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来了?”
林凡顿下了脚步。
房间内所有的布置都和他醒来的那个房间一模一样,而且地面上还有他自己践踏椅子后留下的碎块。
他在连下两层楼之后又返回到了原先的那所房间内。
“房间移动了吗?”
当林凡进入到了房间之后,那扇门缓缓在他身后关闭上,门框处完美地与墙壁贴合到一起,红砖与红砖间看不出一丝缝隙,仿佛那就是一面完整的墙壁。
这意味着这间房根本无法像电梯那样上下移动,而且那样的移动应该会伴随着较大的机械声,他一路走来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模一样的房间啊。”
没有门把手的门想再次从内部拉开不太可能,看这门关闭时的震动,就算用东西卡在门中间多半也会被挤压成碎片。
林凡走到墙壁边上,在一米左右的高度那儿留有一块物体碰撞之后产生的划痕,俨然就是他砸椅子的时候留下的。
他从地上捡起一块较大的木头碎片,在墙上用力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间房没有壁纸也没有地毯,没有能够连接电线并将其藏匿起来的地方,也就是说这房里不太可能会有摄像头,但林凡还是谨慎地借着写字的动静用小拇指在墙壁上偷偷留下一道微不可寻的划痕。
他丢下木棍,向着走道上的门走去,那扇门上挂着一只牌子,上面依旧写着:【地下室】,只不过这次的牌子底部多出了一行小字:
【置之死地而后生】
林凡将牌子上的手写字迹分别与信封内的字迹以及负一层大门上的字迹对比了一次,发现这三种字迹分别出于三个人之手。
这扇门依旧没有上锁,从内部能轻而易举地推开,林凡再次打开门,眼前的场景如他所预料的一样。
一样的天花板、一样的楼梯、一样的吊灯。
但这次的光线相较第一次变深了一些,在他出门正对的那一整面墙上出现了一道暗红色的竖痕,将近十米高的墙壁从中一分为二,紧接着,在竖痕上端三分之一处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横向的直线,它像被拉伸的橡胶一样向着墙壁两端延伸。
一横一竖两条纹路看起来像是大写的“十”。
“十字架?不对,在世界观里炼金术士们都是无神论者才对……”
咚!
突然,从楼下的方向传来一声钢铁撞击的沉闷声响。
林凡从痕迹上收回视线,跑到楼梯边往下望,头顶的灯光只能照射到下一层的位置,而底层依旧是一片漆黑,他加快脚步向下跑,然后在负一层的位置猛地停住了脚步。
这层的三面墙壁上出现了三行红到发黑的文字:
【我在你身后,我在你面前,我在你脚底之下,我在你颅骨之上,你无法摆脱我,我亦无法逃离。】
【我还是我们?一个还是两个?We还是Us?】
【我在看着你】
“又是新的笔迹?”
林凡再次对比了一次笔迹,随后将三条句子快速浏览了一遍。
“我还是我们,一个还是两个,We还是Us,暗示一个个体思想的差异性吗?”
正常来说Us是We的宾格,意思是“我们”,但Us是用在已经有主格之后的人称代词,既然有主格那么就肯定有副格,写下句子的人对自我的认知出现了偏差。
字体看起来很新,但是墨水已经完全干涸了,林凡又检查了一次封死的铁门,发现这扇门依旧没有被打开或是受到撞击的迹象,接着,他向着最下面一层走,在往下看的时候,他突然顿住了。
最底层的地面上出现了一大片暗红色的疤痕,颜色远比墙壁的要更加深邃,它以那扇标注着【地下室】的门为原点,像是烟花那样绚烂地炸开,向着四周飞溅出狂且缭乱的线条。
“血?”
林凡抽了抽鼻尖。
那些深入墙壁的疤痕看起来就是凝固的血渍,在低温下血腥味非常微弱,黑到发红的血痕从门与墙壁那微不可寻的缝隙倾泻,然后一路飞跃到天花板,仿佛是狂乱派大师所作的壁画。
一个成年男人体内的血液总量也不过4000到5000毫升左右,而这里明显要远远超出这个量。
“不断循环的空间,不止一个的个体,还有死亡,怎么这么像恐怖游轮呢?”
林凡将口袋里的信件拿了出来,看向最后一行的落款。
“循环……请务必注意时间,落款时间:2011·11·02,20111102,麦克让我注意时间是指这个意思吗?”
在他思考的时候,界面上的HP值又下降了一次。
“这个数字不论正读还是反读都是一样的。”
“HP清零应该副本就失败了,但加上这个限制不如直接进行限时,新手玩家根本不会通过读秒来计算每次掉血的时间。”
这个掉血buff应该是为了让玩家意识到自己处于异常状态之中。
“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林凡拿出手枪检查了一次弹匣。
他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这种情况在他抢先测验时也发生过,就算他不刻意对副本去进行演绎往往也能明白副本策划的意图,这就和有些人做数学题的时候下意识跳步骤一般。
“那扇铁门后面肯定关着什么,大概率是怪物而不是副本线索,低级副本不会让过多的线索扰乱玩家的思绪。”
林凡现在有一种猜想,这只手枪中一颗子弹应该是给玩家自己准备的,这才符合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义,而自己死了也能打破这种循环,第二颗子弹应该是给门后的生物准备的,杀了它或许能拿到某种奖励以及线索,比如说另一柄钥匙。
而第三颗子弹证明这个空间里还有一个等待着被玩家杀死的生物。
“顺序应该是杀了其他两个生物,拿到另外的钥匙,然后杀了自己,可这样钥匙的作用在哪里?”
林凡转身看了一样黑红色的墙壁,在墙上,有且仅有一块地方没有收到血污的侵染。
【油画·罚】
但是这次画卷上的内容出现了变化,那名骑士依旧高举着枪将怪物钉入石柱,但怪物已经不再挣扎,它的脑袋和巨大的膜翼都耸拉着,人们从周围的建筑后探出头颅,预示着骑士的胜利。
【备注:这幅画依旧是不完整的,你最好……时刻注意它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