癞皮牵着新娘子进了洞房,与此同时,热闹的厅堂以及喝彩的村名全都不见了,周围只剩下癞皮和新娘子。
他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嘴角几乎要流出口水,露出一口大黄牙。
迫不及待的就把新娘子按在了床上坐下,掀开她的盖头,盖头底下是一张酷似红豆姐的脸,只不过这个梦中的红豆姐更漂亮。
皮肤更加白皙,细腻如雪,五官更是精致的像画中的美人一般。
梦中的红豆姐还娇滴滴的叫了一声:“夫君......”
勾的癞皮魂都没了,他心花怒放,噘着嘴要去亲红豆姐。
元沅微挑眉梢,看着那口大黄牙吐出的口气,她有些不忍直视,迅速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红烛瞬间灭了,房间暗了下来,癞皮闭着眼睛毫无反应,他现在只想着一亲芳泽。
他离美人越来越近,一股又酸又臭的气味也更见明显,癞皮觉得不对劲了,这美娇娘难不成口臭比他还严重?
他可以有,但媳妇绝对不可以有。
“媳妇,你这嘴巴味也太冲了。”癞皮睁开眼确认,眼前的这一幕吓得他一下在摔倒在地,双手双脚并用爬着往后走。
那哪是美娇娘,明明就是个索命的夜叉!血盆大口都咧到耳根子去了,偏生还涂着艳丽的大红唇,不,这不是口脂,这分明就是血一般!
“夫君,你要去哪啊!”酸臭的阴风伴着凄惨的声音,一双眼睛黑漆漆的,就像是两个窟窿洞,新娘站起来瞬移到癞皮面前,张开双臂似乎要抱住他。
“滚啊!”
癞皮吓得夺门而逃,新娘在后面飘在半空中穷追不舍,一会出现在他的左侧,一会出现在他的右侧,就像是在戏耍他一样,期间还发出不哭不笑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癞皮一刻都不敢停留,最后他被绊倒在地,脸深深的埋在泥坑里,再爬起来时,已经没了那恐怖的新娘子,周围是金灿灿的一片。
他松了一口气,敲了敲身下的地,眼睛一亮,这下面铺的,好像都是真金!
癞皮心情雀跃,他要把金子都挖走,只是这样想着,他的手里就出现了一把锋利的镐子。
他拿着镐子不停的敲打,累得满头大汗,硬是没敲下来一块金子。
“下来啊!快给老子下来!怎么挖不动……”他歇了一会,又继续敲击着地上的金子,直到最后一下。
锋利的镐子被他敲断,震的他手麻,他始终都没有敲下来一块。“什么破玩意!老子不干了!”他一下子把镐子扔掉,可是心中还是对地上的金子有些馋。
只能看不能拿,真是让他无比绝望。
就在此时,旁边慢悠悠的跑出来了一条小狗,全身都是金子做的金狗。
小金狗就走在癞皮的旁边,勾的癞皮眼睛一直黏在它身上,小金狗拿着自己的金爪子往地上一挖,一块金子就被挖了出来。
癞皮眼睛一亮:“小畜牲,你再挖点!再多挖点!”
癞皮捡着金狗挖出来的黄金往怀里塞,怀里抱着会掉,它就往衣服里塞,甚至还把外面的喜袍脱下来放金子。
他贪得无厌,眼睛里流露出贪婪的目光,看着金子越堆越高,渐渐地堆成一个小金山。
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这些金子打包背在背上,可是这些金子太重,压的他连站起来都困难。
哪怕是重的走不动路,他一双眼睛还贼溜溜的看着金狗,一脸贼笑,露出满口的黄牙:“小畜牲,来,跟我一起走!”
这金狗可也是金子做的!他心里乐开了花,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自己怀里的金子好像在动,就连身上背着的包裹也是一样的在动。
他惊恐的睁大眼睛,发现刚刚自己塞进衣服里的金子,竟然一块块全部都变成了狗子的模样,一个个的从他的怀里跑出来,背后包裹里的金子也是同样。
狗子越来越多。
因为这样的一阵骚动,癞皮重心不稳摔倒在地,那些变成金狗的金子一哄而上,全都向他爬了过来,直接把他淹没在金狗海中。
“不要啊!滚开,滚!小畜牲给我去死。”癞皮挥动着双手,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他的身上挂着许许多多的金狗,有的爪子抓在他的身上,有的嘴巴咬在他的身上,甩都甩不掉。
他的衣服已经被咬破,就是胳膊上也都被咬出了血。
而此时还没有结束,他突然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他一动不敢动,而自己脚下的金子,竟然慢慢的凸起,形成了一个金狗的头,他现在就站在金狗的嘴巴上。
癞皮仿佛看见金狗对着他嘲讽,一下子张开了嘴巴,把他吞了进去。
黑暗,无尽的黑暗,他不知努力了多久,不停奋力的想寻找光明,终于,他看到了黑暗中的一丝裂缝,自己从裂缝中钻了出去,迎接他的是烈日娇阳,尽管太阳很大,他也觉得光明是那么美好。
想朝前跨一步,才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没有脚,没有手,而是变成了一株小禾苗,刚才无尽的黑暗,是他在土地里当成种子的时候。
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接受了暴风雨的洗礼,好不容易才活了过来,自己的头顶却突然多了一只大脚。
赖皮惊恐的看去,那是人的脚,而他作为一株小苗跟人类相比,是那么的渺小,眼看着大脚要落下来,他却丝毫都动不了,只能看着那只脚离他越来越近,一下子踩在他的身上。
鞋子把他压在脚底,他就像被大山压住一样,这样还不够,脚踩着他使劲碾了碾,让他不得不跟泥土混为一体,更痛苦的是,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在消散,作为一株小禾苗,他就要死了……
元沅看着脚底的癞皮,拍了拍手,抖抖脚,就像是抖去脚上的灰尘一样说道:“完美收工!”
她领着小叮咚和大黄狗从癞皮的梦境中退出来,看着还沉溺在梦中醒不来,头上还冒着冷汗的癞皮,元沅很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