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解意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用冷水狠狠地洗了一下自己的脸。
好不容易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陌生。
她以为自己已经熟悉了这张本来不属于她的脸,可是现在才发现,铺天盖地的陌生。
很可怕,不是因为这张陌生的脸可怕,而是比起这张陌生的脸,她觉得自己的思想越来越陌生了。
难道跟原主人的身体结合,自己的思想也会发生潜移默化的改变,比如,变得优柔寡断,心慈手软?
情愫!
这两个字,就像炸弹一样,在她身体上定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引爆,让她措不及防。
不可能,那个班月清只不过是在瞎说而已,她对薄彦尊哪里来的情愫,仇恨还差不多!
许解意洗完脸,准备离开,订婚宴就在明天,有的忙。
她要命的发现自己现在越来越称职了,很负责任,还真的在用心当这个副管家。
可能她天生自带责任感吧。
许解意拉开房间的门,要出去,可是门一打开,眼前多了一个人,许解意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忽然,手腕被人抓住,用力一拽,许解意直接撞入男人的怀抱中。
烟草味,酒味,他的味道,全部向她笼罩,将她包裹。
薄彦尊抽了烟,喝了酒,可是许解意抬头看,他的目光好清澈,没有一丝醉酒的糊涂。
她试图从他怀里起来,可是薄彦尊却直接将她抱了起来,用脚踹了一下门。
砰地一声,门合上,许解意的心跳也在那一瞬间不由自主的加速。
破天荒的,她没有反抗他,而是在盯着他看。
她现在很冷静,冷静的盯着薄彦尊,想要体会一下在他的怀抱中,她的内心,究竟有没有班月清所说的情愫。
可是,她以为自己是冷静的,结果,她一点都不冷静,心跳的厉害,跳的无法分析自己的内心。
不,她对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有情愫?!不可能,他们才相处多久,哪里来的情愫?!
薄彦尊将许解意放在了床上,冷冷的问道:“我明天要订婚了,订婚宴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很顺利,具体你可以问班管家,她比我清楚,基本都是她安排。”许解意现在回答他的问题,也越来越专业了。
“我累了,想休息。”薄彦尊站了起来,张开双臂,等待她宽衣。
许解意也不说废话了,比如问他为什么不回他自己的房间休息,比如他要订婚了,不能在她这里睡。
因为这些话一点用都没有。
她从床上起来,给她宽衣。
……
薄彦尊躺在许解意的床上,忽然朝她伸出了手:“在这里陪我,哪里也不准去。”
许解意皱眉:“我怕会打扰你。”
“别废话,过来。”他不耐烦的催促。
许解意不情不愿地将手递给了他。
薄彦尊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拉到了床上,和他躺在一起。
许解意一开始很烦,可是后来,薄彦尊睡着了还紧握着她的手,而且她一动,他就像要醒了似得,于是她便不再动了,只能安静的躺在他身边。
然后,她也睡着了。
两个人都睡着了,现在天色也黑了。
房门忽然被打开,而且是悄悄打开。
班月清看到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正在熟睡,还在紧握着双手,她忽然扬起了嘴角,十分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又悄悄地将门关上了。
……
订婚的日子到了。
城堡很热闹,薄家五少爷要订婚,准新娘是他的义妹。
各大媒体纷纷报道,一时间占据了所有头条。
城堡外,记者们站在了专门为他们开放的场合,闪光灯,摄像机,话筒,所有的设备准备就绪,记者们摩拳擦掌。
仆人们有条不紊的在工作,场面既热闹又整齐。
城堡里有很多仆人,就是为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许解意忙的不可开交,忙着招待宾客,而班月清也忙里忙外。
薄启坤庄园里的仆人,特意前来,找到了班月清,“班管家,老爷吩咐人来传话,说茹夫人身体不好,不能前来,他要在家里陪茹夫人,所以订婚宴就不出场了。”
许解意也在班月清的旁边,听到对方的话,她微微一怔。
看来那位老爷子,很在意那位叫茹夫人的,连自己亲儿子的订婚宴都不参加了。
班月清似乎对此没有太大的惊讶,而是平静的点点头:“我知道了,让他们好好照顾茹夫人和老爷。”
“好的。”仆人随后离开。
许解意走上前,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说道:“班管家,心里难受不?”
班月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风凉话少说,你难受的在后头呢。”
“是么?”许解意不以为然道:“抱歉,可能你要失望了。”
“日子还长,别得意太早。”班月清微微一笑,竟有一股倾国倾城之感。
许解意看呆了,这位班管家年轻的时候,到底有多美丽?恐怕不可估量。
小悠匆匆赶来,对许解意和班月清说道:“副管家,班管家,几位少爷来了。”
班月清皱着眉头,不悦道:“你可是城堡里的仆人,这么慌里慌张的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悠被骂,吓了一跳,低着头不敢说话了。
许解意自然是护犊子的,立刻为小悠解围:“你再去检查一下餐具酒杯,看看有没有破损的,千万要挑出来。”
小悠如释重负的点点头:“好的,我马上去。”
她跑了,生怕再被班管家骂。
班月清说:“你看看,这里的女仆都被你惯坏了!”
她的语调,充满了对许解意的不满。
许解意波澜不惊,说道:“我乐意,我就是惯着我喜欢的人,你管得着么?”
“你……”班月清有些恼,不过她懒得跟许解意一般见识,于是说:“少爷们到了,跟我去迎接。”
“是你跟我去迎接,我虽然是这里的副管家,但是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而你是外包的。”许解意的嘴角挂着淡雅的笑容,一点都不担心得罪班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