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瑜和墨竹没有出去,但是院子门口,还是有一群小丫头趁着她们不注意,正悄悄的看着。
穆清雪身后带着一堆人,浩浩荡荡的过来。
她身后的十几个丫鬟,几乎每人手上都捧着点什么,一个小小的箱子就要两个人抬着,极为壮观。
穗儿带着几个小丫鬟,正扒着门缝看着。看到这一情形,她不由自主的把门打开了开来,走到外头去。
“穗儿姐姐,你要是出去被小姐看到了怎么办?”穗儿身后的小丫鬟连忙提醒。
府里谁都知道穆清雪和穆清瑜不对付,穗儿这般出去,岂不是要背叛穆清瑜?
穗儿置若罔闻,已经走了出去,就站在路边矮着身子等着穆清雪过来。
穆清雪慢悠悠又优雅的走了过来,穗儿身后的小丫鬟们见劝不动她,便直接把门关上了。
要是穆清瑜看到她们开着门偷看,肯定要责怪她们的。
“奴婢穗儿给四小姐请安。”穗儿福了福身子。
“你是二姐姐身边的丫鬟?”穆清雪笑吟吟的问道。
“是。”
穆清雪瞄了一眼穗儿身后紧闭的大门,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二姐姐在做什么?”
“奴婢不知道,二小姐从来只要墨竹伺候,奴婢虽然是二小姐身边的一等丫鬟,现在连四小姐院子里的粗使丫鬟都不如。”穗儿毫不掩饰的抱怨。
穆清雪摇了摇头,“真是可惜了你这么一个妙人,要不是我身边丫鬟够了,不然过段时日我嫁到贤王府去,说什么都要把你带上。”
穗儿惊喜的睁大眼。
穆清雪笑而不语,带着身后的人离开了。
直到听不到穆清雪的动静,院子的门才再次打开。
“穗儿姐姐,你在那里看什么?”小丫鬟从门内探出脑袋,焦急的呼唤,“待会子被二小姐发现就不好了!”
穗儿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衣裳,满脸不屑,“二小姐问起来,就说我去拿洗好的衣裳了。”
说罢她就离开了。
小丫鬟无奈,只好把门再次关上。
第二天一早,肖管事就被放出来了。他一出来,就来定国公府要给穆二爷请安。
在大牢里关了好几天,肖管事瘦了不少,脸颊有了凹陷。
他在会客厅等着穆二爷,穆二爷不来,他就站着一动都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才有了动静。
他费力的将肥胖的身子弯到最低,口中恭敬的道:“小的给二爷请安!”
门口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进来的不是一个人。
耳边拂过一阵香风,肖管事悄悄抬起头来,竟然看到的是王月娘。
他又惊又喜:“姨娘!”
王月娘蹙着眉,比了一个嘘的手势,肖管事连忙捂住嘴。
王月娘在上首坐下,道:“二爷今儿个出去了,不会来见你的。”
肖管事放下手,嘿嘿的笑着:“小的能见到姨娘,也心满意足了。”
憔悴了不少的肖管事,配上油腻的笑,着实可怖。王月娘不动声色的移开眼,质问道:“你在牢里,没有把我的事说出去吧?”
“没有没有,”肖管事连连摆手,“就算把小的杀了,小的也不会出卖姨娘的。”
“当真?”
肖管事重重的点头,“小的发誓!”
“很好,”王月娘安下心来,“你就先回庄子上,不要再轻举妄动。”
“可是小的还没有帮姨娘教训二小姐呢,”肖管事目光微闪,“要是不完成姨娘的吩咐,小的心里难安啊!”
王月娘笑骂道:“你不就是想要我给你保证的好处吗?“
肖管事搓着手,嘿嘿的笑着。
“看在你没有把我的事说出去的份上,你先回庄子上,说好的银子我会叫人送过去。”
“多谢姨娘!”肖管事欣喜若狂,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肖管事前脚出了定国公府,后脚就有一人送了一封信,交到了穆清瑜手上。
穆清瑜先看了一眼信封,信封上门没有署名。她才拆开来,打开信纸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她难掩震惊之色。
“小姐,信上写了什么?”墨竹担忧的问道。
穆清瑜将信纸叠好,没想到王月娘胆子这么大,竟然委托肖管事,在外面放印子钱,且是重利。
要知道,当今圣上登基时,就下令严惩此类行为。
没想到才过了二十年,就有人敢以身试险,这人还在自己身边。
信纸上还写了好几笔,何时何地何人都写的清清楚楚,不像是作假的。
“对了,送信的那个人还有说什么吗?有没有说他叫什么名字?”穆清瑜问道。
“他只说姓徐,其他的都没说。”
穆清瑜恍然大悟,原来是徐屿舟送过来的,那这应该是肖管事在大牢里时,被拷问出来的。
“墨竹,你是不是有个表哥在外头做点小生意?”穆清瑜问道。
“小姐记性真好,奴婢确实有个表哥,做些早点生意。”墨竹回道。
穆清瑜勾唇一笑,那办起事来就方便了。
她招了招手,道:“我有些事情要你表哥帮忙,你仔细听着。”
墨竹凑过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听着穆清瑜的吩咐。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去办好!”墨竹郑重的说道。
“好,那你现在就去吧。”
于是墨竹匆匆出去了。
自打穆清雪从贤王那收货了一堆礼品回来后,就一直在忙着怎么将贤王送的花瓶等装饰物摆放好。
务必要叫每一个进到她屋子里来的人,都知道贤王对她的重视和宠爱。
忙活完以后,丫鬟趁机告诉穆清雪,肖管事出来一事。
穆清雪连忙往王月娘那去。
还没进屋子里,穆清雪就欢喜的嚷嚷起来:“娘!只要我出马,还有什么办不成的呢?”
王月娘同样高兴的拉着穆清雪坐下来,宠溺的说:“那是当然,我女儿最厉害了,不然也不能获得贤王的青睐。不过你去和王爷说了什么?连你爹爹都办不成的事,竟然叫你办好了。”
穆清雪刻意不去想昨日在贤王府发生的事,一想起来,就觉得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
她避开王月娘炽热的目光,敷衍的说:“我只是求了王爷,王爷怎么办成的我也不知道。”
“也对,只要王爷出马,有什么办不成的呢?”王月娘笑得合不拢嘴,有这样一位女婿,真真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