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中冠二阶段抽签在首都足协的会议厅举行。

八家俱乐部和几十名国内各地区的记者和自媒体工作者汇聚一堂。

虽说这八家俱乐部有强有弱，但到这阶段，谁都有点冲级的想法。现场的氛围很是热烈，整个大厅都显得乱哄哄的，足球小圈子的熟人关系表露无疑，到处都有问好打招呼的教练和记者。

赵长雄和周勇坐在二排的一侧，正在低头私语。

“第一轮绝对不能碰曹县、盐边、和梅县是吧。”赵长雄还在和老周确认，其实这些球队的实力他已经反复研究了两个月了。对这几个队的水平可谓了如指掌，但这临到最后还是生怕记错了。

“主要还是曹县和梅县，这两个队都是年轻球员为主，但一个继承鲁省电力的梯队球员，一个是足球之乡的多支年轻梯队和足校成员支援。”

“抽到概率还是很大啊，第一轮拿不下来附加赛机会都没了。”嘉宁老板赵长雄一张脸没露出一点表情，但听他的话还是带有一丝的紧张。投资了几千万，现在正在准备一个接近500亩基地营建的老赵可不想白花花的银子砸了水漂。

“是啊，第二轮输了还有机会争夺3、4名，第3名能打附加赛。第一轮输了的排位赛也就没意义了。反正也不会降级了。”老周点点头，现在比赛抽签对各队都是开宝箱，第一轮抽到弱队基本意味着中乙大门已经迈进去一半了。

“老周！”

第四排一个身穿绿色深城人足球队的大个魁梧教练摇手打招呼，周勇看到了连忙站起来低声喊了一声：“这边来，我这边还有空位。”

老李也不客气，从后排挤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周勇旁边。

“这位是？”

“嘉宁赵老板，我的老板。”周勇连忙给双方介绍，“赵总，这是我年轻时候一起在苏省队踢的老李，李自强，一个宿舍上下铺的兄弟，那会打门将的，现在跑深市当了门将教练。”

“幸会、幸会。”老李连忙主动和赵长雄握了握手，对老板投资人表示了足够的尊重。这才赶忙坐下，低声对周勇说“你们队可是现在的网红球队，李桐那名球员一份包含你们昨天训练的视频材料目前卖5000了。”

“昨天我们封闭训练了啊。”周勇吃惊的瞪大了双眼，连忙问：“视频找谁买的？”

“你随便问两个球探估计就能拿到的，两三个不同的视频，卖的人可不少。”老李回忆了下视频状况：“视频是长焦镜头，我估计是你们球场附近一个楼顶。”

“东华大学图书馆顶楼！”赵长雄和周勇异口同声道，千算万算，这个楼顶忘记封锁了，防不胜防啊！

“……就一个普通球员不至于这样吧。这还没打出名堂呢。”周勇一边忙着给球队工作人员发封锁楼顶的消息，一边故作镇定的回复老李。

“怎么不至于……教练又不都是瞎子。听说前国少的，你们这是挖到宝了。”

“伤了几年，真一般。”周勇深谙打哈哈之道，反正你们看归你们看，我不承认就是不承认。“低声，抽签了。”

“别把我们抽一起。”

周勇笑了笑，内心暗道，要是抽到深城人就好了……他们这个队东拼西凑的，属于真正的软柿子。

抽签是分两组人去抽的，足协一帮人乌泱泱的坐在台下。抽签的是中超两名知名的退役球星，陶指导和范将军。范将军负责抽位次，陶指导负责抽队名。两人互相无法看见，且在隔音房间内。从理论上来说，这个抽签仪式没毛病，绝对无法做出什么猫腻行为。

位次就是8个队伍的落位，A1A2一直到D1D2。第一轮A1先打A2，胜者第二轮对B1B2的胜者，第三轮就是两轮都赢的球队争夺冠亚军，冠亚军其实已经都晋级中乙了。第三名需要和中乙的倒数第三打附加赛。

“A1：南海剑鱼”，第一个抽出来的没给大家多少压力，反正有不少人暗暗在内心发功，抽A2抽A2！

“B2：内蒙草原飞”，B1也是好签，抽到不亏。

“D1：曹县风之子”，C位D位都完蛋，陶指导，你千万要手下留情。

第四个抽签一出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范将军抽出了第一队要碰撞的球队，D2。

“完了，这谁碰到都讨不到好。”后排有记者在交头接耳。

“什么叫讨不到好……”有人低声反驳，毫不迟疑的反驳这些没摸清形式的记者们：“这可是鲁省电力前年的u19班底啊，中超联赛横扫恒太5：0的队伍。而且中前后都是鲁省的老将压阵。老带新，鲁省电力放下来打怪锻炼队伍的卫星俱乐部。”

“盐边勇士！”

“老天啊，陶指导抽了盐边勇士！”

“……这火星撞地球。”

“有人要做掉盐边啊，他们在足协说不上话。”

“谁被淘汰对其他队都有利，第二轮绝对不会同时碰到两个强队了。”

“绝对黑幕，陶指导换球了。看慢动作，陶指导摸了第一个球没拿，重新换了个！”

现在一片轰动，无论是记者、工作人员还是一些球队的教练，话题都直指一个主题，有人操作抽签了。

公证人员立刻进入了陶指导的小房间，房间门缝开启的瞬间，场边的一声大喊通过门缝挤进透明的小房间，。

“假球，冰火球！”

冰火球一直是历年抽签仪式上关注的晋级之词，甚至欧洲杯欧冠都被人质疑过几次。传说可以用加热的方式让某一个球温度稍高，给抽签人以提醒。也有人说可以用冰让温度略低。总之言外之意就是这个球一定是能操作的。

陶指导无辜的举着双手，彷佛对公证人员正在说什么。

“这种不会有问题吧，多少人盯着的，而且陶指导看不到对应的编号呢。”老周按自己的逻辑做推理。置身事外的周勇当然参不透其中的奥秘，反正传言是这么传，但从来没人真的能肯定这个球有问题。

“单纯了啊，他是看不到范将军，但底下有人看到啊。”闯荡江湖经验更丰富的老李对老周的单纯嗤之以鼻。“二排某个眼线觉得有必要把帽子摘了，你觉得不是暗号，但抽签的人可能早就确认了呢？”

“啊，谁戴帽子？”老周连忙稍微直起身体对前两排的人打量。

“例子！例子！”老李连忙一拉老周的一脚，“这谁能让你看出来，也许是眼镜或者别的暗号呢。”

“哦哦……”单纯热爱足球研究足球自以为见多识广的周强被上了一课，他这会心里突然有点慌，看了看同样面面相触的老板赵长雄，突然冒出了一句。“不会吧？”

“应该不会吧。”赵长雄听懂了他的意思，内心又完整的重复了一遍。“不会吧，他们都搞暗箱操作，那我们难道会抽到C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