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有些年岁了,只有仙阶低微名不经传,长者自然不识。”严清秋回道。
“哦,那也难怪。”男子点头。
“嗯?听长者的话,长者可是什么大神?”长者似乎是话里有话,这使严清秋有些注意。
“我?只是资历老爱喝酒老翁罢了。”长者摆摆手说到。
严清秋笑盈盈道:“酒翁,那我和老伯也算有缘啊,我在瑶池便负管看酒器。”
长者沉思须臾,说道:“瑶池…酒器…倚宸殿?。”
“对对,正是也。”
迎着严清秋的话,长者并未表现一丝热情:“毕竟是女仙,只会选这些安生稳当的职位。”
严清秋听这话中含义古怪,不明白其中含义:“长者这话倒是奇怪,这本就是常事,难道我还需做些别的?”
“那你认为成仙的最高境界是何?”
老者突然抛出一个高深问题,难住了严清秋,既然人家已经发问,她也只好回答她所理解的答案。
严清秋坦然回答:“自是为一等上神,拥移星换斗,征风召雨通天彻地之能。”
“嗯”老者轻哼一声,又道:“只是这点追求吗?”
“这点?老伯可是没听清呐,是一等上神,是天界芸芸众仙所追求品阶。”
位列上神从不是易事,列此一等神位的神仙更是寥寥无几。她随对飞升上神并不热心,却还是头一次听闻有神仙说一等上神没追求。
因她前不久受过一等上神的刺激,长者此番话语难免让她心有不满。
气愤之余也不能发作,想着老者话可能含有深意,忍着气愤问道:“既然老伯对丫头的答案不满,那丫头愿洗耳恭听,还请长者不吝言语。”
那长者本无心与严清秋起这种争执,与一个百岁的小丫头争论这些,转出去岂不贻笑大方。
不过见那丫头态度诚心,清清了嗓子,还是粗声说道:“所谓的一等上神不过是求个安逸享乐。向上攀爬本就常事。
不过仙阶高了,权利也大了,仙禄自然也水涨船高。
却在需献力之时百般病状万千理由回绝,可恶至极!
以我看女仙绝不该是矫揉造作,无病呻吟那样子,该如九天玄女那般,外可战场舞枪弄剑,习武护家。内又可吟诗抒典籍,抚琴动潇湘。
不依靠男子,巾帼不让须眉,好勇不失自矜,可保家护国。”老者厉声词严,捋着胡须神情严峻。
严清秋心绪一震,长者的话有种似曾相闻之感,她总觉得很熟悉。
她定定神,回应道:“丫头认为老伯的言论很是奇特且荒谬,女子非要投戎才是最高追求吗?
若世间女子都如这般,那常理岂不乱套?
自古男子为阳,女子为阴,男子主外保家卫国兴邦,女子相夫教子持家,遵于夫命,循规蹈矩。那若女子同男子,手执锋剑坚甲,男子又该如何?”严清秋直言回道。
事有阴阳,万事皆有其本律,阴阳之序不可违背,这也是她师父常说的话。
“国不是男子独国,家不是男子独家,既然女子生于国家中,有何理由拒绝护国之责。
凡我所见女子大都推诿责任,言说自己是女子,力所能及之事推给男子,她们又不缺肢断臂,何不自立?
若是守好本分在内持家也罢,可内外放荡,水性杨花。只妄享利益,这种情况,怕是不少女子的原样。”老者侃然正色,言谈有力。
严清秋意外的是,在这此等天界之下,竟有神仙会有如此不逐大流的思想,倒真是不同一般。
看这言谈,这长者的身份应该不止是酒翁,其的真实身份断然不低。
严清秋忽而冷笑,道:“长者真是不同其他神仙,往常我见到的神仙,都觉得女子就该绣花作诗,弹琴招舞,今日难得听有异声。”
严清秋似乎明白了这位长者所要表达的,说简单点就是希望女仙们能自己承担责任,不再总依附男子。
“丫头倒也明白,那长者希望女仙投身军营,即便是九等仙君也希望为天界奉献。
可长者口口声声女子该有男儿志气,这谈之简易,实则纸上谈兵,你怎知这天上的女仙没有这等抱负。
浩浩天界对女仙要求苛责,我们从不若男仙自由。女子似乎天生就被束缚,男子放荡就是风流,到了女子便是淫荡,世间对女仙太有不公,无论凡间天界。
即便是女仙是想做,也要有这机会才可,若真想要世间女子如老伯所说那般,为何不平等对待。
丫头看来,不是我们女仙不承担,而是根本没这机会,纵使进了军营,也必受嘲弄。既对我们有这种的期盼,也该给我们平等的对待条件。”
她少有如此的激烈言论,也不知为何会同身旁这位老者争论这些。
明明都只是初见,发生的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争执,像是他一样。
不过,他应该已寿终正寝。
言谈针尖对麦芒,互不相让,各有各理,难以说服对方。
“你这丫头倒是不同其他女仙,我欣赏你想观点,你说的不公处,我记住了,也希望你能谨记于心,日后莫忘了今天说过的话。”老者面色有些缓和,紧绷的气氛松懈下来。
气氛有所缓解,严清秋也服软:“老伯的话对丫头来说也是如沐春风,丫头必当谨记。”
“若天界女仙都有你这觉悟,那这是天界也是莫大的解负。”
严清秋心里也有些赞同老者的话。这天界还真是有这种随时依附男仙,却还觉得自己总想着自己仙禄低微。
仙考不过,也不见她为天界做了什么,不去努力。只想白白的拿了公家好处,攀升品阶。
而自己当今之际是进入文渊院。只是文渊院只收文职神仙,也就因此限制了自己只能通过仙考进入,无法投军对抗魔界。
若她是因武功升阶,便是定了她的武职身份。
因此她虽然对于老者的话她表示赞同,却不会去做。
一切又回归寂静,长者闭口不言,严清秋若有所思,留有两只身影映地。
严清秋心道:这长者言语不凡,看着资质深厚,知道的必然不少。也许自己可以向他打听有关文渊院的消息。
想到这,她展颜笑道:“老伯,丫头看您的资历老成,见识深广,那您知道怎么入文渊院吗?。”
严清秋这个时候不想拐弯抹角,毕竟也只是一个猜想,没必要多么谨慎。
老者疑惑问道:“文渊院?你怎会想进那。里面尽是无趣的学士,谈不上什么好去处,你若有这心倒不如去香火琳宫。”
严清秋摇摇头,神色正经“丫头并非是要求姻缘,文渊院我有不得不进的理由,无论如何我都要进去。”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她那坚定的态度,倒是引起了老者的好奇。
“你倒是执着,为了什么?情人?”
“为了朋友。”
月光惨淡,虽未照入亭中,老者依然可以清楚的看到严清秋坚毅的神情,狭长的双眼透露不屈的生气,目光灼灼。
老者莫名的对面前年轻的女子产生了兴趣。
“咳,也不是没有办法,不过也需要付出代价。”
严清秋一听有望连忙追问,两眼放光:“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代价再大我也无所谓!”
“好!既然你有这心,那老伯也会帮你,这代价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酒仙最近新酿重浊吗?你去想办法搞到它。”
啊嘞?这又是什么酒,闻所未闻,这老伯不愧是酒翁,果然对酒感兴趣。
只是自己从未耳闻这酒,上哪找,话说为什么要找新酒?难道……严清秋忽然脑子一抽想到“答案”。
“丫头知道了,老伯是想让我拿这酒去贿赂文渊院的神仙,对吧!”
老者敲了敲严清秋的头:“榆木,莫要随意揣测我的想法。
你将这酒拿来给我,我便可许你方法。”
“原来如此。”严清秋恍然大悟。
“这几晚丑时我都会来此,拿到酒后你再来这寻我,但若有天我先一步喝到,那就不做数了。”语毕,老者起身健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