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今日的天空乌云密布,天空不时惊雷闪现,大雨滂沱站在雨下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衣服就打湿了大半宁越轻装简行,脚下的土地都被雨水混合成泥浆,因为宁越给各军训练的关系提前和唐敌万打了招呼风字营和山字营当下开拔向着指定的位置出发,守门的兵卒也没有阻拦,直接放行宁越也是乘着这个机会混了出去。
因为大雨的原因,风字军的行军速度被拖慢,这让柳大年万分焦急,麾下的兵卒也是叫苦连天但他们没得选择只能老老实实的训练。
宁越行走在半途便是脱离了队伍,向着西北方向的一处断崖山下走去沿路上有许多的小型妖兽,还不待宁越出手,常帝便是载着小碗将这些妖兽全部收入碗中这些妖兽被常帝炼化成精血,常帝还美其名曰说是为宁越日后做准备。
信不信当然由着宁越自己,但眼下宁越也没闲着,让小白将周边的仙草灵果全部采摘至于小青则是跟是白子夜的山字军前往山脚训练去了。
行走了三里路,宁越终于是抵达了断崖山下这里是一处茂密的丛林,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周边的妖兽品阶皆是不高,有着小白开路,一些实力弱小的妖兽根本不敢靠近当然事情没有绝对,有几只实力较强的四品妖兽想要拦路,但无一例外,全部成了常帝的口下亡魂。
站在断崖山下,整个断崖高耸入云,宁越目测了断崖的高度,足足有小三四百丈的高度,宁越抬首仰望,目光所及最远处,只能看到被白雾所遮盖的山脚宁越不时还能听到断崖上空还有鹰鸣兽吼。
“咩”宁越刚刚收回目光,下一秒左侧三百米的位置,砰的一声响起,一只三品的魔岩羊直接从断崖上坠落下来坠落的时候地面都为之颤抖但魔岩羊却没有任何问题,站起身子甩动这额头上的土花,再次向陡峭的山崖攀爬。
“我尼玛”宁越心中不由的吐槽了起来,额头上的冷汗直冒,面色也是不由自足主的难堪,阴晴不定。
“小子!记住我先前说的话,不能动用鼎气,只能发动玄罡体就凭借肉体的强度攀爬上断崖在这期间我会封锁你的鼎力,听明白了吗?”常帝抚摸着下巴上的胡须,一副严师的样子。
“咳咳!那啥!我觉得活着挺好的,没必要冒险吧”宁越捂着自己的嘴角,假装咳嗽了一下,看向常帝道:“我身体有些不舒服,下次,下次一定哈”
宁越看着断崖面色不自然,心中无奈嘀咕:这玩意要是不用鼎力那还玩个嘚啊,直接嗝屁得了。
“行啊老夫无所谓啊,反正你下次被人打死,也别怪老夫我没有提醒你啊”常帝神色如常,磨着食指上的指甲,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此言一出,宁越的身子都停顿了,脑海中回忆以往的战斗,心情瞬间低落几分,原本的畏惧也是压了下去常帝伸手挥散身上的雨水,神色淡漠道:“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你的敌人可不会在乎你身体舒不舒服,他们只会在乎的你的人头值不值钱”
“行了!开始吧”宁越原本玩闹的神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刚毅,脱下自己上半身的衣服,露出满是伤痕的脊背,雨水湿润了宁越的头发此刻的宁越双目炯炯有神,身上的肌肤被银光覆盖。
宁越走到山崖下,双臂开始攀爬,每往上一步宁越的气息就愈发的紊乱似乎随时会从断崖上掉下来常帝看了一眼,开口提醒道:“调整自己的呼吸,不要紊乱,让呼吸随着你的肌肉发力,在战斗中呼吸就是战斗的节奏还有调配好肢体的力量,去掉多余的动作,简洁干练才是最好的杀人技法!”
“呼呼”宁越努力的调配着呼吸,肢体每一步动作都是宁越事先想好在行动随着剧烈的运动,宁越浑身燥热,雨水落在他的身上,虽然舒适,但无疑也是给宁越增加负担越往上攀爬,上面的空气就越稀薄,对于调整呼吸的要求也是越高。
常帝飘荡在宁越周身,时不时指导着宁越多余的动作抚摸着胡须,心中感慨:是个可塑之才,只不过性情有些安逸,需要多加刺激,才能激发他的斗志,果然安逸的生活是磋磨人斗志的毒药啊。
“速度快点,不要拖拖拉拉,你的敌人可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你在这里浪费的每一秒,都是在给敌人机会”常帝开口呵斥宁越当下脚踩地面,可脚下山石松动,失去了着力点,宁越一脚踩空,整个人从百米的高度坠落向地面。
“砰”没有任何的防御措施,宁越硬生生砸在泥泞的土地上,张口吐出一抹淤血雨水冲刷着宁越的面颊,原本被银色所覆盖的肌肤在这一刻快速的退散,恢复原本的模样宁越躺在泥泞中,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神色疲惫。
“愣着干什么,继续上!这才哪到哪!”常帝飘荡在宁越的面前,看着他气喘如牛,假装不满,开口催促。
“不不行了”宁越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攀爬到山上的时候,宁越能够明显感受到肌肉的酸痛,越往上爬,这种感觉就越强烈,像是浑身的力量都被抽取一空。
“哦!是吗?那你仔细想想老乞丐死去的惨状,还有肇事者逍遥法外的富贵逍遥,你甘心吗?”常帝的话像是一计重磅炸弹,原本闭着眼昏昏欲睡的宁越在这一刻猛的睁开眼睛,双目死死的盯着常帝,一言不发,像是被戳中伤口的恶狼,眼神怨毒常帝都为之变色,似是知晓自己失言了当下心中告诫自己,日后万万那不能在提起。
宁越自觉事态,一招鲤鱼打挺,从泥泞中翻起身子,看着高耸入云的悬崖,再次向上攀爬。
这一次宁越没有抱怨,而是一五一十的往上攀爬,速度虽然缓慢,但宁越的适应能力却是得到了极大的增强。
“年轻人,气性还真大啊”常帝看着宁越的背影,嘴角不由的上扬,这也是他选择宁越的原因,一饭之恩当永世相报这小子虽然说话很直白,但心眼并不坏若是这小子是个首鼠两端的人,常帝打死也不会出来。
两人的训练就这样持续下去,下了上上了下。就这样机器般的重复,等待曙光的降临当然常帝也没有闲着,根据小白搜刮来的材料进行筛选,毕竟松林里啥都缺,就是不缺天材地宝,在加上这里妖兽的实力普遍较低,对于小白而言,没有什么威胁。
相对而言,三角峰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文骞在驻扎三角峰山下后,就开始发动进攻了但公羊焚天似乎早就知晓文骞的意图,早早的就防备了下来,两边交战互有伤亡,打了一天,还是文骞害怕伤亡过重,这才鸣金息鼓。
回到军帐的箫霄按着手中的宝剑神色严肃道:“不对劲,这公羊焚天似乎知晓你的作战手法,这几次试探下来,我军非但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还吃了个小亏”
“是不是唐庆投敌了,毕竟前天夜袭的时候,只有这小子没有回来”祁连山说出自己的猜想,一旁的阿蒙却是开口道:“应该不是,根据斥候传来的战报,唐庆已经被斩首了,头颅被枭首示众了”
“不一定!也许这是敌人的障眼法罢了,战场是残酷的,我们永远不能往好的方面想”童任神色严峻,言辞犀利他的这一番话,像是一计重锤,打在众人的心头。
“这!”众人一时间拿不定主意,将目光放在了文骞身上,毕竟他是一军主将,唐庆又是他麾下的兵卒,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童任将军,接下来的战斗由你部署”文骞没有回答众人的疑惑,但他的这种态度无一不是表明,他也有这样的猜想。
童任微微措尔,没想到这才半会的功夫,军权尽然到了自己手中童任抚摸着自己灰白的胡须,在看向文骞那坚毅的眼神,半晌道:“三角峰的情况我军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强攻必然是损失惨重,但若是不强攻,我军在这里也是浪费时间军令如山,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耽误,所以我们必须要强攻”
众将一听童任的话,顿时心底一沉重,他们知晓接下来将是一场死战了,三角峰恐怕会成为两军交战的第一处死战场了。
童任衣袖挥动,原先士卒绘制的地图直接在众人面前漂浮童任伸手拿着毛笔,来到地图面前,众人皆是围坐在一块,看着地图等待童任的命令。
“三角峰的兵力部署颇为均衡,公羊焚天亲自坐镇商山,以此来操控三角峰的全局,所以我军的主力目标将要在角山和宫山选择一处死战一来是两山之间有些距离,可以为麾下的将士争取些时间,二来两军有段路程,可以阻击敌军为我军创造时间”
“角山的兵力我军已然有了大致了解,所以我军的主力部队全部放在角山如若公羊焚天调集兵马前去支援角山,那择一军进攻宫山,若是敌军派兵回援,在派遣一军阻挠回援的部队,为攻取宫山的兵卒争取时间宫山拿下来后,三角峰破除一山,这处战地便是拿下来了”童任说道这里,神色凝重的看向众人,深吸一口气道:“此次老夫亲自率领大军进兵角山,文骞将军作为主攻宫山的兵马,箫霄将军作为阻击部队战场上随机应变”
“这!”众人环顾一眼,不得不说,童任走了一步稳招这就不得不逼迫公羊焚天和他们血战了。
“童老将军的战法虽然能够破敌,但我军的伤亡必然会直线上升,在这里和燕岚军死战若是击退敌军还好,若是打不退,我军就成了败军之将,除了撤军,我军别无办法了。你们和公羊焚天碰过几个照面,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但这个人绝不不简单,是个能撑得住气的家伙我和文骞将军都打上家门口了,此人根本没有露面,仿佛都在他掌握之中,这种人很危险”诸葛错摇晃着手中的扇子,他是第一次有种智力被碾压的感觉。
童任并未有被冒犯的怒火,而且欣赏的看着诸葛错,拿着的毛笔看着诸葛错道:“你有何看法”
“既然这山打不下来,那就拆了他,没了山地的阻碍,公羊焚天必须和我军野战”诸葛错神色淡漠,手中摇晃着羽扇,但言辞的冰冷却是让众人的心都咯噔一下,暗叫诸葛粗是个狠人啊。
“你没有开玩笑吧,拆山!怎么拆啊,这三座山峰占地面积一千四百多公顷,且不说敌军会不会阻挠,就是敌军在那边杵着看着我们拆,也要拆上十天半个月,这耽误的时间,怎么弥补啊”箫霄觉得诸葛错在说笑,这种打法完全就是在扯淡啊。
“天机秘术里有一技法,名为搬山术,以我的力量难以施展,所以我需要布置阵法在借助天地之力方可施展,但所布置的阵法需要耗费时间,且中途不能打断,所以这段时间就会耽搁下来”诸葛错神色严峻,但众人眼前一亮,他们时间虽然紧张,但是如果说用微不足道的时间来换取士兵的性命,他们觉得还是可以的。
“你需要多久的时间”
“半个月,我最担心的还是军营里的间谍,将消息传入三角峰中的,到时候我们的局面将会更加的被动“诸葛错神色严峻。
“无妨,你安心的去做吧,就让这些跳蚤将消息传回去吧,如若燕岚的军队真的敢出山,那就是随了他们的心愿,毕竟野战我军还没怕过谁”童任说话的时候,眼中流露出一抹自信,或者说他巴不得燕岚的军队出来野战,只要他们野战,两者之间的军队战斗力就会持平而对于童任来说,他的野战比攻防战更为强悍。
“各军一级戒备,休整半个月的时间若是诸葛错的家伙未成功,那就执行先前的计划,强攻三角峰”童任神色严峻,手中的地图也是卷起,飘荡在桌面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