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言辞敲完门等了一会儿。
禁闭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进而探进来一个十分年轻的圆脸女警花。
她看着紧紧盯住自己看的言辞,摇了摇头。
还没有打电话过来吗?
卫阑会不会有事离开医院了?
说不定言凤来已经醒了呢?
言辞紧紧盯着对方,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还有多久到8点?”
女警花低头看了看手表,回到:“还差十分钟。”
言辞不死心地继续问:“我的手机一直都没响吗?”
“没有。”
“……”
真的没有奇迹了吗?
女警花看她情绪低落,顿了顿开口道:“渴不渴?我给你倒杯热水?”
周哥离开前大概交代了两句,所以她知道言辞现在的处境,也很同情她。
在力所能及地范围内,能搭把手的她也不会置之不理。
“我想,”言辞紧锁着眉,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可以把手机还给我十分钟吗?”
“这个……”这件事女警花做不了主,她立刻就为难起来。
“给她吧。”
这时一道熟悉的男声突然在身后响起。
两人抬头寻声看去,就见是组长周卫东。
女警花接到命令,立刻小跑着去取回言辞的手机。
“谢谢。”
言辞一边不停地道谢一边接过手机。
但是她拿到手机,也只是紧紧地握在手里,眼睛死死盯着通讯录的档口,却什么都不敢做。
周卫东挥走女警花,走到言辞的对面走下,一边不经意地问:“要电话却不打?”
言辞手一抖,深埋着头,沉默着没有出声。
“你是个成年人了,不能这么逃避现实。”
“我……不敢。”
言辞咬紧唇,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自己流泪,可是心里却已发起了洪涝。
她太无助了。
身边没有一个可以诉说的人,这些事情她也不知道该跟谁商量。
她用力掐紧手心,不甘地说道:“当两天前医生宣布她可能会成为植物人的时候,我已经很努力地做心理准备了。”
她太压抑了,所以现在即使对着一个态度敌对的陌生人,她还是忍不住内心倾诉的**。
“这两天下来,每过去一秒钟,我就知道她醒过来的可能又减少了一分。甚至现在,离四十八小时也只差十分钟,我其实已经知道是没什么希望的。”
周卫东抬头,就看到她抬头看着自己,“周警官,我不傻,我知道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了。可是这样的结果,让我怎么甘心?又怎么去平静地接受。”
“我……不敢啊!”
目光里的迷茫空洞地吓人。
他没有说话。
因为他知道,对方不需要他回应,她只需要随便一个人安静听着就行。
然而周卫东看的挺不是滋味的。
他想也不想就翻出自己的手机,直接给卫阑拨了过去,等接通了,他把手机给女孩递了过去。
“……”
言辞怔怔地看着眼前的手机,僵持住了。
然而面前的人态度也格外强硬,像是必须要等她接过去一样。
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微颤着手接过了电话。
“喂?”
“……”言辞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周哥?”对方又不确定地叫了一声。
言辞喉咙一紧,唇角紧紧地绷着,抿成一条直线。
闭眼定了定神,她转身背对着周卫东,握住手机说道:“是我……”
对面听到她的声音,一下子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