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顾廷烨把衣服脱下,才发现身上七八处暗红细长的血线,看上去恐怖异常。
但俱都已经结痂,用手一抹,血痂掉落,唯留下几道淡淡得白印,诉说着曾经受过的伤。
等稚阙打来干净的水,给顾廷烨擦洗干净,拿来新衣衫后,顾廷烨就把稚阙打发了出去,一个人窝在船仓内。
本来除了最开始受的一处刀伤和一处箭伤外,只要顾廷烨慢慢游走是不会再受伤的,但看着袁家的小厮奴仆们都来抢人头了,顾廷烨只能拼着硬扛几下也要快速结束战斗。
现在回想起来,又是一阵后怕,要是哪个贼匪的刀伤抹了点毒,那顾廷烨可就不得好死了。
作为一个外来户,能在魔都站住脚跟,买车买房,顾廷烨最擅长的就是事后分析得失不足。
首先是收获,足足入账了二百三十点善功,加上之前剩下的二十点善功,凑足了二百五十之数。
再反思这场战斗,自己仗着铜皮铁骨、刀剑难伤,速度力量全方位碾压,才能有如此战果。
此时体内也是贼去楼空,烈火焚身诀的内劲只余二成,相比较电视剧里后期的顾廷烨,战力还是稍有不如。
此时的自己可以称为十人敌,距离百人斩还有很大的差距,若是被数十人围杀,便有殒命的危险,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强,得苟住才行。
逛了一圈淘...善功恶业榜后,顾廷烨用善功换了一个他眼馋已久的天赋-天生神力,比一百八的铜皮铁骨更贵,与之搭配食用,味道更佳。
才刚一兑换,一股热流便从丹田而起,席卷全身。
不一会儿功夫,才有擦洗干净的顾廷烨就出了一身大汗,本就因铜皮铁骨天赋而略显古铜色的肌肤,变得更加紧实。
低头看看,四块腹肌都出来了,再往下看,啧啧,顾廷烨都想学吕布问一句,我的貂蝉在哪里?
轻轻一捏拳,仿佛空气都被捏爆,发出爆裂声来,顾廷烨只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伸手抓住床沿,在嘎吱声中,百十斤的雕花木床便被单手举了起来,顾廷烨感觉手中就像拿了根木棒一样,要不是船仓内空间狭小,真想挥舞几下试试。
“公子,袁大公子请您过去。”
这时船仓外传来稚阙的声音。
顾廷烨只得放下试试力气的想法,幸好善功恶业榜提升的力量一经出现,就能融会贯通,倒是不虞出现控制不住自身力气,出现捏碎茶盏酒杯之类的事。
不然,还真不好出门,吃饭都要人喂才行。
等顾廷烨到时,老王头也刚好来禀报损失。
“回大公子的话,死了三个船工,七个小厮和四个女使,还失踪了三人,且死的都是这艘首船上的,其余五条船上并未遭遇水匪。”
“有劳王纲首了,死的船工,我袁家不会亏待,照我忠勤伯府的下人一个待遇,双倍给足了补偿。”
“小人替死了的弟兄们多谢袁大公子了。”
老王头也并未推辞,这些兄弟跟了他这么多年,现在没了,那家里可还有好些口子要养活呢。
“一共死了二十六个水匪,还有两个尚未断气的,小人已经将他们严加看管了起来。”
说话的时候,老王头还看了看顾廷烨,毕竟这些水匪,大都是顾廷烨一个人收拾的。
心中更为抱紧顾廷烨的大腿下定了决心,如此猛人,就算没有显赫的家世,一样能出人头地。
接着抱拳作揖。
“说起来惭愧,是小人的船上出了叛徒,走露了公子在船上的消息,幸好公子平安无事,否则小人真是百死莫赎了。”
“哦?这么说,你已经审过那两个活口了?可知是什么人要杀我?”
顾廷烨眼睛一眯,虽然早已对白家的人不抱有任何期望,但事到如今,还是对其的恶毒有了新的认识。
老王头看了看袁家众人,才在顾廷烨的示意下继续说道。
“是那扬州的盐商,乌衣巷白家,白大爷,悬赏了三百两黄金要少爷的首级。”
“好大的胆子!一介商贾竟敢劫杀勋爵子弟!这白家还有王法吗?”
要是平常水匪打劫也就算了,但被人悬赏劫杀,这就让袁文纯火冒三丈了。
要知道顾廷烨要是在他船上出了事,那他怎么可怎么向宁远侯府交代?
官大一级压死人。
一个是手握兵权的实权侯爷,一个是犯了错,遭到冷遇的伯爵,两者完全没有比较性。
他忠勤伯爵府始终是不如人侯府的。
至于说是顾廷烨引来的水匪,谁信?最终只会认得是袁家保护不力罢了。
“说来都是我的不是,害得袁家的和船上几位弟兄丧命,很是于心不安,我愿以三倍之资以作补偿,还请袁大哥不要推辞。”
“二郎哪里的话?你我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补偿就不用了,竟敢做出如此谋财害命之事,我忠勤伯府与这白家誓不两立!”
“现在虽有人证,但还是不够,不如上岸之后便报官,放出消息,说有贼人落入我们手中,正在严刑拷打,不日就有结果,行一打草惊蛇之计。”
“二郎妙计,到时白家必定会来劫人,我们就拿他一个人赃俱获!”
“公子真乃神人也!”
顾廷烨笑而不语,这算什么妙计?
你们是没读过孙子兵法、三国演义,不然,你们也会!
夜深寒重,风助船行,一夜便过去了。
天色尚早,码头上已满是忙碌的人们,扬州作为运河上重要的交通枢纽,虽比不上汴京繁华,但仍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此时一个身着白色锦衣的少年郎正领着一众小厮等在码头边,不时张望。
“二哥哥,快看,那船上有个袁字,应该就是忠勤伯府的聘船!这船可真气派!”
说话的是一个比锦衣少年稍小的公子哥儿,一身的皮裘锦缎,看着也是个富贵子弟。
“长枫,你先回家告诉父亲,袁家来了,让下人们早做准备。”
“是,二哥哥。”
说罢皮裘少年唤来马夫,便乘马车往扬州城里疾驰而去。
顾廷烨站在船首,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码头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吐出一口浊气。
大船在船夫的牵引下缓缓靠岸。
扬州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