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正在交战白猿将军听着身后的动静,难以置信的回首张望。徐怀一双浑浊的眸子冒着寒光,心中暗叫一声好机会探身起手趁机一刀挥下,手中战刀寒光悠悠,将眼前的白猿将军头颅斩下,鲜血宛若喷泉,在林子中肆意的喷洒染绿了周边的银叶树林,徐怀脚下已然变成了一处血地。
碧绿色的血液飞溅在周边的银叶树上,阳光照射在树林中,光影交错,显得如此的凄凉。
徐怀用衣袖擦拭着脸面上的血液,手中的长刀还滴落着鲜血一击得手徐怀身子闪转,直线飞跃向另外一只白猿将军周身,手中战刀挥舞招式凌厉。
剩余的一只白猿将军,在徐怀和柳大年的围攻下,苦苦支撑,身上的伤口越积越多,死伤是必然的,面对徐怀和柳大年的进攻,连自爆的机会都没有。
“呜呜呜”林子中穿梭的白猿,眼见自家的王上战死,一些心有不满者掉头就走,没有丝毫的犹豫,其中还有捕风捉影者,望风而逃。向丛林深处逃窜,原先持平的局面一边倒,宁越麾下的将士越战越勇,整个战局沉陷压倒性的优势。
“嘭”青白二蛇磅礴的身躯上气浪滚滚,空中无数的灵气往两者身上涌入,头顶上的妖丹秘纹蔓延覆盖整个丹身气浪翻滚,随时会突破。
“呼呼”余波阵阵,青白二蛇身上的气息散开,实力已然抵达三品巅峰,身子比之以往又要粗壮上一圈,洁白无暇的鳞片上,不时能够看到几个光纹在流动。
宁越双眸看着青白两蛇的变化,心中不由的狐疑起来这两条蛇不对劲啊,实力突破的有些快,半个月前实力才刚入三品,现在吞服了白猿王的妖丹,实力已然快要问鼎四品了。
“嘶嘶”青白二蛇意犹未尽,吐露着蛇信子,舔舐着嘴唇小青游动碧绿的身子,来到另外一只白猿将军的尸体上,张口便是吸取精血,咕噜咕噜吞咽,看的两边的兵卒神色错愕喉咙跟着小青的节奏滚动,吞咽着唾沫。
小白则是加入战团,白玉的身子从白猿将军的脚下攀爬,风驰电掣之间,将这只白猿的身子困缚缠绕,这只白猿将军心有不甘心,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落败,张开血盆大口,咬杀向白蛇通白的身子。
“咔嚓”泛黄的獠牙迅速绷断,白猿将军满口绿血,原先不甘和愤懑的眼神变成了恐惧,就像是只老鼠被猫咬住了咽喉。
白蛇张开蛇嘴,咬住白猿将军的咽喉,如法炮制,白猿将军身上的鲜血在快速被吸干,整个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干瘪。
徐怀和柳大年面色错愕,手中的兵器也是没了着落,胯下的夔狼眼神闪躲,恐惧无比,身子不断向后撤退,嘴中发出呜呜声,有些凄厉和害怕。
最后一头白猿将军迅速落败,成了白蛇的盘中餐剩余的白猿没了战斗的精神支柱,纷纷掉头冲入林中,徐怀立即组织人马进行猎杀,整个白山鲜血遍地,原本白色的山峰,染上了最后一笔丹青。
白蛇和青蛇吸吮完眼前的猿猴尸体,却是没有什么改变,一双油绿的蛇瞳扫荡着四周,最终将目光定格在白兕王身上,在丛林里只有这家伙的实力还不错,而且是生面孔,可以下手,小青游动着身子便是要去猎杀。
白兕王神色畏惧的看着两条白蛇,吞咽着自己的口水,四肢不断往后退缩,笨拙的身子撞在了背后的银叶树上,眼中写满了畏惧,面对实力的压制,白兕王根本升不起战斗的念头。
小青最为激动,身子化为一阵青风,庞大的身躯来到白兕王身侧,直接缠绕卷起白兕王的身躯,张开嘴巴正欲咬杀,宁越身子闪现,伸出手掌抓着小青那宛若水桶粗的脖子,开口阻止道:“够了,这是自己人”
小青这才姗姗松开白兕王的身躯,一脸的意犹未尽白兕王吞咽着口水,冲着宁越道谢:“谢谢谢”
白兕王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在暗自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没有偷袭宁越,要不然现在的白猿王就是自己的下场。
小青盘踞着身躯,满脸幽怨的看着宁越,旁白的白蛇扭动着身躯,在旁边安慰,就像是一个居家大姐姐,处处让着她。
宁越看着两条小蛇,伸手拍了拍她们的额头算是安慰,眺望着下方的众将士招呼道:“未恐有变,白子夜你带兵前去莲桃树组织防御”
“是”白子夜得令,带着麾下的兵卒快速向山峰冲撞而去。
宁越环顾四周道:“柳大年你率领一千狼骑协助老将军将残存的白猿清理干净,高牛和路南鸿打扫战场,抢救伤员”
“是”
一番安排下来,众人各自领命散开宁越则是带着几百人向山上走去,鱼老叟抽着旱烟走到宁越身侧,瞄了眼没入丛林的青白二蛇,枯黄的脸面上流露出一丝不解道:“这两条蛇你是在哪里搞到的?”
“黑镇上买的,当时寻思着养着玩,死了就死了,没想到天赋还不错,就是不知道什么品种”宁越怀中取出褐色的白布,擦拭着手上的污渍后随意扔在了地上。
“这两个小家伙不简单,好好培育吧”鱼老叟背着手,在地面徒步前行,宁越却是无所谓,还好好培育,自己都朝不保夕了,哪里还有时间去培育这两只妖兽。
宁越从怀中取出神仙醉,看着手中的酒封,宁越无奈的将其撕开,送入嘴中咕噜咕噜的喝下去一气而下,喝掉了五分之一,打着酒嗝,宁越一脸心疼道:“就这一瓶了,喝完就没了啊”
时间如白驹过隙,上山的路看似很遥远,其实一会就到了,宁越将手中的神仙醉喝完,临了还不忘张嘴抖搂抖搂手中的酒壶,将最后一滴美酒吸入口中,一脸的意犹未尽,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酒壶扔在地上,神色颇为无奈。
“将军”白子夜在这里驻守多时,眼见宁越到来,连忙摆手招呼,指着身后风雨飘摇的莲桃树道:“将军,就是这个了,快要结果了”
宁越看着眼前的莲花树,微微愣神,白子夜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奴役这些猿猴,让它们依旧在这里浇水。
此时的莲桃树气息内敛,周边的灵气不断往树身上汇聚,枝叶上的果实快速壮大开花,原先一直在中军的即墨工,也是来到宁越身侧,看着眼前的莲桃树眼中闪烁着光芒,似乎恨不得将这玩意给刨析了。
即墨工身后还跟着一只怯懦畏惧的猿猴,嘴中呜咽呜咽的,像是个自闭社恐的孩子遍体鳞伤,但不知道服用了什么,这些伤口在快速的愈合,除了看起来脏兮兮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宁越神色微愣,伸腿踢了一脚身下空荡的酒瓶子,扫了眼这只猿猴道:“你在哪里搞的,这只猴子看起来不行啊,要不我帮你物色一个”
“不用,我需要一个下手,这猿猴身子像人,拎得动锤子,挑的起水,无疑是最好的助手”即墨工伸手抚摸这只猿猴的额头,满脸的温柔。
这只猿猴本以为要挨打,闭着眼睛,颤抖着身子,却是不敢躲避,任由即墨工的手掌落下,随后便是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它的额头猿猴睁开自己的眼睛仰望着眼前的即墨工,觉得眼前这个人也不是那么可怕嘛。
“随便你吧”宁越揉了揉自己酸软的脖子,神色淡漠的看着眼前的莲桃树,嘴中不时打着哈欠。
身旁的鱼老叟原本嘴里叼着旱烟,眼下却是松开了,卷起烟绳背着手,双眼泛函着光芒道:“熟了”
宁越收回在猿猴身上的目光,双目的盯着莲桃树,只见一颗接着一颗的莲桃从原先的青涩核桃大小的样子,不断壮大己身,变换成粉桃色,身形最终成长为手掌般大小。
宁越盯着莲桃树,仔细数了数,这棵树不过才结了十颗果实,眼下狼多肉少,根本无法分配,宁越不由撇嘴道:“什么啊,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着几颗,这怎么够分啊”
“能者多劳,按功劳分配吧”鱼老叟背着手,用烟枪敲打着脊背,神色平淡,看向白子夜道:“去把人召集来吧”
“是”
“交给你了”宁越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神色有些忧虑自古财帛动心,利益若是分配不好,低下的将士怕是难以交代,再说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想私吞也没这个可能啊。
“行”
鱼老叟直接将这个事情揽在了身上,随后在众将的见证下,分出两颗给了此战出力最大的小卒。
柳大年、徐怀、高牛、白子夜、白兕王以及他自己各是一颗,又分给即墨工一颗毕竟这家伙先前出力也是不小,现在不过是补全罢了,剩下的一颗归宁越,低下的将士也没有反对,毕竟鱼老叟每说一个都能讲出其道理。
比如说白子夜提供了情报,白兕王在关键的时候出手,在这里人兽平等,只要付出行动,都能获得奖励。
白兕王也没有想到自己能获得果实,心情澎湃之余,更是感激万分。
当然鱼老叟这一招用的极其巧妙,打个棒槌给个枣这种手段虽然有,但更要用对方法。先前的小青已经给了它一个下马威,让它知道畏惧现在给它一颗莲桃,为的就是让它看到希望。
绝望的人生永远走不长,只有希望的轮船才能驶向更为波澜壮阔的大海。
手拿棍棒和锁链的人不一定是狗的主人但给他喂食的人必然是他的主人。
底下的武将并注意没有异议,皆是退散,许多人都是心服口服。
鱼老叟背着手,手中拿着莲桃笑呵呵的来到宁越面前,将手中的莲桃扔给了宁越,坐在地上,一脸的无所谓。
宁越神色微微错愕,抓着手中的桃子,看着一脸无所谓的鱼老叟,神色不解道:“你这是干什么”
“给那两个小家伙分了吧,它们的实力快要突破了,这玩意正好用得上”鱼老叟一屁股坐在地上,依靠在树干上,长抒一口气。
“那你自己怎么办?”宁越把玩着手中的桃子,撇了眼鱼老叟。
“没用的,老夫都活了大半岁数了,即便是蠢笨如猪,也不可能没修炼到莲婴境界啊”鱼老叟连连摆手,面色颇为惆怅,取出烟枪,往里面塞满烟草,打个响指,点燃烟火,深深吸了一口,嘴中吐出白气,无奈叹息道。
“你”
“受伤了!为了保护我家那丫头,和人家干起来了实力不济,被打伤了,到现在还未恢复”鱼老叟说着扒开自己衣服,露出自己的胸膛,心口上有一道剑口,上满还冒着寒气啊,显然是灵气残留,难怪大热天的鱼老叟还要穿的跟个粽子似的。
宁越看着鱼老叟的伤口,久久不语,低头盯着手中的莲桃,深吸一口气道:“需要什么就说,我会帮你找的,即便不能根治,能够缓解也是好的”
“行!有这句话就够了”鱼老叟仰望着星空,眼睛混浊,看着天空中的圆月,似乎在怀念自己的妻女,闭上眼睛,一夜无话。
宁越把玩着手中的两颗莲果,却是无奈的苦笑,起身正欲往山下走去,丛林中却是传来沙沙声,青白二蛇从林子中钻出来,看着宁越手中的莲桃,两双眸子亮晶晶的,特别是小青,啥也不管了,直接冲上去,朝着宁越的手掌咬去。
“我靠”宁越瞳孔剧烈收缩,看着自家的小青如同疯狗一样,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将手中的莲桃果扔向高空。
小青调转方向,张口就吞下,整个身子顿时冒出绿油油的光芒,身子盘踞而坐,冲着上空的明月,张开蛇嘴,上下伸缩,一副归吸吐纳之态。
“你属狗的吗?有奶便是娘,没奶滚一边吗?”宁越看着入定的小青骂骂咧咧这家伙不知道是皮厚还是听不见,自顾自的在哪里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