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僧带着萧寻离开后,玄痴的脸色冷了下去。
“怎么了?”站在玄痴身边的一位玄字辈高僧疑惑问道。
“丹毒。”玄痴冷声道。
“丹毒?”
一众僧人均是一愣。
“师兄是怀疑他偷吃了大量丹药?”刚刚发问的玄字辈高僧迟疑着问道。
玄痴摇头,冷声道:“玄莲师弟搞的鬼!”
“哦。”
一些玄字辈高僧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玄莲师兄昨日救了我。”一名玄字辈僧人叹气道。
玄痴皱眉,说道:“玄莲的事,以后再说,先把顶层塔运下去。”
“好。”
一众僧人应道。
…
另外一边。
萧寻在黄衣僧的搀扶下,来到了丹塔四楼的一间禅房里。
“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打点水洗洗身子。”黄衣僧将萧寻搀扶到木床边。
“麻烦师叔了。”萧寻连忙道谢。
黄衣僧笑笑,直接出了禅房。
萧寻忍不住望向空,心里想念起了那一袋丹药。
“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发现?”
“要是被发现了,是怀疑我,还是怀疑玄莲?”
萧寻沉吟,开始回忆自己所做的一切,有无疏漏之处。
想着疏漏之处肯定有,但年纪和实力,是最好的伪装。
没多久。
刚离去的黄衣僧右肩扛着一缸水、左手拿着两个木盆走了过来。
萧寻拒绝了黄衣僧的帮助,一个人在禅房里清洗了身子,穿了一身不太合身的僧衣。
之后黄衣僧又为萧寻打了一份饭菜。
萧寻一边吃着,一边思考着未来。
原本打算通过偷吃丹药的方式,受罚进入达摩面壁洞,远离玄莲。
随着春秋老怪的乱入,现实和预想,发生了极大的出入。
“必须要找个机会离开药王院。”
萧寻思忖,在想除了偷吃丹药,还能怎么犯戒。
少林弟子有五戒十禁,细分之下,足有九十六条。
然而一时之间,除了偷吃丹药之外,萧寻还真想不到自己还能犯什么戒律。
杀生…杀谁?
偷盗…偷什么?
邪淫…叉掉。
妄语…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或者我要这天,再也遮不住我眼,我要这漫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饮酒…酒在哪呢?
萧寻腹诽般地想着,忽然感觉自己还真纯洁。
竟然找不到能犯的戒律。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要是玄莲过来,大不了就把在一楼多领丹药的事抖露出来。”
萧寻摇了摇头,不再多想。
…
“轰隆!”
丹塔第五层,一众玄字辈高僧齐齐发力,将斜插在第六层的塔顶扔到了塔外。
落地时,泛起了一道沉闷的巨响。
以玄痴为首的一众玄字辈高僧站在五层边缘位置,瞧着下方碎裂的塔顶,多是露出复杂的神色。
丹塔,可以说是药王院的一种象征。
这一次,丹塔塔顶破碎,绝对是药王院的惨败。
尤其,丹塔里大量名贵丹药还被盗一空!
良久。
“尽快把丹塔修葺好吧。”
玄痴叹气道。
一众灰衣僧纷纷点头。
药王院的做事效率很快。
午,百余名罗汉堂弟子来到丹塔附近,同时还运来了大量的石材、木料,以及搭棚用的竹竿、绳索等物。
萧寻待在丹塔四层,瞧着丹塔外的‘热闹’,一颗心像是被一百条猫爪挠过一样。
一直在想着,马就要施工了,那袋丹药到底有没有被发现呢?
下午,罗汉堂的弟子开始在丹塔四周搭建竹棚,速度很快,还没到傍晚,竹棚就已经延伸到第五层了。
萧寻越发的心急了。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早知道就再多吃几颗丹药了。”
萧寻十分贪心地想着。
这就像是,明明手握藏宝图,清楚的知道藏宝之地,自己却不能去,只能看着别人在一点点地靠近宝藏的位置。
药王院。
一座禅院里。
“没死?”
玄莲浑浊的眼睛里冒出光芒。
“没死,好多人都看到他诈尸,活了过来。”
一名黄衣僧点头道。
“既然没死…慧悟是我的药童,你去把接过来。”
玄莲连忙吩咐道。
此刻,他待在自己的禅院里,正在自觉受戒。
没有得到首座玄痴的‘减刑’前,暂时不好离开。
“这个……”黄衣僧面露犹豫之色,说道,“徒儿听圆止说,慧悟好像受了伤,玄痴首座让他在丹塔静养。”
还有一句话,黄衣僧没说。
在打听慧悟生死的时候,他还听到了一个消息。
首座玄痴说慧悟中了丹毒,还提及是眼前师父下的毒。
“受伤?呵呵~,无论受什么伤,为师都能帮他治好。”玄莲呵笑一声,十分自信。
“这……”黄衣僧犹豫。
“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玄莲盯着黄衣僧。
这个徒儿一向听话,过去可不曾像现在这般犹犹豫豫,婆婆妈妈。
“圆止跟我说,玄痴首座为慧悟把脉,说慧悟中了丹毒。”
黄衣僧偷看了眼师父玄莲,说道,“玄痴首座似乎怀疑是师父您给慧悟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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