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也关机了?”
“嗯,你不知道么?”
阿羞的声音听不出什么特别情绪,方严直到此时才睁开了眼。
两人一上一下的对视着,方严忽然笑了:“你怀疑我啊?”
“我什么时候怀疑你了呀?”
阿羞笑意浅浅,从她脸上看不出任何内容:“我只是说昨晚凑巧给你俩都打了电话,你俩又都凑巧~关了手机。”
刻意加重了‘凑巧’.......
这种事,她只要没有确凿证据,就不会名正言顺的质问方严。
但是,暗戳戳阴阳怪气两句,还是无伤大雅的。
“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发誓......”依旧枕在阿羞大腿上的方严,装模作样的伸出三根手指。
“不用呀。”
阿羞伸手盖住了方严的手指。
如果是小鹿对方严有所怀疑,巴不得方严发毒誓自证清白。
但阿羞不会,除了不像显得那么强势以外,更关键的是她对发誓这种事一点也不信.......
“其实,我也知道,以你家和小鹿家的关系,就算我们两个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你和她也会有联系,对吧?”
阿羞幽幽道。
当然,她说的联系,是类似普通朋友那种联系。
方严抓着阿羞的小手,摩挲自己着下巴,算是默认了。
下巴上已经发硬的胡茬,刮过阿羞的手心,又痒又麻,阿羞抽了一下手,没能成功。
他这么一捣乱,阿羞因为男朋友和‘前女友’可能永远有联系而带来的不开心,减轻了不少。
“你知道么,今天傍晚,我和妈妈偶然谈起你,她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小鹿。”
阿羞叹了口气。
方严起身,把坐着的阿羞拉的趟了下去。
然后肩并肩躺在旁边:“给我点时间,爸妈这边的工作我来做。”
“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件事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不会让你自己硬着头皮去做的,我也会努力让妈妈越来越喜欢我.......”
阿羞躺在床上,和方严十指紧扣,小声道。
“嗯,至少老方同志现在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方严笑着道。
阿羞望着天花板也笑了。
“其实我一直有点害怕叔叔的。现在想起来,他出车祸住院的时候,你带我去见他,他不知道怎么想我呢。伱胆子也真大,不怕挨揍么?”
“当然挨揍了,老方拿着铁条抽我.......”方严心有余悸道。
“活该!”
阿羞糯糯骂了一句,忽然侧身盯着方严道:“你那时还没跟小鹿分手呢就带我去见叔叔,你当时到底怎么想的?”
“想听实话么?”
“嗯。”
“那你不许生气。”
方严铺垫还没做完,阿羞已经猜到了,大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那时难道你想同时谈两个女朋友?”
“呵呵,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聪明啊。”
这话算是承认了当时有过这个想法,这也是方严首次在阿羞面透露。
也算是一次试探吧。
“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阿羞想了想竟然有同意的迹象。
但方严知道根本不可能这么顺利。
果然,阿羞忽然眯起了眼睛,阴森道:“我要亲手把你的心取出来,切开分一半给小鹿,这样就公平了。顺便我还能看看你的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呵呵.......”
初次试探的效果不理想。
并且,阿羞直接下了床。
“说好不生气的......”方严抓着阿羞的小手,不放对方走。
“我们已经待了一個多小时了,再不回去妈妈该怀疑了。”阿羞解释道。
方严却无赖地不肯松手。
阿羞哄了好一会儿,方严才放她离去。
“明早7点半吃酒店的免费早餐呀,我来喊你。”临走前,阿羞还嘱咐道。
不让她走,肯定有表演成分,阿羞真的留下才麻烦了。
那边小鹿要是睡到半夜醒了,发现老公不见了,又要夺命连环Call了。
这就是老妈在的好处啊.......
又累又困的方严洗了把脸,抽出房卡,悄悄离开了丽思卡尔顿。
再回到鸟巢酒店的别墅,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蹑手蹑脚脱了裤子,穿着T恤就钻进了被窝。
然后轻轻把林鹿溪搂着的枕头抽走.......
这是方严走时,塞到她怀里的,起到了暂替品的作用。
半梦半醒间,林鹿溪也不知道自己抱着的是枕头还是别的。
但感觉到了方严身上的体温后,她就像在寒冷冬夜里找到了一堆温暖篝火,在被窝里蛄蛹了两下,准确的钻到他的怀里。
嘴里还呢喃着:“老公.......”
“嗯,我在,乖乖睡吧。”
“嗯,我乖呐.......”
含含糊糊哼唧了一声,片刻之后再次进入了熟睡。
第二天早上6点。
一觉睡了九个小时的小鹿,神清气爽的率先醒了过来。
方严还在熟睡.......
小鹿侧着脸,把他看了个仔仔细细。
睡了个好觉,醒来又有爱的人在身边,小鹿心情很好的,直到看见方严胸口位置粘了一根长头发........
起初,小鹿还以为是自己的头发,但捏起来认真看了看,却发现了问题。
这根头发没有自己的长,并且是发质偏软的直发。
而林鹿溪的头发更长,还带着轻微的自然卷曲........
虽然什么都没搞清呢,小鹿已经愤怒的把手伸到方严胳膊内侧,用指甲掐了一丢丢嫩肉,狠狠拧了下去.......
方严做了个梦。
梦到自己乘坐的邮轮失事,他漂到一座荒岛上。
荒岛有野人,见到他二话不说就把他捆起来架锅烧水.......
就在野人磨尖的刀,要对他开膛破肚之时,野人忽然撩起突发冲他甜甜一笑,瞬间化身为了阿羞。
“把你的心剜出来,我分一半给小鹿呀.......”
刀子还没插入胸口,方严却觉得胳膊一疼.......
低头一看,原来胳膊是被条小蛇咬住了。
怎么甩都甩不掉。
虽然还没完全醒过来,但疼痛感却越来越真实。
“嘶~大早上的,你干什么.......”
终于,方严疼醒了。
然后也看到了愤恨不已的小鹿正努着劲掐自己的胳膊。
“你还敢吼我!”
小鹿捏着那根头发,犹如呈堂证供:“这根头发是怎么回事?”
“什么头发?”
方严先迷茫了一下,但看清头发的同时也明白了。
昨晚他困的不行,回来又黑灯瞎火的没检查,想来是阿羞的头发掉在身上了。
“这根头发是在你身上发现的,不是我的!”
林鹿溪气呼呼道。
“.......老婆啊,你能不能动动脑子。”
方严一脸冤屈:“昨天咱们在一起待了一天,晚上我抱着你睡了一夜,身上怎么可能出现别人的头发。”
“呃.......”
林鹿溪一愣。
刚才只顾着生气了,现在想想,方严的确没有作案时间啊。
“那是怎么回事.......”小鹿捏着头发疑惑道。
“肯定是酒店没给咱们换床单被罩!以前的客人留下的粘在了我身上!”方严认真思索后,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咦.......”
小鹿连忙嫌弃地丢掉了手里的头发,冲进了洗手间。
“太恶心了!这家酒店怎么这样呐。”
想到睡了两晚的床单可能陌生人睡过没清洗的,小鹿一阵恶寒。
“你一会也要好好洗个澡呐!”抓狂的林鹿溪在洗手间喊道。
六点四十分,已经洗完澡的林鹿溪裹着浴巾,正生气的给酒店打投诉电话。
方严穿好了衣服,准备出门。
“你去哪儿呐........怎么这么小气呐,对不起还不行么.......”
刚挂断了电话的小鹿冲方严的背影喊道。
“我没生气啊。”方严回头道。
“那你这么早要出去干什么呐?明明是因为我冤枉你了,气的要离家出走.......”小鹿不相信。
“是这样,昨天看你拍照片时很累,我去租辆房车,在室外拍照的时候你能休息一下,换服装时你也不用再跑去洗手间了。”
方严话还没说完,小鹿已经咧嘴笑了起来。
但方严似乎想了一下又接着道:“顺便再买套床单、被罩。他们酒店就算现在给我们换了,你心里也膈应吧?”
又说到了心坎里,林鹿溪真的膈应了。
方严离开后,小鹿蹦蹦跳跳的来到了赵若男的房间。
“若男姐,若男姐.......”
“怎么了?”
夜里兜兜醒了一次,刚刚睡着一会的老赵郁闷的睁开了眼。
一脸幸福的小鹿,没察觉赵若男的起床气,还在开心的分享:“若男姐,你说我老公是不是天下最好的.......”
“.......”
老赵的脸色由懵懂转换成了愕然,最后是愤怒:“大早上的,你发什么骚!滚,老娘要睡觉啊啊啊啊.......”
“.......”
突然发飙的老赵,吓得小鹿花容失色,赶忙逃了出去。
“脾气怎么这么大呐.......若男姐肯定是因为没有男朋友,内分泌失调了.......”
小鹿小声咕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