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门非你我气力所能打开!莫要不自量力了,与其在这里唠叨,不如留待日后”宁越懒得和王玄三纠缠,见王玄三依旧一副痴狂的模样,当即转身离去。
他与王玄三不同,自己日后的路尚还能看到光明,而王玄三只剩下一片黑暗, 和他在这里浪费时间,无异是最愚蠢的选择,毕竟过几日,宁越还要在军营中站稳根脚,时间对于宁越来说太过宝贵。
“哼!今日我活不了!你也别想走!”王玄三猛然抽刀而出,双目狰狞, 和以往洒脱释然的性格截然相反, 他已经被心魔所控制,为了活下去,他在所不惜。
一个人!如若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某一种事务身上,在失败的那一刻,他们一无所有,会变得疯狂,在他们看来,能够拖下一个垫背的,内心也是极其舒坦的。
“混蛋!你疯了吗?”宁越眼看王玄三拔刀相向,眉头凝锁成一股绳,双眼微眯,双手情不自禁的握紧。
“疯了!我的确是疯了!被这无情的世道给逼疯的,既然打不开这该死的的墓穴,那我就该想想自己的身后事了,宁越把你的生命贡献给我吧”王玄三深吸一口气,似乎是看淡了生死,转头打量着墓穴,嘴中喃喃自语道:“能够把这里当做你的墓穴,倒也是不吃亏”
“嗡”宁越从储物袋中抽出活卒刀, 怒视状若疯癫的王玄三, 神色凝重,手中的活卒刀横立身前,怒视着王玄三,宁越声音冰冷道:“给你三秒,若是不能清醒,那就别怪我了!”
“宁越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运气好的乞丐罢了,有何资格在我面前隐隐狂吠,你这个乞丐!和那个贱人一样,都是贱胚子,能够为我这个落魄的贵族牺牲,也算是你的荣幸了,哈哈哈哈”王玄三双手捏刀,眼中杀意浓郁已久,暴喝道:“天狼刀法!“
“啊呜呜呜…”一头接着一头的绿色气狼从王玄三的战刀中破风而出,只砍杀向宁越咽喉,宁越瞳孔剧烈收缩,手中浮现出一柄长弓,瞄准王玄三,弓身拉如满月,宁越一字一顿道:“毒箭决,五箭齐出!”
“嗖嗖嗖嗖嗖!”五道冷箭直射向王玄三,碧绿色的鼎气在箭头上浮动,好似五头碧绿的毒蛇,游动着身子,冲向王玄三。
“饿狼咆哮!”
“啊呜!”一头幽绿色的饿狼从王玄三的战刀中凝聚而出,张牙舞爪,饿狼毒蛇在空中碰撞,打出不小的涟漪,声音轰鸣,五道毒箭面对气狼,直接被轰碎成为漫天星辰。
一招破敌,饿狼朝着宁越扑朔而来,宁越面色铁青,双目寒芒四色,显然是动了真火,看着扑杀来的饿狼,宁越放弓持刀,双手握住活卒刀刀柄,黑色的刀身弥漫着白烟,宁越双手一挥,猛然往上扬挥而动。
“呼呼呼!”白色罡气披风斩棘,直砍向气狼,宁越嘴中喃喃自语:“霸刀!”
“碰!”两者相撞,尘烟四起,幽绿色的饿狼直接被打成齑粉,化为淡绿色的光芒,散落在墓穴尘埃中,空气中的震荡波动,令得宁越连退三步,这才稳住身形。
王玄三整个人倒飞而出,撞击在石板上,发出厚重的闷哼声,双手撑着地面,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黑血,头发散乱覆面,持刀的左手颤颤巍巍。
王玄三深吸一口气,以发覆面,面色惨白而凄凉,双目布满血丝,怒瞪着宁越,似乎以此抒发内心的不甘和愤懑。
宁越持刀而立,喘息着浊气,刀尖冲王玄三,面露杀意:“王玄三你过界了,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理由!呵呵!”王玄三不屑的嘲讽,艰难的爬起来,擦拭着嘴角的瘀血,眼神嘲弄道:“我这一生本该平步青云,但都是因为那个贱人,害的我落得今日这般田地,我本以为自己已经洒脱看淡,但至今我才活明白,活下去才是最为不易的,为了活下去,牺牲你又如何。宁越你应该感谢我,临死前让你给自己找了这处风水宝地,宁越,别怪我?要怪就怪着狗日的世道”
“所以!你引我们过来,就是为了做你的祭品吗?”宁越单手持刀,背后一颗桃花老树缓缓盛开,粉红色的花瓣宛若刀锋,飘落宁越身前,每一朵花瓣,都代表了宁越的滔天杀念。
正应了那句话,秋风杀意三千起,只待花枯叶散人头落。
“咳咳!倒也不完全是!我来这里,一来是为了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得到些延寿的丹药,毕竟杀了你,我回去解释也是颇为麻烦”王玄三捂着自己的嘴角,剧烈的咳嗽一二,深吸一口气,缓解身体上的匮乏,抬首俯瞰,眼中带着炙热杀意,阴冷嗜血的盯着宁越:“这第二就是现在这副场面!”
“你简直是个疯子!陈安!”宁越大声嚷嚷,可随着声音的传递,宁越却见身后并无动静,面色不由一寒。
“不用叫他了!他吞了我的闭水丹,我在上面动了手脚,现在的他,没有三日的时间,难以恢复清醒和神志!”王玄三捂着嘴角呵呵一笑,用手擦拭着上面的鲜血,整个手掌都鲜血淋漓。
王玄三却是浑然不在意,染血的左手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异常的血腥和妖异,王玄三深吸一口气,盯着宁越,眼神变得暴虐:“武明立国数百年,设立无数的律法,但这些律法只能用来约束弱者,对于强者而言,不过是可有可无的摆设,宁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弱,安心做我的祭品吧!”
“哼!就你这点实力,还不够看!”宁越面色铁青,单手结印,背后桃花树花瓣肆意飘荡,宁越嘴中怒喝:“木法!桃花刀!”
“嗖嗖嗖嗖嗖!”万千桃花小刀,化为粉红刀芒,朝着王玄三奔袭杀去。
王玄三盯着宁越杀来的桃花,神色平淡道:“你真的以为我从一只三品妖兽手中活下来,会没有一点后手吗?”
“咔嚓…咔嚓…!”王玄三左手划出一柄气刀,刺在自己的穴位上,周身的鼎气以肉眼可见的实力往上攀升。
王玄三猛然往腹部上一锤,小腹气门大开,无数的鼎气涌入其中,一枚红色的血丹,像是吸血虫子,不断吸允着王玄三的血液,而此时的王玄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满头白发,实力突破到结丹境中期,这是以他寿命换来的实力,现在的王玄三,就是一只饥渴难耐的猛虎,实力蹭蹭爆发。
“虎啸山林!”王玄三双手合并,呈现开花状,怒视宁越暴喝道:“这一招,有我数十年的寿命,你挡得吗?”
一只斑驳猛虎,在王玄三的催动下,凝聚成形,张牙舞爪,虎口咆哮,有催山断潭之威。
强大的劲风,宛若海浪,排山倒海席卷而来,宁越挥动的桃花刀,在触碰猛虎的一刹那,直接化为满天齑粉,肆意飘落。
宁越瞳孔猛然收缩,黑色的瞳孔中幽灵猛虎不断放大,直扑杀向自己。
一股阵阵阴风铺面而来,宁越双手捉刀,周身上流光溢彩,银白色的皮肤不断翻涌和裸露,将宁越的身体包裹防御,宁越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玄罡体!”
“轰!”一计剧烈的轰鸣,烟尘滚滚,宁越身子从烟雾中倒飞而出,撞击在身后的石壁上,抖动出无数泥泞和灰尘,宁越趴在地面上,墙面抖动的尘土压垮和掩埋了他的身子,尘埃四起,宁越像是被打中要害,身子重伤趴在地下,奄奄一息。
“就这么死了吗?那倒是太可惜了!”王玄三拖着佝偻都身子,踩着细微的步伐上前,想要伸手抓住宁越的脖子。
恰在此时,宁越一招鹞子翻身,直接腾身而起,双手捉刀,怒视王玄三暴喝道:“霸刀!”
王玄三一双枯瘦的眼孔盯着宁越,一双眼眸写不尽的嘲讽,道不尽的冷漠,看着宁越挥刀而下的招式,冷漠嘲讽道:“庸俗的招数在绝对实力的面前,终归是不堪一击,獠刀!”
一声怒喝,王玄三手中的战刀挥砍而去,直取宁越刀身,宁越哇的一声吐出一抹鲜血,刚刚凝聚的刀意,被打散成虚无,身子在此撞击在墙面,张口吐血,鲜血淋漓,可谓是凄凉无比,奄奄一息。
王玄三神情淡漠的盯着宁越,左手持刀,立住己身,右手捂住嘴角,剧烈的咳嗽,灰衣战袍被鲜血染红,颤颤巍巍的像是随时会奔溃和毁灭,王玄三深吸一口凉气,盯着宁越,冷声道:“小子!去死吧!这就是你的命运!”
“何人在此吵闹!”墓内传来呵斥之声,墓门赫然被打开,清凉之音从门内传来,严丝合缝的石墓门上,狂风大作,一股股罡风,剐蹭人的面皮,无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威严如山。
王玄三整个人被震飞开来,撞击在石壁上,能够清晰的听到骨折声,王玄三双手撑着地面,当下口吐鲜血,好不狼狈,像是雨中燃烧的蜡烛,随时会被熄灭。
墓门打开,烟尘四起,宁越趴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松软断裂,肉体上的刺痛让他瞬间恢复了神智,抬首望眼,从墓门中走出一位懵懵懂懂的身影。
“哐”随着鼎气的震荡,烟雾驱散,一位身穿暗紫战甲的身影从墓门中漂出,其浑身战甲上伤痕累累,刀劈斧凿,剑来枪往,可见这战甲的主人是何等的英勇善战。
宁越嘴中吐出浴血,深吸一口墓地中特有发霉的气味,差点熏得要吐出来,但更让宁越心惊胆颤的是墓主人的苏醒。
随着烟雾的驱散,这才逐渐看清楚墓主的真容,这是一位披头散发的将军,背后罡风肆意,上半身穿着盔甲,下半身却并无双腿,了了魂体蒸腾如炊烟,活脱脱的鬼魂。
许是宁越和王玄三的打斗声,这才把这位墓主给惊醒了,宁越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继续打量逗留。
因为宁越知道,继续留在这里,能不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两说。宁越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艰难的战起身子,顾不得伤势,小心谨慎的挪动步子,向墓门外走去。
相比较宁越的小心翼翼,王玄三却是放肆和嚣张的多,一双干瘦枯黄的眼睛死死盯着这位将军,王玄三舔舐着干涩的嘴唇,双目忌惮,一字一顿道:“灵魂吗?活了上千的灵魂,你竟然还未消散,让我闻闻”
王玄三鼻子猛吸一口,双眼不由的狐疑,在往墓门中观望一二,干枯的双眼,像是在沙漠中行走数月的路人,在看到水源那般兴奋,王玄三面色激动道:“阴阳太岁,活死人肉白骨,可延长两百年寿命,我有救了,我有救了,哈哈哈哈哈!”
“你是那个部族的?竟敢擅闯我的陵墓,不怕我的族人报复吗?”墓主的声音威武却又不失柔美,竟赫然是个女将军,这位女将军以发覆面,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可依靠发间的缝隙,她却能感知到一切,狐疑道:“不对,这不是狼和千的部落,你们究竟是谁!你们将我的部落怎么了!该死!你们这群入侵者!全部留在这里殉葬吧?”
“一缕残魂,也敢在我面前嚣张,看我拿下.......!”王玄三的话还未说完,女将军手中赫然出现一尊紫金锤,猛然轮动,罡风火焰肆意汹涌,宛若滔天巨浪,女将军嘴中斥骂:“入侵者死!”
“这是法宝!不可能!你只是一缕残魂,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面对紫金锤的压迫感,王玄三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身体被牢牢锁定,难以挣扎和动弹,像是被极致的寒冰冻住。
“呼呼呼呼”滔天火焰席卷而下,直接将王玄三的尸体焚烧的一干二净,甚至于王玄三死前连悔恨的眼神都未来得及留下,只是一招,一招就将王玄三打散于虚无。
多余的气浪罡风,直接将步履蹒跚的宁越给轰飞出内殿,身子自由落体在地面上,口吐鲜血,伤上加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