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万一他们直接诉诸法律怎么办？”张援朝不赞成，道：“到时候两败俱伤，我们甚至伤得更重！一旦传出去了，那时颜面扫地的还是我们自己！”

“他们敢告我们？借他两胆试试！”范跃进叫嚣道。

……

“我们真敢告他们吗？”张芳问。

“这有什么不敢的？”颜小月好笑道，“都欺负到我们头来了！天王老子来了也要告啊！”

……

“你都欺负到人家头去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人家也要告啊！真以为别人都是泥捏的？真以为我们能够一手遮天？”张援朝气势如虹的说道。

范跃进低头沉默了一会儿，他发觉自己想差了。

不该寄希望于对方弱小就不敢声张，万一人家真告了，到时候电视台颜面大失，自己可要担责的。

这个关键时候担责，承认错误，岂不是完全断了再进一步的可能。

这个想法不可取。

他想了想，说道：“那我们派人找他们协商行不行？不管怎样，能少掏个千八百万也是好的！”

……

“协商的话，我个人是不赞成的。”颜小月对张芳说道，“在我看来，既然合同签了，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这有什么可协商的。”

“但你的小老板儿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偌大的电视台，真低声下气派人来了，我们要是一点面子都不给，那就是结死仇了。没必要！这一千万哪赚不是赚，何必非得和人搞僵。”

“所以，听他的吧，协商也是可行的。”

……

“协商也不行！”张援朝斩钉截铁道，“其一，我们偌大个电视台，还要低声下气求人家，这个坚决不行！说出去让人笑话！”

“其二，这么做是在透支我们电视台的信用。

哦，合同签得好好的，现在觉得价格高了，又巴巴地跑去反悔。

这算什么？

这是没有诚信！

关系到最根本的诚信问题。”

“一旦没了诚信，到时候谁还愿意卖给我们电视剧？”

“没了电视剧，哪来收视率？”

“没了收视率，哪来的广告费？”

“这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我们犯不着为了区区几千万就把我们电视台的根本给丢了！”

张援朝慷慨激昂地说着，一方面确实是为了电视台考虑，他本身也不赞同那种见小利而忘大义的做法。

另一方面也是在老台长面前挣表现，毕竟后期竞选，老领导的意见还是很有份量的。

“哪有老张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就不信了，给钱还买不到电视剧？”范跃进反驳道。

“你有钱？比得南湖？还是比得央视？就是其他卫视也不见得比我们差！现在大家缺的是钱吗？缺！但也不缺！更缺的是好剧啊！”张援朝争锋相对道，“一旦我们显露出信任危机，你信不信，电视剧市场那些好剧爆款剧，一部我们都拿不下！就剩下一堆歪果裂枣留给我们，你慢慢挑去吧！”

看着眼前两位大佬唇枪舌剑斗得不亦乐乎，一旁的邵鸿飞是如坐针毡如芒刺背。

大冬天的，汗水都流出来了。

生怕战斗波及下来，溅他一身血。

他这个小身板可扛不住。

相反，办公桌后面的老台长则是老神在在的坐在办公椅，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静静地看着两人面红耳赤的争论。

也不说话。

就看着。

直到战况明朗，他才将茶杯重重敲在桌子，一锤定音道：“那就按合同办事吧！”

……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底层的平头百姓就算闹得人命关天也不见得有人管，而大人物身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却能闹得满天飞。

下午放学回家的时候，赵飞就已经知道了午发生在魔都电视台里的事儿。

至于秘密？

不存在的！

别说小小电视台，就算是省里大佬私下说的话，顷刻间照样能传得沸沸扬扬。

这不是开玩笑！

国情如此。

“真是一场不见硝烟的战争啊！”赵飞啧啧叹着，“张援朝，范跃进，好有特色的名字！姑姑，你信不信，我不看资料，就知道这位张副台长铁定五十来岁，应该是五十二或者五十三。而这位范副台长，多半四十七八。你看我猜得对不对？”

“我哪知道？你问小月去！小月，他猜得对不对？”

颜小月笑盈盈回道：“张台长出生于1953年10月，现年52岁；范台长出生于1958年元月，现年47岁。嘿嘿，都猜对了！”

“哇！好神奇！只看名字就能猜到年龄，你算命的吗？”

赵飞笑而不语。

颜小月则是好笑道：“这有什么神奇的！全国人民都知道的事儿，你也就拿来欺负欺负外地人罢了！”

“我是外地人？我怎么成外地人了？”赵亚枝却是纠结这个问题，关注点与众不同。

“对呀！我们怎么就成外地人了？难道我大香江人就不是夏国人了吗？”周惠敏也是同仇敌忾，两闺蜜难得立场一致，“小月，你这种思想很危险！”

“别跟我纲线，你们不是外地人，难道还是内地人不成？”颜小月不客气回道，“你们是内地人吗？”

“不是内地人，但也不是外地人啊！”赵亚枝不认同道。

“那你们是什么人？”

赵亚枝顿时语塞。

“哼，我们是夏国香江人！”周惠敏回应道，“就烦你们内地人，各种分来分去的。”

赵飞眼见她们越讨论越离谱，都快升地域歧视了，赶紧解围道：“没办法，谁让咱们国家地大物博人口繁多呢！不划分一下怎么区别呢？所以，什么夏南夏北夏东夏西，什么南方人北方人，什么沿海地区内陆地区，什么城镇户口农村户口，什么少数人多数人，各种划分都是家常便饭。

内地和香澳台的划分也仅仅只是其中一个。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不管怎么划分，只要记住我们都是一家人就行！”

见着颜小月和周惠敏都点头认同，赵飞总算放下心。

孰料那边赵亚枝又来捣乱，她一把抱住赵飞，道：“对！小飞，我们才是一家人！不跟她们说话，她们都是外姓人。”

赵飞无语。

你都多大了？

怎么还会说出这种话！

赵飞想起幼儿园时候最常说的一句：走，不跟他们玩了！我们两个一起玩！

满满的既视感有没有？！

这姑姑是永远长不大吗还是怎么回事？

颜小月也是又好气又好笑，逗她道：“凭什么呀！难道就因为你们都姓赵？”

“对呀，我们都姓赵，而且我爷爷的曾祖和小飞曾祖的曾祖是亲兄弟，这都是有家谱的！”赵亚枝噘嘴道。

“都早几百年前的事儿了还在提！要你这么说，我们星球所有人都是20万年前一位女性智人的后代，你怎么解释这个事？”

“哼！你说的那个太遥远了！有证据吗？有家谱吗？”

“有啊！怎么没有？我身的DNA标记就是证据，就是家谱。”

“那算什么家谱！我不管，我只认白纸黑字的家谱，你那个不算！”赵亚枝蛮横道。

周惠敏在一旁捂着脸，只觉得有这样幼稚的闺蜜好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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