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当时真的只是想救贾斯廷。”片刻后,哈利重新开口,“你们看见的,那条蛇的毒液都快碰到他了。”
哈利辩解道:“如果我不救他,或许他的脑袋立刻就会被那条蛇给咬掉,你们希望看见没头的贾斯廷吗?就像幽灵没头的尼克一样。”
“噢,如果是那样的话,他俩就可以一起加入无头猎手队了。”罗恩嘀咕着。
他发现哈利跟赫敏都在怒视着自己,“嘿,别这样看着我,我只是想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但是——”赫敏顿了顿,“能够跟蛇说话,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著名本领,所以斯莱特林学院的象征才会是一条蛇啊。”
“这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将这些事情给你提一遍的,我以为你会知道的。”赫敏长长地叹了口气。
罗恩恍然大悟,“哈利,难道你真是斯莱特林的曾曾曾曾曾曾曾…曾孙什么的?”
“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哈利斩钉截铁道,“我跟斯莱特林没有任何关系!”
“可是…最开始分院帽不是想把你分到斯莱特林学院吗?这会不会是一种证明?”罗恩的话让哈利沉默了。
但是,他并非是有意为了炫耀而暴露自己的蛇佬腔,真的只是希望能够及时救下贾斯廷而已。
当晚,哈利一连好几个小时睡不着觉。
他透过床四周帷布的缝隙,注视着片片雪花飘过城堡的窗户,感到心头一片茫然。
自己真的会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后裔吗?
毕竟,他对父亲的家庭一无所知。德思礼夫妇总是禁止他询问有关他那些懂魔法的家人的情况。
“可是我属于格兰芬多,”哈利心想,“如果我有斯莱特林的血统,那顶分院帽就不会答应把我分到这里了…”
……
圣诞节快到了,麦格教授像往常一样收集着留校过节的学生名单。
哈利、罗恩和赫敏在名单上签了字,同时,他们也听说了马尔福准备留下的消息。
“这很可疑!”罗恩小声说道,“马尔福怎么会放弃回到他那尊贵的家族中,去度过他认为的高人一等的假期呢?”
“这样正好。”赫敏认真道,“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使用复方汤剂,从马尔福那里把他是斯莱特林继承人的真话给套出来!”
新的一周,整个天空都充斥着冰冷的雪花,显得灰蒙蒙的。
自从哈利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蛇佬腔后,他能明显感觉到身边的学生们,都在刻意躲着他,这让他的心情始终很低沉。
他只能将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到奥利凡德教授交给他的蛇语翻译工作中,也正因如此,他提前两周赶完了进度。
抱着一摞羊皮纸,哈利冒雪穿越着白皑皑的庭院,结果险些与迎面走来的海格正面相撞。
“嘿,哈利,你好,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海格的脸被一顶沾满雪花的巴拉克拉瓦盔式羊毛帽,给遮得严严实实。
他穿着鼹鼠皮大衣,正戴着手套提着一只死掉的公鸡。
“哦,海格,你好。”哈利没精打采地开了口,他看向对方手里的东西,“这是发生了什么?难道——”
他的表情变得惊恐,难不成又是一例袭击事件?
“嘿!哈利,放轻松,别想太多。”海格连忙挥了挥手,“这是本学期被弄死的第二只公鸡了,我猜是狐狸或者吸血鬼干的。”
“我正准备将此事汇报给邓布利多,让他允许我在鸡棚周围施个咒语。”海格看向哈利,“你还好吧?哈利,你要干什么去?”
“我得去找奥利凡德教授。”哈利看着海格被雪盖住的眉毛和胡子,“他给我安排的工作我完成了。”
“奥利凡德教授!”海格笑了笑,“他可真是个棒极了的家伙,不是吗?如果你有心事,和他聊聊会是个不错的办法。”
按照海格的建议,哈利心情忐忑地来到了奥利凡德的教授办公室。
此刻的对方,正在仔细品尝着一桌子的精致点心,但是奇怪的地方是,每一个碟子里的东西,哈迪只尝了一口。
“这样未免也太奢侈了点…”哈利不禁想到,眼前的这些精致点心,可不是一个人能够吃完的分量。
仅仅是随意一瞥,哈利就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果派、乳脂松糕、伊顿麦斯、司康饼和胡萝卜蛋糕。
“请坐,波特先生。”哈迪放下手里的小碟和银叉,坐到对方面前,“想来点儿什么吗?”
“不,不用了,谢谢。”哈利情绪有些低落地将羊皮纸在小矮桌上摊开,“教授,这是您交给我的工作,我完成了,但可能——”
“有些错误避免不了。”哈利耷拉着脑袋。
哈迪注意到了哈利情绪的不对劲,不过他并不着急询问,反而是率先拿起了小矮桌上的东西。
他一眼扫去,发现哈利在每一个墨绿色的小蛇图案下,都用小字进行了含义的注释,密密麻麻的一片,看起来令人眼花缭乱。
十多分钟后,哈迪这才缓缓开口,“老实说,波特先生的工作做得很好,虽然不可避免地存在一些小瑕疵,比如释义冗杂。”
眨了眨眼睛,哈迪肯定道:“但是你完成的依旧很好,这或许会对我们解决一系列的袭击事件大有帮助。”
“真的吗?”听到这里,哈利忽然激动了起来,“这个真的能派得上用场吗?我…我的意思是…最近…”
支支吾吾间,哈利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全数告诉了哈迪,就像海格说的那样,他应该找哈迪聊聊。
“你做的没错,波特先生。”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哈迪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别人畏惧的不是你,而是斯莱特林这位神秘巫师的威名和传说。”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吧。”哈迪将哈利送出了教授办公室,“作为对你完成蛇语翻译工作的奖励。”
送走如释重负的哈利后,哈迪关上了房门,徐徐呼出一口气。
他暂时将蛇语翻译的手稿放在一旁,又重新走到了摆放满点心的桌面上。
他挥动魔杖,整个桌面的点心被清理一新,然后从不远处的橱柜里,乒乒乓乓地飞出了十多个平底玻璃杯。
每个玻璃杯里,都是各自盛放着颜色各异的液体,分别是——
蛋奶酒、火焰威士忌、黄油啤酒、魔鬼辣椒汁…
哈迪依次端起玻璃杯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接着又端起下一杯。
最后被他拿在手里的,是一杯咖啡。
他挥动魔杖,一大袋白砂糖疯狂落入玻璃杯中,直接令其中的咖啡,咕噜噜冒泡地漫了出来。
面对着这一杯甜度爆炸的咖啡,哈迪目光期待地喝了一大口,然后怔了片刻,苦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玻璃杯。
“准确无误,我的味觉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