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了?”
“事实就摆在眼前,还用得着我说吗?!”
“……”
“……”
一时间,两个人争执不休。
坐在旁边的谢如渊见状,连忙走上前劝架:“姐姐,你别生魏哥哥的气,都是阿渊不小心撞到魏哥哥才摔倒的,阿渊不怪魏哥哥。”
听到这话,魏策愈发生气了。
他一把揪住谢如渊的衣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别在这里挑拨我们的感情!”
“魏策,你快松开!”墨思月见状,连忙朝他吼道。
两人越是这样,谢如渊心里就越开心。
他决定再添一把火:“姐姐,你别怪魏哥哥,都是我的错……”
魏策被他这副挑拨离间的样子弄得鬼火直冒,气得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掐得他无法说出一个字。
“魏策,你这个混蛋!”看着谢如渊痛苦的表情,墨思月心疼极了,忍不住扇了魏策一巴掌,“本公主命你把阿渊放开!”
这一巴掌扇得很用力,魏策被打得脸颊绯红。
五个手指印活生生地出现在他的脸上,像是在嘲笑他的无能与失败。
因为这一巴掌,魏策彻底伤了心,直接松开了谢如渊。
然后冷冷地瞟了一眼着急忙慌去扶谢如渊的墨思月:“墨思月,你最好别后悔!”
话音一落,男人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男人远去的背影,谢如渊一个劲自责:“姐姐,你快去追魏哥哥,快去跟他解释清楚啊……今天的事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
眼前的少年看上去纯良无害,眼睛是那样的清澈,仿佛容不下任何杂质。
墨思月被少年的听话懂事弄得鼻尖一酸,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阿渊,不怪你,你没有错。”
她皱着眉头看向魏策绝情离去的背影,喃喃道:“是他自己小肚鸡肠。”
说完,她又一脸紧张地问谢如渊:“阿渊,你没受伤吧?”
“没有,都是我自己不好。”
“谁说你不好的?”墨思月将他慢慢扶起来,“走,姐姐带你回宫。”
这时,从半路上赶回来的魏策正好撞见了这一幕,只见墨思月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谢如渊。
表情格外温柔宠溺。
一想到墨思月刚才打自己那一巴掌,魏策就觉得自己的脸疼。
打他就不手软,对那个敌国质子就这么好?
魏策自嘲地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真可笑,竟然还想回来跟她道歉。
正准备转身离开,不料魏策一下子就与谢如渊的视线相遇了。
柔弱的少年正望着他,脸上早没了方才那种阳光单纯的笑容,而是变成了嘲讽与得意。
魏策被他那个瘆人的笑弄得后背一凉。
……
此事一出,墨思月和魏策之间的感情也受到了影响。
两个的婚事原本定在下个月十五,可自从发生了这件事,魏策就吃起了谢如渊的醋,不愿意主动来找她。
墨思月也觉得魏策冷血无情,没有人情味,也不肯先低头。
就这样,原本金童玉女的两个人出现了感情危机,连婚事也只能搁置了。
温年知道后最先跑去问墨思月,听了她的描述,温年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原以为谢如渊有所好转,可是现在看来,谢如渊好像在以退为进,间接离间男女主之间的感情。
为了让男女主重归于好,温年寻找了一个机会,将两人聚在一起。
而谢如渊也被她叫了来,听了上次在御花园发生的事,温年觉得不能再让谢如渊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要让他彻底对墨思月死心。
由于墨思月和魏策都是个倔性子,谁都不愿意先低头,温年就给他们制造了一个“台阶”。
其实就是一场晚宴,设计得十分浪漫。
温年派人在地面上铺满了玫瑰花瓣,还有烘托气氛的烛火。
根据以往看偶像剧的经验,女主很容易被这种又土又甜的氛围感动。
按照温年的吩咐,宫人分别去请了墨思月和魏策到这里来。
两人到达目的地后,在场的所有人都自觉地退了下去。
而温年和谢如渊,则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目睹着这一切。
“不知太后娘娘今日传召阿渊所为何事?”
阁楼上,谢如渊看着下面凉亭里的一男一女,明知故问道。
温年给他倒了一杯茶,也跟他兜起了圈子:“哀家叫你来,就是为了让你见证阿月和魏策和好的过程的。”
“?”谢如渊满脸疑惑地盯着温年。
只见她又继续道:“哀家听说了上次你们在御花园的事,想必阿渊也不想看到他们闹别扭吧,所以哀家特地安排了这次晚宴,为的就是让你见证他们俩和好如初。”
听见这话,谢如渊在桌子底下狠狠地捏着拳头。
指甲嵌入掌心,刺骨的疼痛顿时钻入四肢百骸。
温年仔细打量着少年的神情,只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破绽,可少年仍旧纹丝不动。
下一秒,柔弱的少年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面前。
“阿渊知错了,求太后娘娘责罚。”
眼前的少年态度谦卑,跪在地上的瘦弱身姿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疼。
温年见状,下意识思考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了。
又连忙将他扶了起来,“阿渊,快起来,哀家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少年仍旧跪在地上,一脸自责:“太后娘娘,上次的事都怪阿渊不好。
阿渊自知身份卑微,承蒙太后娘娘和姐姐的照拂,便想去御花园采点花瓣给你们做玫瑰花茶,谁知碰上了姐姐和魏哥哥。
都是阿渊惹人嫌,才不小心把魏哥哥惹生气了,求太后娘娘千万不要怪罪姐姐和魏哥哥。”
少年言辞恳切,说的话很难不让人信服。
温年打算把他扶起来,谁知少年的头却埋得更低了:“如果太后娘娘真的要责罚的话,就请责罚阿渊一个人吧。”
说完,谢如渊又重重地朝温年磕了一个头。
温年被他这副模样弄得有些自责,顾不得那么多了,当即就把他扶了起来。
“阿渊,你别怪自己了,这件事哀家没打算责罚任何人。”温年将他扶起来坐下。
两人看向下面的凉亭,只见原本还闹僵了的一男一女此刻正相拥在一起,看上去格外恩爱。
温年看乐了,忽然看向一旁的谢如渊,道:“阿渊,别羡慕他们,等你长大了,哀家也给你指一个人美心善的好媳妇儿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