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门口,老爹在门口的大石墩上坐着等我,看到我出来,他明显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老爹的脸色煞白,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显得憔悴骇人,明显一夜没睡,始终守在院子门口。
我的眼睛涩涩的,仿佛只要一眨眼就会掉下泪来。昨晚的屈辱让我委屈,老爹的守护让我心疼。
我们不约而同的没有提起昨晚的事,用过饭后,两人一起去找太爷爷。昨晚那只恶鬼的话始终让我耿耿于怀。
我们走进议事厅,太爷爷在上座坐着,厅里还有几个长辈和堂兄。那几个堂兄看到我完好无损地走了进来,相视着露出心知肚明的笑容。
太爷爷看到我手上的骷髅戒指。脸色一变,丢了手中的龙头拐杖,“扑通”一声朝我跪了下来。我吓了一大跳,惊得挪不动步子。太爷爷可是家族里地位最崇高的,向来说一不二,今天是怎么了?
爷爷和二爷爷走上前要馋住太爷爷,太爷爷低声怒喝了一声:“你们都给我跪下!”
老爹很有眼力见地对着我跪了下来,在座的几位面面相觑,最终不情不愿地跪了下来,我尴尬的站着,面前跪着的都是比自己大几十岁的长辈或者兄长,自己是辈分最小、年纪最小的那个,却站着。
他们麻利的“咚咚咚”朝我磕了三个大大的头,才爬起来。
我知道,太爷爷这种反常的举动跟我的“鬼夫”肯定有关系,看来我真的找了个非常厉害的鬼老公。我的唇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反正要嫁给一只鬼,还不如选一个厉害的。
太爷爷示意我坐到首座,挥手让其他人离开,大厅里只剩下我、老爹和太爷爷三个人。
太爷爷详细问了一遍昨晚的情景,当然略过了那些不可描述的内容。我把他拿走血玉、逼退鬼气、留下骷髅戒指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几百年前,阴阳交界的地方裂了个大口子,阴阳颠倒,天地混乱,有个很厉害的鬼趁乱从阴界逃回了阳界,北冥帝君虽然法力无边,但是那只鬼生生吞噬了生人的魂魄,已经变成了活生生的人,不再是冥界的管辖范围。那时的穆家家长集齐了全部家族的力量帮助冥王抓住这只恶鬼,这场大战几乎把穆家整个摧毁,中坚力量消糜殆尽,人才凋零,冥王感念穆家家长的忠心和正气,留下了一枚血玉,上面有帝君的法力加持,有了这块血玉,穆家家族才能顺利的休养生息。繁衍生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血玉的法力有所消耗,并不能再那么强大的护佑整个家族。因此太爷爷早年把这块传家之宝收了起来,直到我出生,才把这块血玉交给我隔绝阴阳,镇魂保命。
那时,太爷爷就隐约觉得我跟帝君大人有缘分,没想到竟然这么有缘分。我不知道是哭还是笑,这种“缘分”……应该是孽缘吧。
太爷爷本来对帝君与我结为冥婚的事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但是,没想到帝君他老人家竟然真的纡尊降贵,还把象征着冥王妻子的骷髅戒指送给我。我左手抚着右手上紧紧套着的骷髅戒指,自从早上发现之后,我曾试着把它取下来,但是它竟然像深深镶嵌在我手指上一样,就算我把手指攥得通红,也没办法把它取下来。
临走前,太爷爷叮嘱我:“虽然现在你已经跟帝君大人顺利结成冥婚,但是你的极阴体质还是很容易吸引鬼魂,你平时还是要小心点。”
我点点头。那个“鬼丈夫”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他来无影去无踪,我身处险境的时候连怎么叫他都不知道,还不如自己小心点儿。
太爷爷又嘱咐了我几句就离开了,在我听来,他的中心思想无非就是让我不要三心二意,打别的主意,乖乖地做帝君大人一生一世的鬼妻,直到我老,直到我死。
这是我的命,我认。
一天很快过去,夜色很快就笼罩住这个偏远的乡村,想起昨晚那个可怕的“鬼老公”,我就忍不住战栗起来,他的无情让我抓狂,待会儿就要“伺候”鬼夫的恐惧让我止不住颤抖起来。
老爹陪我到房间门口,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但终于还是叹了口气走了。
我知道,老爹他一把屎一把尿,又当爸又当妈,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很不容易,但让一个四十岁的老爸跟女儿谈“那方面”的心,确实有些残忍。
我躺在床上,四肢僵硬得像一个死尸,等着他来享用我。昨晚的疼痛还没过去,身体依然酸乏和麻木,我羞耻的咬了咬嘴唇。
在床上睁着眼睛等了很久,房间里只有一盏微弱的小灯照明。他始终没来,我松了口气,今晚估计不来了。
神经一放松下来,我很快陷入了沉睡。
在睡梦中,有一双冰冷的手摆弄着我的身体,那双手顺着我光滑细腻的皮肤一寸寸的抚摸,抚过我的脸庞、脖颈、肩头……我狠狠地打了个冷战,猛地张开双眼。
是他!
他还是来了。
屋子里黑的像泼墨一样,桌子上本来点着的小灯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
一丝丝暧昧的气氛在室内蔓延开来,我咬着牙承受着他,手足无措地颤抖着身体,想逃却无处可逃,无论我怎么害怕,他的双手依然紧紧地扣着我的腰,让我无法动弹。
他冰冷的双手捏住我的双颊,迫使我张开嘴,随后我的唇角滑入了一片湿滑冰冷,像一块冰,他的唇舌极尽**,勾住我的舌尖不住的吮吸和抚弄。
他没有戴鬼面具?我强压住恐惧,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他的面目,但是室内实在太暗,我实在辨认不清。
他的脸就在我的正上方,他的气息冰冷彻骨,喷洒在我的脸上,激起我一阵有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他淡漠地开口,语气凉薄:“能跟我结为冥婚,是你的荣幸。”
是啊,是我的荣幸。
如果不是他接受了我,
我早就死掉了。
我把双手遮住眼睛,泪水却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耳边的枕头。
我该对他感恩戴德的,毕竟他只要一招手,就有无数千姿百媚、风情万种地艳鬼爬上他的床,我只会像一具尸体,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不会发出婉转动听的叫声,不会摆出让男人,不,男鬼血液贲张的姿势,让他碰我,也是难为他了。
他重重地哼了一声,动作却不曾停下。
他的体力让我害怕,足足折腾了我大半夜。我内心的抗拒和恐惧似乎激起了他旺盛的征服欲和新鲜感,他尝试着不同的地点,不同的姿势。
后来,我实在支撑不住,一番眼珠子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