要描眉?
“你先告诉我,连翘她们怎么样了?”
“暖暖不想画?那好吧,这样也很漂亮。”他还是没有回答,而是将巧儿唤了进来,为小媳妇梳好了发髻。
就是少女才会梳的元宝髻,配上这一袭水粉色的短袄,活泼可爱又不失雅致。
巧儿在这里,云初暖也不好继续追问。
等一切准备就绪,她被男人牵着手,带离了将军府。
他们前往的方向,是私牢……
边辽律法,除了衙门,任何王孙贵族都不得设立私牢。
但耶律烈不一样,他是一国将领,开设私牢是大王准许的。
路上,云初暖没有再追问连翘和巴窈窈的下落。
她不敢问,心里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直到两人来到私牢中,最里面的一间牢房,看着里面一袭白衣被鲜血染透的男人,云初暖惊愕地说不出话。
“小七……你来啦?”
他似乎很痛苦,原本莹白如玉的脸庞,此时涨得通红,早已被汗水浸透,大颗大颗的汗珠,混着血污,将地面染透、染红。
可他唇角的笑意,却依旧那样温和柔软,似乎昨夜那个疯狂偏执的人,不是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连翘她们……”
她忍不住了!
再这么被稀里糊涂地敷衍,她要疯了!
“他要毁约呢,大王,同意了。”
耶律烈笑望着囚牢中的男人,将昨晚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怀抱中的小娇娇。
原来,昨晚云初暖刚进入到纳戒空间中,宫里便来人传唤。
耶律烈一心想着要弄死嬴策,怎么可能跟着去王宫?
但传唤的老太监说,摄政王就在宫中,耶律烈便跟着去了。
谁知见到了大王,他却勒令他退掉那大夏来和亲的小公主。
原本就怒火中烧的耶律烈忍无可忍,就在大殿之中,拔出了腰间的软剑,想直接砍了那禽兽不如的狗东西!
他却被人牢牢护了起来,神情是那样的得意自在。
拿出了两国曾经签订的和平盟约,搬出了一条条耶律烈没有遵守的规矩。
比如,让小公主穿边辽的服饰。
比如,让小公主那双从不沾染阳春水的尊贵玉手,为他做羹汤。
比如,送亲的使者全部被囚禁,贺大人更是尸骨无存。
比如……
太多太多了,一条又一条,原本是人家小夫妻的情趣,此时被搬到台面来,都是他不遵守盟约的罪证。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这盟约已经作废,如若他不放弃小公主,两国的和平便彻底毁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