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包裹灰雾的马车奔跑不止。
不少人瞠目结舌,最近是怎么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层出不穷。
敏锐的媒体人将镜头对准,眼睛一眨不眨,这素材够自己吃个满嘴流油。
“什么秀禾女,我张辉倒要亲自见识见识!”
随着一道嚣张的声音传过,一个头染金发的男子出现。
只见张辉一手拿着一张熨金喜帖,一手操持一把手枪,看也不看,朝天空一枪。
一只路过的无辜飞鸟,栽倒而下,掉在路上。
看弹道角度,两者并不直线关联。
“弹无虚发:凡能,只要子弹打出手,目标就能被击中。”
张辉鼻孔朝天,迈着八字往灰雾流里走。
下一刻,一个着骑士服的女子骑着一匹火红的马,向这边狂奔。
她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拿着一张熨金喜帖。
又是一个喜字邀请人。
有消息灵通之人马上认出这是原城首富火家小女儿,火炽。
取个字都带火,这女人命中绝对缺火!
咦,这身材好像也很火……
在场不少男士吞了口唾沫,眼珠子黏在火炽身上,直到她消失在灰雾中。
连续两个,不似普通人!
众人翘首以待,想看看这第三人到底什么路数。
有两人同时走出,手持熨金喜帖,但是颤颤巍巍,小心避开马车,视灰雾为洪水猛兽。
切,两个胆小鬼。
一些人心中想到,之后,又见零星喜字邀请人出现,看起来都是普通人。
真,高开低走。
还在想着素材爆棚的媒体人心生失望。
正想着,又有人从中走出。
此人一身考究手工衣服,看似普通,但是一跨步就是十数米,仿佛瞬移一般。
咫尺天涯!
正是顾桐真身,足下不急不缓。
“咔嚓咔嚓……”快门一片,深怕慢了拍不到。
早有准备镜头,直接对准这边。
“小心!”有人突然善意大喊。
原来是一架马车,正好与真身行进路线交错,眼看两者就要相撞。
顾桐回头,朝其点头一笑,脚下不停。
上一刻,身体还在马车旁,下一秒,却是仿佛穿透马车,出现在安全地点。
百十米的路,真身只出现三次,身影消失在茫茫灰雾。
牛皮!
录到这一幕的众人内心大震,心头火热一片,这可是第一手素材,主角还露脸了!
资料迅速发回,有人立马编辑,不到十分钟,一篇报道新鲜出炉。
“一步十丈,疑似超凡!”
标题极为吸引眼球,洋洋洒洒数千字,引流一大批路人。
“这要是去奥运会,哪有黑人什么事。”
“武功?修仙?还是异能?”
“老子要去修仙了,大家别拦着!”
“我尿黄,浇醒你。”
“说真的,有点像传说中的瞬移。”
“小说看多了,大兄弟。”
不着调的言论很多,多数人只是围观吃瓜。
而一些有心人,则是认出这张脸,暗自打探消息。
暗流涌动。
真人替身的奇妙,只有用过才知道。
咫尺天涯仅三次,500生命力只剩下小半,简直是生命力消耗大户。
但是,这些生命力很快补充回来,另一边顾桐感知到后,在隔空传输。
灵能,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一入港通街,原本光鲜亮丽的街道,早已被侵蚀,变得破败灰暗。
除了马车,拿着喜帖的人,再无一个普通人。
路过街道某处,顾桐看到了之前的那辆帕加尼,已经锈迹斑斑,看不清原貌。
这么点时间,变成这样。
顾桐提高警惕,顺着马车的方向,往深处行进。
港通街尽头,一些人驻足观望。
顾桐走近,一片古旧建筑进入眼帘,雕栏起台,尽皆木结构,风格接近明代。
一条明代古街道?
街上,一把把红纸伞倒挂,立于空中。
大红灯笼沿街摆放,内里亮起火焰,仿佛在迎接众人。
“那边到底是什么地方?”有人哆嗦着说道。
“看建筑形式,莫非是明代?”又有人猜测。
“一群孬种,呸!”张辉不屑地吐了口谈,鄙视众人,抢先走了过去。
火灿同样没怎么犹豫,观望一番,就往里骑去。
看的再多,有什么用。
顾桐瞅了在场所有人,往街道渡步而去。
正值晚上,本应该热闹的古街空无一人,好像专为秀禾女这次婚嫁一般。
顾桐走在石板路,看着两旁建筑,有种回到古代的感觉。
没多久,随着一些马车渐渐放慢速度,此行目的地终于到了。
一处占地极大的宅院,双开亮红大门,两侧还有小门,正中间挂着一块大牌匾,上书“郡马府”。
宅院灯火通明,大门前有家丁正在维持秩序。
看到手持喜帖等人前来,立刻引路带进。
郡马府内装饰奢华,道路皆形石铺就,两侧立有景观石灯,门栏窗槅,皆细雕新鲜花样,有朱粉涂饰。
一路走过,见尽亭台楼阁,水榭花园。
红灯笼挂满走廊过道,大红喜字贴尽门窗,里外一直延续满堂。
此时,多个院内摆放许多宴桌,顾桐被引到正堂前院子。
一些烙印事字的执事正战战兢兢,忙碌各自事情,比如摆放一些菜肴和碗筷。
还有一些侍女站立一旁,等候招呼。
时间推移,随宴客的纷至沓来,堂院逐渐有了几分人气,但始终没有宾客满堂。
直到外面响起一阵嘈杂鞭炮声,喧闹的敲锣打鼓临近郡马府。
大门中开,道喜的不绝于耳,随从不时洒过一把铜钱,熙熙攘攘的人流进入。
吉事繁琐且细碎,尤其是婚嫁,顾桐等人看到新郎新娘时,已过去半小时。
毛凡一身绯红梁冠礼服,绣有金边钗钿,衬着小鲜肉的颜值,倒是潇洒倜傥,就是脸色苍白,笑容僵硬。
身旁是秀禾女,一身大红秀禾嫁衣,头盖红盖头,脚下一双鎏金红绣鞋。
两人之间牵着一根红绸缎,牵红一端在新郎,一端在新娘。
身旁,一个打扮喜庆的媒人连连招呼,往正堂走。
正堂内人气寥寥,只有一位傧相在场,立着多座红木靠背大椅,却无一人在场。
见此情况,毛凡更是手脚冰凉,不住抖动。
傧相早已恭候多时,见新人到来,精神一振,待两人做好准备,正要高喊一拜天地。
“玉京婚嫁,怎可少了为夫。”
一道洪亮的声音由远及近,随着大门轰鸣倒塌,一个身披明光细网甲的男子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