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熟悉的场景,收紧的手以及眉眼间透着杀意的楼序。
不一样的是,目光触及到她的那一刻变得柔和下来。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好像还有一丝失而复得地惊喜。
“楼序…你给我撒手。”阮梨双手抱住他掐着自己的手,轻微拍打着。
说罢,楼序撤回手眼神飘忽不定,余光落在那脖子上刺眼的瘀痕。
握紧着手暗暗自责,太用力了。
阮梨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下意识问道:“我离开了很久吗?”
听到这儿,楼序嗤笑着回答:“我倒是忘记问你了?怎么跑出去的?”
他一把握住她的胳膊连带着整个人扯进怀里,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
“既然都离开还又回来,怎么?你当我们魔宫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质问的语气让阮梨接不上话,离开和回来也不是她自己控制的呀?怎么一副跑了媳妇的模样?
不对不对,什么媳妇?自己…才不是呢…
显然阮梨走神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楼序轻呵一声,放开对她的钳制。
“既然如此,不要怪我。”囚禁你…
毫无感情起伏地话让阮梨背后一凉,这话像是没说完的。
而直觉告诉她后面并不是什么好话。
楼序扬了扬手里握着的镯子和鲤鱼簪,以及一株花苞闭合地无妄花。
“没有了这些东西,你怕是没有机会在离开了…”
说起无妄花,阮梨想起自从穿梭在混乱的时间里,它似乎陷入了沉睡。
应该是时间对她和死物没有影响,而过去那条线上这朵花可能还是个种子。
至于未来嘛,大约是同一时间里不能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花王。
只是…
阮梨有些头秃,她的离开并不是这些东西造成的。即便是收走了那些,要离开的时候还得离开呀。
问题是就算她说出个理所当然来,楼序大约也是不会相信的。
被关在阁楼的阮梨感觉到了坐牢的痛苦,楼序就像是探监的人。时不时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然后再说点什么狠话刺刺她。
唉~真像个小孩子一样,幼稚且乐此不疲。
今天罕见地楼序没来,阮梨撑着胳膊趴在窗边看着漆黑地天空。
不知道过去那条线上的楼序怎么样了?伤得那么重…
哎,自己还能再回到那个时间线里吗?
不过使用了言灵术的后果到底是什么?
当着他的面消失的话,这会不会就是惩罚,惩罚自己无法再回到过去的那个时间线里。
天宫里,楼序睁开疲倦的眼睛,坐起身来。
握紧的手又松开,她…果然还是离开了。
在北渊无能无力看着她的消散,楼序撑着破败地身体将那朵黑色的莲花一瓣瓣折下来塞进嘴里。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将那个巨大的怪物变成一朵莲花的,但只有这样才能抵消害她消失的痛苦。
黑色的能量夹杂着红色火焰以及紫色雷电,随着楼序的吞噬一同进入身体。
强大的能量让楼序再次陷入昏迷。
“还挺走运,居然在冥兽的手下活了下来。用不用…属下现在杀了他?”
“捡回去吧?”天帝看着晕倒的人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对着身边的男人说道。
“是…”
男人一脸迷茫,他也有些搞不懂天帝的目的了。
…
阮梨可能想不到,当初楼序给自己的红莲业火和雷电之力,又完美地还给了过去的他。
果然还是在用楼序的东西养楼序。
话说回来,没有人天天盯着自己,阮梨反而还觉得有些不适应了。
“莫林…”
“我知道你在,楼序让你盯着我的吧?”
“告诉我,楼序去哪里了?”
一个身影猛然出现在眼前,吓得阮梨往后仰了仰差点摔倒,还好她眼疾手快抓住了窗檐稳住了自己。
“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神出鬼没的吓人?”阮梨咬牙切齿。
这话落在莫林耳朵里没有丝毫影响,他依旧我行我素的板着张脸。
“近日,天界和魔界开战。魔尊和莫怀大人去了战场,约半个月不会回来。”
“尊上吩咐过属下,要好好看着您…”
“行了…后面的话你可以不用说了。”搞得谁不知道你是来看着我的一样。
阮梨眼珠子转得滴溜滴溜的,思考着自己去找楼序的可能性。
“我说…你能不能带我去找他?”她搓着手,笑眯眯地问。
“尊上吩咐了,您不能出这个门。”
这句话啪的一下打碎了她的笑容,瘪了瘪嘴说道:“行了,你闭嘴…”
阮梨折腾了好几日,得到的回来永远都是那一句,尊上说…
谢谢啊,她不想听…
她用被子捂住脑袋,憋的难受了才出来呼吸一口再继续。
天空之上黑压压的一片,土地上更是一块块的焦黑。
两军杀得昏天黑地的,楼序握紧手里的剑,似笑非笑地望着天空。
“天帝,你这些年的筹划怕是要落空了。只可惜当年你没有在北渊杀了我,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若是没有陛下,你怎会有现在?不过是自甘堕落罢了。”有人站出来反驳着。
听罢,楼序眼神里掠过一丝可笑。
“天命,你陛下所有的谋划,你可别说你不知情。天界之人可真是有够虚伪的,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
“这脸啊,可真大…”
“你…”
天命被气得说不出话,一个大逆不道之徒怎么会理解天帝陛下的良苦用心。
天帝抬手阻止了天命,盯着楼序不以为意地说道:“你是吾教出来的,以你的能力你觉得你能战胜吾?”
楼序嘴角噙住嗜血般的笑意,剑指虚空。
“试试…不就知道了…”
火焰和雷电交杂在楼序身边,术法连同剑气砸在战场上,不分敌我。
楼序撑着剑,半跪着。
血液顺着指甲染红了白色冰剑,剑身正泛着诡异的红色。
他舔了舔嘴角残留的血,神情自在,仿佛自己不过是受了一点小伤罢了。
无数的光柱从空中照向大地,光芒所落之处死伤惨重。
最后汇聚成光牢将楼序困在中间。
他仰头,阵法图框头压下。
“不要…”
阮梨从噩梦中惊醒,捂住不停跳动地右眼皮。
“楼序…楼序一定是出事了。”她心里一慌,连忙起身。
不能在等下去了,她必须要去找他。
“莫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