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数十头夔狼从冰雪中钻出身子,一跃数米高,张口血口咬向风妖的咽喉;清脆的骨折声传入耳中,风妖嘶鸣,被扑杀在雪地中,温热的鲜血伴随着蒸气在空中如晚烟一样浮动着白烟向上空漂浮。
“呜...”被撕咬的风妖倒在雪地中,眼神透露着恐惧, 后面的夔狼扑杀而上,开始享用着份美味;在风妖背上的骑兵坠落雪地中,身子连连翻滚,卷起无数雪花,看着被撕咬哀嚎的风妖,士兵脸色惊慌失措, 手中的兵器也没有拿稳,半截身子掩埋在雪地中。
“兄弟们!给我上”柳大年在大地上怒喝一声如平地惊雷;胯下骑着的三品夔狼在雪地中露出身影,嘴中喘着热气, 毛发上的雪块被抖落在雪地上;柳大年怒喝一声,数千名夔狼骑兵从雪地中冒出身影,冲着胡彪的五百骑兵发起进攻。
“不要乱!各自散开,依靠速度和敌军拉开差距”胡彪也是一员百战的将军,战场经验也是极其丰富;收缰回马调转方向,向着后面撤退;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战局失控而乱了方寸,有条不紊的指挥着麾下的将士。
“哪里走!”柳大年骑着夔狼,听着胡彪的叫喊自然注意到敌军的动向;当即转动身子,手中的长枪四下挥舞,拍了拍麾下夔狼的屁股。
胯下的夔狼鼻息间吐露出白色蒸汽,四肢猛然发力,直线向着胡彪的方位冲杀;身后还跟随三四十员兵卒,死命的追击着敌军。
夔狼的持久力或许比不过风妖,但爆发力却是比风妖强上不少,加之宁越给火字军安排的训练内容;现在的夔狼持久力更长,爆发力也是更强。
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柳大年便是追赶至胡彪身后, 两边的距离只有区区不到三十多米的差距, 而且这样的差距还在不断的缩小。
“杀”马骑三挥着手中的九环战刀,向着废墟中冲杀而去;一骑绝尘万马奔腾,大地上的震动声络绎不绝由远及近,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感。
正在后面观战的北宫虎眼神中透露着一抹担忧,看向身后的副将道:“情况不对劲,马骑三可能要中埋伏了,传令下去,让他收兵!快”
“诺”副将双手报拳,翻身骑上风妖,牵着马绳向着中军的方向冲杀,当下怒喝道:“吹号!撤兵号!快”
“呜呜呜”牛角制作的号角声音沉闷,士兵猛然吸收一口长气,运用鼎力吸入腹中,随后如泄千里张口吹动,声鼓如雷。
正在战场上追随马骑三驰骋的副将,听着身后的号角,连忙传信道:“将军!北宫将军传令了!要我们撤退!”
“撤他娘个鸟!老子能眼睁睁的看着麾下的兄弟战死沙场吗?全军给我加速冲过去,有什么事情回去我顶着;玛德!用老子一条命换前面数百条兄弟的性命值了, 给我冲过去!快”马骑三眼神坚毅, 猛然用刀柄敲打着胯下风妖的屁股,令得风妖吃痛不已,四肢加大力度,在雪地中抛出较深的马蹄印记。
“马骑三这个疯子,他在干什么,没有听到吗?”北宫虎眼瞅着马骑三没有回头的趋势,整个人瞬间恼怒,当即怒喝道:“混账!”
“将军怎么办!一但马骑三的兵马陷入战场,我军的进攻就变的十分被动,极其容易误伤麾下的将士啊”
“混蛋!这马骑三不停号令,死了也活该”北宫虎怒骂一声,但终归是没有给予明确的军令,而是抬手眺望着北宫朔的方向,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此时的北宫朔面色阴沉如水,双手环抱于胸膛前,眼神是愈发的冷厉,阴沉的像是蓄谋已久的乌云,随时会下起倾盆大雨。
“驾”马骑三行使速度疾快,不过几个呼吸间便是冲出数百米;而此时的宁越刚刚从雪地中走出来,看着马骑三的风妖杀来,伸手搀扶起身后的鱼老叟,冲着数千米开外的白子夜密语传音;“行动!”
“吼吼吼”距离马骑三数百米的正前方,一直在雪地中埋藏的山字军冒出头来;三百头白兕军依次排开,一人一骑兵,路南鸿身骑着疤痕白兕王,怒视着冲杀来的马骑三,当即怒喝道:“冲锋!”
“轰隆隆!轰隆隆”数百头白兕同时奔跑,且阵容井然有序,呈现山字军队阵型在地面上奔跑;震荡之声如地动山摇,威慑力极其强悍。
“那是什么东西”马骑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山字军;因为白兕的皮肤呈现白色,在这白雪皑皑的天气中,根本难以看清妖兽的真实面目,只能看到数百个黑影以骑坐姿势向他所在的方位发起冲锋。
“轰隆隆!”随着两者的差距逐渐拉大,地面的晃动声也是愈发的强烈;马骑三终于是看清楚敌军的全部面貌;马骑三面色骤变,声音颤抖道:“不好是白兕!”
白兕这种妖兽非常常见,一两只他们肯定不会放在眼里;但关键这是一只白兕群。若是在正面战场上,马骑三有一百种方法蹂躏他们致死;但敌军来的太突然了;而且两军现在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想要调转马头,局面只会更加糟糕。
马骑三额头上的冷汗直冒,凭借着多年战场上的经验,马骑三当即下令:“军队两边迂回散开!快”
“驾!”麾下的兵卒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手中的鞭子肆意的挥动,不断的抽打在风妖的屁股上,打的风妖哀嚎不止;骑兵一分为二,像是分岔路口向两边迂回。
可马骑三终归是太过小看白兕军的爆发力了,两边的差距逐渐拉大,足足持续了半盏茶的功夫,两股洪流终于碰撞在一块。
“轰轰轰!”碰撞之声络绎不绝,伴随着惨叫,宛若一场盛大的交响曲;猩红色的血液染红了脚下白色的雪地,大地上尽是哀嚎之声。
马骑三一马当先,手中的九环大刀直立而起,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迎面一刀劈砍向洪流;被锁定住的白兕独角上冒着绿油油的光泽,迎面冲着马骑三撞杀而去。
“轰”剧烈的劲风下,雪浪土花肆意飞起,爆炸气浪向着两边散开;被砍中的白兕发出沉重的哀鸣,原先坚不可摧的独角上出现了裂纹,像是随时会断裂一样。
“看枪!”马骑三刚刚施展神通,稍稍岔气,两边的士兵催着白兕向着他胯下的风妖冲撞上去;那体态壮硕如泰坦般的身子,撞的马骑三胯下的风妖哀嚎不止,身上的血肉像是被挤压成肉饼,光滑的皮毛开始绽放出诡异的血花。
巨大的压力下,风妖已然被挤压的不成样子,马骑三两脚腾空,整个人腾翻在天空上,手中的九环大刀左右挥舞,努力的平稳自己的身子;反手两刀,将山字军刺来的长枪挑开,此时的马骑三面色异常的惨白,眼中流露出难堪的神色。
“干的漂亮”站在箫霄身后的祁连山忍不住的大声赞赏;声音之大令得周边的将士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
“小声一点!”箫霄开口教训,但那嘴角的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教训,反而像是一种炫耀;箫霄说话的同时还不忘看向长孙灏,那眼神虽然平淡,可明眼人都能看出挑衅的意思。
长孙灏依旧是笑脸相迎,那副不温不火的表情看的人很焦急;总感觉他给人一种笑面虎的危险,让人觉得极其不舒服。
对面军阵上方,正在观察战场的北宫朔脸色都能滴出水来;原本他以为碾死宁越和对付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但现在打脸实在是太突然了,北宫朔的面子上也快罩不住了。
一旁的贺览也没有出言嘲讽落井下石;毕竟两人关系还不错,没必要落北宫朔的脸面。
战场上
此时的柳大年已然将胡彪压着打,阎瞳和高牛两人也是加入战场,原本就独木难支的胡彪情况更为不妙,每一招都在死亡的边缘摩擦,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身上已经多了数十道口子。
“给我死”柳大年手中长矛四下甩动,浑厚的鼎气凝聚在矛头,向着文骞的心口刺去,招式犀利且迅猛。
“老子和你拼了”胡彪倒也是有血性,眼看着身旁的数十位兄弟都殒命沙场,也是没了活着的念头,当下也不在防御,握紧手中的兵器,朝着柳大年的心口刺杀而去,一副以命相搏的架势。
“拦住他”高牛和柳大年配合时间颇长,手中的长矛朝着胡彪的持兵手臂刺去,只听得:“撕拉.....!”
长枪洞穿了护腕,刺破胡彪的臂膀,依稀能够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胡彪倒也是硬气;硬是一声不吭,手中的战刀自然脱落,空闲的手掌伸手接下,朝着柳大年的咽喉砍去,一旁的阎瞳当即一招探出,直接洞穿胡彪的手臂。
接连的刺痛,胡彪终于是忍耐不住,张口哀嚎,神色凄凉;柳大年冷笑一声,那双瞳孔死死的盯着胡彪,咧嘴冷笑道:“去死吧!”
“叮当!”本应当是清脆的咔嚓声,但柳大年这一枪却是被兵刃格挡。柳大年和高牛三人面色错愕,看着来人,原先凌厉的攻势瞬间消退,神色不解的看向挡在三人面前的宁越,柳大年率先开口道:“将军!你这是.....!”
宁越没有开口说话,反手一计刀柄重重击打在胡彪的昏穴上,直接将其打晕;动作行云流水,看着错愕的三人,宁越这才解释道:“带回去,交给将军们,看看能不能套出点消息,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
三人一听皆是反应过来,柳大年伸手接过昏迷的胡彪,谨慎起见,柳大年直接废了这小子的丹田;做完这些后;柳大年招呼着身旁的兵卒,示意他们将昏迷的胡彪带下去,严加看管。
前线战场上,马骑三着了白子夜的道,麾下的兵卒伤亡逐渐增加,两边迂回的风妖骑兵只有三四百人没有被波及。
没了上将指挥的兵卒如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串;看着敌军大肆屠杀己方的兄弟,心中一时间胆寒,行动迟缓,没了支援的想法,胯下的风妖更是连连后退,眼中透露出畏惧的神色。
“杀!”徐怀手持的战刀拖拽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长的痕迹,数千名林字军井然有序的向着两边的骑兵进行围杀。
后排的三千兵卒组建防御火力点,在后面放射冷箭,阻止敌军发起冲锋。风妖一但没了冲锋的势头,其杀伤力便是大打折扣,更加便于步军对其进行围杀。
马骑三的数千风妖骑兵算是折在这里了,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上空中观战的轩辕令郎眼中带着欣慰的神色,抚摸着胡须赞叹道:“这个宁越实力虽然不济,但统兵有方,日后可留待大用!”
许多将士听完轩辕令郎的赞叹,眼中皆是流露出羡慕的神色;有了轩辕令郎的夸赞,宁越在军中也算得上一号人物了,毕竟数万大军中,炮灰居多,正真能够熬出头的少之又少。
阵法中的北宫虎双手抓着玄水兽的皮毛,眼神愈发的沉重,眼角的余光向上瞄了眼北宫朔的方向,见他还未发号施令;北宫虎当下深吸一口凉气,看向身后的兵卒道:“起阵!碾压过去”
“将军!马骑三将军还在和敌军僵持啊!这会波及到他的!”副将于心不忍,开口提醒北宫虎,希望他能够改变主意。
“这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本将又不是没有给他信号,要怪就怪他自己!起阵”北宫虎言辞犀利,到后面声音更是冷厉了几分,麾下的兵卒不敢忤逆,只能叹息一声,向着后军发号施令。
当然还有一个层面北宫虎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为了北宫朔的颜面;毕竟这一战打的实在是太丢人了,说是阴沟里翻船也不为过;为了将仅存的面子给捞回来,北宫虎不得不这样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