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的屋子有一个很大的客厅,专门迎接客人用的,客厅旁边才是卧室,所以倒也不显得唐突。
“等等!”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余伯阳终于忍不住说话,只见他急行几步拦在定慧身前,沉声道:“神尼,在下觉得此事另有蹊跷!”
齐思那个气啊,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余伯阳,怒道:“小子,你们青城派来此生事,我不与你们计较,还准备将你们当做贵客招待,没想到你还贼心不改,莫非当我好欺负?翔仔,咬他……砍他!”
令狐翔到现在还没明白“翔仔”是什么意思,毫无反应,让齐思尴尬不已,只好将目光看向定慧,希望她能帮忙。
哪知定慧却略有所思的对余伯阳说道:“还请余少侠解释一二,贫尼自会分辨对错!”
余伯阳不屑的看了齐思一眼,然后说道:“在下刚才仔细查看依琳师妹的情况,发现她好像中了某种迷魂的毒药,再联想到田伯满一贯的作案手段,那么依琳师妹很有可能中了田伯满的三日迷魂散!”
在场众人中知道三日迷魂散的人少之又少,听余伯阳如此说,都重新开始打量痴痴呆呆的依琳,这小尼姑一番打扮之后真是美丽动人,只可惜是个尼姑,对此,许多人都叹息不已,心中不禁猜测小尼姑被田伯满掳走之后是否还是完璧之身。
齐思戒备的看着余伯阳,心知这混蛋肯定还有后话,果不其然,只见余伯阳继续说道:“敢问神尼,依琳师妹是何时被田伯满掳走的?”
定慧不假思索的答道:“六日前!”
“齐掌门,不知你又是何时将依琳师妹救回的?”余伯阳又对齐思说道,只是语气却变得不屑,好像在审问犯人一般。
齐思见定慧也看向自己,只好掰着手指不情愿的数了一下,答道:“一,二……今天应该是第四天了!”
余伯阳冷笑一声,缓缓说道:“三日迷魂,迷魂三日,中毒者三日之后,也就是第四天必然会如梦初醒,可齐掌门将依琳师妹救回四天,为何还不见苏醒?会不会中间又出了什么变故,再一次中了三日迷魂散?”
“我是说,过了今天才是第四天!”齐思心中一急,连忙解释道。
齐思心中骂骂咧咧的想着,我靠,后招来了!这王八蛋看样子是想污蔑我给依琳下了药,真阴险!青城四剑,不如叫你们青城四兽,人面兽心,阴险狡诈!
令狐翔也在思索,自己与田伯满搏斗并在西岳楼外遇见齐思,时间刚好是四天前,第二日上午齐思就带着依琳回了华阴镇,算起来今日还真是第三天,于是在旁大声道:“齐掌门说的没错,过了今日才是第四天,我可以作证!”
翔仔,够意思!齐思朝令狐翔微微点头!
余伯阳不以为意,自顾自的说道:“算起来田伯满将依琳师妹掳走的第三日,齐掌门就已经将依琳师妹救出,按道理第二天,依琳师妹就应该醒来,可是并没有!那么现在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田伯满临死前又给依琳师妹下了迷魂散,那到现在不醒也说得过去,可是临死前下毒?在下觉得不现实!而第二点,就是依琳被救出之后,出于某种原因,又一次中毒,至于到底如何中毒……”
余伯阳欲言又止,随着话音一停,几乎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齐思身上,无论如何,依琳至今还未清醒肯定有蹊跷,难道这齐掌门之后又给依琳下了迷魂散,然后行了苟且之事?
齐思心中冷笑,面色阴沉的问道:“那你认为到底是哪一点呢?”
“你说呢?”余伯阳反问一句。
“说不准是田伯满给依琳吃了太多的迷魂散,迷糊个三天以上也不无可能吧?”齐思缓缓的解释道,心中已经把余伯阳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个遍,你娘的,你叫余伯阳,还把自己当成元芳了,可元芳也不会这么搬弄是非啊!
齐思表情平静,心知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慌张,不然会让人以为是做贼心虚,到时候就算没做过,人家也当你做过了。
余伯阳听到齐思的解释之后,哈哈大笑,嘲讽道:“三日迷魂散的药效和药量无关,齐掌门是孤陋寡闻,还是装傻充愣啊?”
沈莹一直站在定慧身边,而余伯阳与她也只有两步距离,沈莹自然是相信齐思的,对于余伯阳多番羞辱齐思,早已怒气横生,这时见余伯阳更加得寸进尺,终于忍不住爆发了!
只见沈莹突然上前一步,一巴掌抽在余伯阳的脸上,余伯阳毫无准备之下,根本来不及躲闪,当即就被打懵了,捂着脸指着沈莹,半天没说出话来。
沈莹打完之后,对余伯阳怒目而视丝毫不惧,指着余伯阳的鼻子,怒斥道:“滚出去,玉女峰不欢迎你们青城派!”
余伯阳深吸一口气,挥手制止青城派众人上前,冷笑道:“恼羞成怒是吧?这一巴掌,余某记下了,今日齐掌门若不给个解释,不但神尼饶不了他,就是我,也要将他千刀万剐,宁女侠到时候恐怕也脱不了干系!”
齐思上前几步,将沈莹护在身后,背在身后的手对沈莹竖起了大拇指,心想沈妹子太给力了,这一巴掌可比平时打我时用力多了,果然还是心疼我!
只见齐思喝道:“姓余的,你百般挑拨,到底是何居心!”
余伯阳扬声说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若是一身清白,还怕我挑唆?”
定慧点点头,沉声道:“齐掌门,还是解释一下吧,你能将依琳从田伯满手中救出,无论你之后做错什么事,贫尼都保证不伤你性命!”
齐思也火大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劝降啊?我靠!齐思对定慧的印象降至谷底,也不再有什么好脸色,冷笑道:“神尼,您老都五十几岁了,难道还不辨是非?我拼了性命将人救回来,你们恒山派不感激也就算了,竟然还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早知今日,我何苦逞什么英雄!”
齐思说完,一把扯掉自己的衣服,露出上身十数道还未痊愈的伤痕,有的伤口还泛红渗着血丝。齐思大声道:“看看,这是田伯满留下的!我们气宗为恒山派做了这么多,为武林除了个大恶人,结果得到了什么回报?猜忌,恩将仇报!”
令狐翔看见齐思身上的刀痕,心中一颤,他对田伯满的兵刃留下的伤痕最熟悉不过,因为他自己身上也曾在薄翼刀之下伤痕满布。
齐思说完,朝不远处的岳翎拱手,喊道:“岳女侠,事已至此,还望你能为我作证,让她们知道当日我是如何与那田伯满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