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妈,没想到我院里这么多奴才,就你还惦记着我。”陆明珠夹了一颗肉圆塞到嘴里,说道。
还是陆家的厨子做的味道好,这段日子在庄子上吃的简直就不像是给人吃的。
秦妈妈朝她露出爱怜的笑容:“奴婢先前在明娇院,四小姐待奴婢很好,刚刚听说柳家小姐上门闹事,只恨自己不在四小姐跟前伺候,没能替四小姐挡着。”
陆明珠听了这话心里顿时窝心不已。
又觉得自己真是个好主子,所以才会叫底下的奴才们这样忠心。
“秦妈妈能有个这心,当初就没枉费我对你好。”陆明珠道。
秦妈妈在心里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她是讨好的这么一说,四小姐竟还真当回事了。
当初在陆家,仗着柳姨娘受宠,老爷喜欢她,看人都是鼻孔朝天的,除了贴身伺候的,院里有谁入过她的眼,得过她的惠?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
她得让四小姐重用自己。
“主子暂时不能出院子,想吃什么尽管跟奴婢说,奴婢就算花光手里的积蓄也会给小姐送来。”秦妈妈笑着道。
陆明珠点点头,秦妈妈一个没什么地位的婆子,想要去厨房端些好的也得使银子。
她飞快的把一碗饭吃完,又喝了一碗汤,说道:“晚上给我炖个人参鸡汤,其他的你看着办吧。”
“好。”秦妈妈应道:“小姐身上有伤,上了药赶紧躺下休息,既然回来了,来日方长不要着急。”
“你说的对,来日方长,爹很快就会解了我足,把我风光嫁出去。”陆明珠像是在跟谁怄气似的道。
秦妈妈敛眸,没再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今天这一趟是来刷好感的,等三小姐把明娇院原先伺候人再叫回来,她已经是四小姐跟前得脸的婆子了。
陆佑平下衙回来,杜总管便向他禀报了柳安瑶上门来闹的事情,直叫他又惊又气差点没站得稳。
“过份,太过份了,她这是仗着柳家的权势没把陆家放在眼里。”
杜总管沉默,心道柳家权势是很大,又背靠淑妃娘娘,与二皇子又有着血脉关系。
“三小姐后来赶到明娇院,命阿蛮把柳小姐等人赶了出去,老爷,奴才想柳小姐受了这气回去肯定会跟柳相告状,老爷在朝中怕是要被为难。”
陆佑平负手冷哼:“怕什么,我就算奉呈了柳相,他也不会跟我握手言和,就他背后有靠山,我女儿也有啊。”
因着皇后娘娘的关系,他现在是安国公的人,柳相哪那么轻易就能为难得到他。
而且八皇子说不定也对他另眼相待,他不怕柳相。
想着,陆佑平背手走了,只是杜总管看着自家老爷身后那双不停颤抖手,心里不由得吐槽了一番。
老爷,你既然不怕,为什么还要手抖?
分明就是死鸭子嘴硬。
陆佑平回了书房,一着上门便两腿发软的扶着椅子坐下,一摸额头,满是冷汗。
他怎会不怕。
只是既然选择了跟淑妃与柳家对立,已经容不得他害不害怕了,只有不断在心里想着靠山,然后硬着头皮往前走。
柳府
柳安瑶正坐在柳夫人的屋子里,由善推拿的嬷嬷给自己按摩,一边等着柳相回府。
很快,便见婢女来回禀说相爷回来了。
柳安瑶连忙下了塌,穿着鞋子跑去了前院。
柳相正换好衣服准备去妾室那里用晚膳,冷不丁看到自家女儿像只花蝴蝶似的跑来,一边跑一边嘤嘤哭着叫爹。
“怎么回是?”
柳相微微蹙眉,问道。
“爹,你要给女儿做主啊,陆家实在太过份了,我要让陆家满门抄斩,让陆襄跟陆明珠不得好死。”
柳相闻言,脸色黑了黑:“你又胡闹什么?”
“我没有胡闹,爹你看我的手,差点就被陆襄身边的奴婢给折断了。”柳安瑶伸出自己的手腕,白嫩的皮肤此刻一圈红的。
“你跟她起冲突了?不是说了成亲之前在府里好好呆着不要出门吗?”柳相说道。
柳安瑶气得跺脚,吼道:“爹,你不给我报仇还说我,陆明珠都不要脸的来抢我的未婚夫了,我还不能上门出口气吗?”
又不是公爵侯府,她才不怕。
柳相一听是柳安瑶上了陆家的门,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你去陆家闹了?”
陆明珠一脸阴狠的道:“陆明珠那个贱人勾引肖沐恒,我自然不能轻饶了她。”
柳相:“……”
一个巴掌拍不响,陆明珠勾引肖沐恒,那肖沐怔也未必是个安份的,否则怎么把人劫回去?
“等她进了门,有的是让你收拾的机会,你这个时候去闹什么,是嫌柳家的笑话还不够多吗?本来陆明珠为妾陆家是暗地里送进门的,你这么一闹,不是叫满京城的人知道这么一件事?你的未婚夫在跟你订亲之前跟陆明珠有婚约,更是不惜将人抢回自己的府里,这事说出去你就脸上有光了?”
脑子呢。
柳相真是都不知道该说啥了。
还让陆家满门抄斩?
就是皇上杀人也得有个名目,真当他是天皇老子想干嘛就干嘛?
上一次眼见着能让陆佑平被罢官治罪,却不料安国公横插一脚,他只能偃旗息鼓。
在他眼里,陆家不过是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以他伤筋动骨的去收拾他们,唯今最重要的还是二皇子的太子之位。
这个女儿只盯着她自己的仇恨,根本不想想大局。
柳安瑶被柳相训斥的愣了愣,半晌反应过来。
是啊,她已经够丢脸的了,爹把她嫁给肖沐恒,一来是肖沐恒好拿捏,二来也是想粉饰她身后的污点,时间一久她当初发生的那件事自然而然就会被人淡忘。
爹也了解过,肖沐恒虽是商户,但本人也是个有学问的,只要过了秋闱,有爹的扶持很容易就能往上爬,只要她耐心等待,总有成为诰命夫人的一天。
柳相见她沉默思考,脸色便温和了下来:“小不忍则乱大谋,等二皇子成为太子,谁还敢看你的笑话。”
“知道了,爹。”柳安瑶不甘心的抿了抿唇,应道。
就让陆襄那个小贱人再蹦跶些时日,她总有机会弄死她。
柳安瑶的眼中闪过一抹阴鸷,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