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孙现岩不解。
就连丁雨学和顾时雨也疑惑的很。
“五哥,你怎么知道那家伙有媳妇有孩子的?”他可不止一次听说过那家伙一直声称自己在下乡的时候没有对象来着。
年纪什么的,丁雨学自动过滤了。
不得不承认。
沈卫东是真有能耐。
叫声哥自己一点也不亏。
沈卫东很自然的将手里刚刚赚来的赔偿递到了顾时雨的手里:“我诈他的,这个还用怎么知道?一看就不是好货色,竟然让我给说中了,你说厉害不?”
丁雨学:……确实厉害。
回来之后,四位老人问起来,丁雨学没细说。
只说遇到了一个找麻烦的,已经解决了。
待上了火车之后,再次说起在京都时有好多人给顾时雨保媒没有同意的云云。
尤其说起丁母给保的最多。
其中有一个也是下乡的大学生什么的。
顾时雨再想拦就拦不住了。
下一秒,
沈卫东就顺着话头把孙现岩在乡下娶媳妇还有孩子的事给挑明说了。
顾家人:……
顾时雨:……要说这家伙不是故意的,自己这个媳妇都不相信。
沈卫东就是故意的。
那家伙连打听到消息,还赶来巧遇的戏码都能做得出来。
那这事肯定还没完。
与其还让家里人蒙在鼓里,还不如全部都敞开了说。
免的再真的被算计到了。
尤其还有一个丁母这样的人给当‘内应’!
顾父顾母接下来的后半截路就没怎么吃喝。
被气的狠了。
要不是现在人已经在火车上了,他们都想去丁家质问丁母了。
这样的人还非得塞给自家闺女,这到底是有什么仇什么怨?
好在有沈雨阳兄妹三人。
还有亲家在场,也劝的差不多了。
至少不再自己生闷气了。
打定主意回来定要到丁家讨个说法。
除了沈卫东的腰上被顾时雨给时不时的拧一下。
谁让这家伙的手悄摸的就搭在顾时雨身上。
身旁老人孩子的一大堆,还这么不老实。
不拧他拧谁……
*
京都丁家。
“什么?”丁母被丁雨学带回来的事儿给惊的连手上的碗掉地上都没察觉到。
丁雨学马亲娘拉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免的摔下再扎着个好歹的。
脸色都变了。
看来是真不知道。
“孙现岩在乡下有妻有子,他自己说的,您以后就别再弄那拉纤保媒的事了!”
丁母面露尴尬:“谁干那事了?我就是,就是没事,看着合适的给说和说和!”
丁雨学叹息一声道:“妈,咱们家不缺吃不缺喝的,你弄那些事儿多辛苦啊!你被骗了,咱们生气,那你说和的顾家那边人家到时是生谁的气?”
丁父也在一旁跟着劝:“块把钱的谢礼而已,还回去,这么多年战友又是邻居的!”
丁母终于意识到这爷俩的话里话了。
“你们这是嫌弃我?”
丁家爷俩:……
“妈,这不是嫌弃,这是认清现实!”
“最简单的一个摆在咱们面前的,顾时雨的男人来了一趟京都,不但把时雨带走了,还把顾叔顾婶都带走了,你还觉得他们不可能复婚吗?”
丁母:……不想承认也不行。
连过年都去亲家过去了,要说他们不想复婚那就真的是自欺欺人了。
现在想来,难怪顾家那边现在很少来串门了呢?
难道是因为早就知道?
“他们知道为啥不和我说,要是早知道这样的话,我也不会把他们去火车站的事儿和孙现岩说了,还浪费我电话费!”
丁雨学整个人都麻木了。
果然还是从他们家给整的幺蛾子。
丁雨学只得把在火车站遇到孙现岩的过程说了。
丁母听完什么话也不说就去收拾地上的垃圾去了。
爷俩相视无奈叹息。
这是听进去了。
就是硬着头皮还不想认错。
每次碰到这样的事都是这么躲过去了。
丁父:“你不是说你顾叔顾婶那里没提吗?”
丁雨学挠头:“顾时雨和沈卫东也在那里啊,平白无故的被打扰,人家肯定会说啊?”
“不能吧,这么长的嘴?”
“人家是一家人,到底谁嘴长嘴短的咱们自己心里得有点数啊爸!”
丁父:……在自己亲儿子面前都没有找补回来。
丁雨学虽然还是不了解沈卫东,可是他了解一个男人的想法。
要是有人背着自己干这样的事,他得打到那人家去。
现在办这事的是自己亲妈。
哎,愁人!
还能怎么办?
找补找补呗。
把关系拉近一些,以后见面笑闹两句过去是最好的。
想到这里,打了几个电话出去。
在那边待了这么多年,好哥们还是有的,特铁的那种……
*
1978年1月27日,夏国的大年三十。
出了县里的火车站,已经是下午。
这边的已经下了厚厚的一层。
从车站出来的时候,人就比平常的时候要少的多。
路上,更是连路都没有踏出来。
人走在雪上面,咯吱咯吱的响。
大雪天,走起路来尤其费劲。
尤其还多了老人、孩子和一个不能走路坐在轮椅上的人。
再加上那一大堆的东西。
一伙子人看着有些傻眼。
大过年的,最后一班从县里往镇上的班车已经开走了。
也就是说,要么,他们找个地方住下。
要么,走回去?
两个,都不合适。
明天就大年初一了,总不能在县里过年吧?
“我去看看借个车,咱们得赶着回家去!”沈卫东看看空空如也的火车站门口道。
顾时雨点头:“我们就在这里面等着,你别着急,慢慢找!”
知道沈卫东有些能耐,顾时雨还是希望能借个车的。
至少这些东西能拿了。
就他们走着回去,一晚上的话,差不多也能到。
走回去……
沈卫东可没这么想。
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大舅哥不能走路。
就这么着从县里走回家,不说能不能走得到?
这天,到家也得冻透了。
沈卫东直接出了火车站,打算是就近找人花钱租两辆车。
火车站周围有不少的拉活的,当然,不能光明正大的。
没那胆!
真想租的就能找到,当然,钱肯定是少不了。
尤其这样的天。
沈卫东都想好了要被狠宰了。
“东哥!”
“嗯……?”沈卫东面前多出来一个人。
这人还抽着烟,上下打量了一下见沈卫东有动静就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我是丁哥的人,他说您要用车,我给送来了!”
“哪个丁哥?”沈卫东试探着问。
那人笑了笑拿出一张合照道:“丁雨学丁哥,我叫李大牛,之前是派出所的,您去找丁哥的时候还上过我们楼上来着!”
沈卫东确定了。
是友非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