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东：“那倒不用，不过，大哥，谢谢你们！”指了指屋里的饭菜和一切。

这些要不是几个哥哥过来，冷清的大年三十就这么过了。

沈青松一把揽过了沈卫东：“说啥傻话呢？咱们就是分家，谢屁啊！”

二哥沈翠松抱着一锅汤正好进来了：“就是，小五你赶紧的去帮忙搬菜，一会看看桌子摆不开的话再弄个桌子进来！”

“我和小五一块去！”老三沈冬青把手里的大笸箩放下扯过来沈卫东就往外走。

大笸萝里放的都是饭。

有杂梁馒头，有按着红枣的窝头，还有饽饽和糖三·角。

都是热乎着的。

搁锅里一直温着，都没敢出锅。

出了门，沈冬青并没有回他自己个的屋。

而是直接带着沈卫东去了沈卫西那边。

“四哥不在屋？”沈卫西的屋里是黑着的。

沈冬青：“四哥在，老四家的不在！”

“哪去了？”

“进屋说！”

沈卫东刚刚推车的时候明明还看了一眼的。

毕竟外人比较多，一家人就没来得及打招呼。

刚刚几个哥嫂都见了。

唯独四嫂没露面。

打架归打架，沈卫东可没想过老死不相往来。

兄弟之间打架也是常有的。

四哥能主动去给自己帮忙推车，这就说明没记恨。

哥俩一进屋。

沈卫东就皱起了眉头。

屋里太冷太空了。

除了炕上的两床铺盖，地上以前的桌椅板凳什么的都没了。

就和没人住似的。

沈冬青摸索着把灯给点上。

就看到坐在炕头上袖着手的沈卫西眯了眯眼睛。

沈冬青推了一下沈卫东：“老四，小五来叫你去吃饭了！”

沈卫东：“……啊，四哥，吃饭了，干啥啊你这是？”

沈卫西脑袋往下垂了垂：“你们吃去吧，我吃过了！”

声音有些哑，不似原来的清亮。

不等沈卫东说话，沈冬青过来一把就把他拉了起来：“吃屁吃！你离婚之后就一天一顿饭是吧，要不是我们哥仨盯着你，你是要打算把自己给饿死吗？”

“离？离婚？啥时候的事儿？”沈卫东真的挺意外的。

前世可没这一出啊。

四哥两口子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家都没了俩人还在一起来着。

沈卫西憋了憋道：“你们去京都的第二天就办了手续了！”

沈冬青：“人家都关门放假了，老四媳妇哭死哭活的非得办，人家重新开门给盖了个章！老四媳妇当天就”

“……”

“爹娘那里给说了吗？”

“谁敢说啊？你岳家也在，没敢触那个的，大过年的，我们商量着让你说！”

沈卫东：……可真是亲哥。

难怪这几个家伙那么能干，除了过年，还有这事在这里呢。

沈卫西也没反对。

是他自己离婚，可是他不敢说。

也没脸说。

当时沈卫东离婚的时候被揍了。

后来老爹经常说的话就是好歹有三个后。

可是他，连一个也没有。

李再娣离婚那天带人来搬东西，他没拦着。

大哥二哥三哥要拦，他没让。

想搬什么就搬什么。

都是他的错。

谁让他不能生孩子？

这不，就搬空了。

要不是炕搬不走，这炕也不能给留下。

沈卫西愣是一个字没说。

炕上的那铺盖还是沈青松和沈翠松给抱来的。

吃饭也是三家每天给送点过来。

粮食那是一粒也没给留。

沈卫东听完指着沈卫西：“怎么说你好啊？”

沈冬青连忙道：“该说的我们说了，该训的咱们也都训了，那和爹娘啥时候说啊？爹娘疼你，要不，年后？”

沈卫东想了想：“今天就抽空和爹娘说，明天过年，四哥咱们不自己说，明天人来人往的也有人提这事！”

与其让别人说还不如自己说出来。

沈卫西满脸写着不情愿。

只能低着脑袋独自郁闷。

他也清楚小五说的有道理。

村里人看他的热闹看了好几天了。

只要出去就觉得村里人都看自己。

所以这几天，除了今天给沈卫东去推车，沈卫西一直窝在屋里都没出过院门。

这才是把沈卫东拉出来的最主要的原因。

“就知道小五脑袋瓜子好使。”

“一事不烦二人。”

“李再娣离婚后的第二天就又结婚了，那家就在咱姥姥那村，和咱老舅隔着三户的邻居！”

“大舅和老舅都来了，还说老四是个老绝户也传到那村里去了，打也打了，多嘴的臭女人也挨扇了，可是这话…收不回来…”

沈卫东：……这事寸的。

“先吃饭，然后去堂屋再说这事！”让老两口先把这个年夜饭吃安稳了。

捂是捂不住了。

“四哥，咱们先……”去认认人。

岳家都来了，哥仨在这屋里窝着不像话。

沈卫东的手刚搭到沈卫西的肩膀上，就看到在沈卫西的头顶冒出一行字。

“沈卫西，男，一般病人，营养不良，情绪压抑近乎崩溃中，推荐食疗、针灸加药理！”

沈卫东猛然看向一旁的沈冬青，一手搭上他的肩膀。

沈冬青没多想。

还以为小五纯粹就是兄弟亲香。

也搭了过去。

果然，沈卫东面前再次出现了一行字：“沈冬青，男，普通人，营养不良，建议食疗！”

“四哥，你就没想过那个不能生的人不是你吗？”

“可李再娣家里女人都能生！”

“咱们沈家的兄弟四个也都有自己的孩子啊！”

沈卫西、沈冬青：……还真是这么回事来！

“你们去查了？”

“查了，没查出来，我媳妇…呸…李再娣说我是男人，就这样了！”

沈卫东摆摆手：“以前的事不提了，四哥你要信我，我给你看看，兴许……”

“信！”

“……好！那先吃饭？”

“走！”

沈卫西或者是爹娘回来了，又或者是因为过年有了奔头，再或者是因为沈卫东的话让他有了希望。

这顿饭吃的特香。

吃过饭去了堂屋。

又焉了！

沈老汉老两口都呆了！

就去了一趟京都，把五儿媳妇弄回来了。

这老四媳妇又没了？

这是真没了！

人家都再嫁了呀！

眼看着老爹要气掘过去。

沈卫东突然道：“爹，四哥能生育孩子！”

“…哦…额？！小五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沈老汉硬生生的把那口气自己顺了过来。

还把自己噎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