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他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仿佛也已经用眼神将我千刀万剐,“看来你已经知道我杀人的事情了?那就更不能留你了——本来你这模样这么可人,又是个乖巧的学生妹,跟那些女人不一样,我还是不忍心向你下手。这次可是你逼我的。没关系,我会让你成为我手下最完美、最有气质的一个艺术品,你也知道的,我的才华可是不容置疑的。”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陡然尖锐起来,他阴恻恻地笑起来,那笑声简直能穿透人的脑袋,让人崩溃。
这哪里还是青天白日里那个受人爱戴的温柔画家?哪里还是那个人们口中才华横溢,天赋异禀的天才艺术家?凛然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变态杀手外加神经病!
我紧紧攥紧了手中的雕塑像,此刻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硬拼,只要到了四楼,就还有一线生机,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找到通讯设备与外界联络。
我咬紧了牙根,冲上前,扬起手中的雕像,对准他的脑袋直直地砸了下去。
而他此刻抡起的长棍也毫不犹豫地狠狠将我打了下来!
男女之间的体力差距悬殊,真枪真刀,我始终比不上一个正值壮年的男性。手中的雕像和他手中的长棍用力的撞击在一起,发出“哐当”一声巨大的声响。只一下子,我的虎口就被震得又痛又麻。
我顾不上手掌的疼痛,抬脚狠狠地往他身下的要害之处踹了过去,这一脚又快又恨,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就给他来了个重重的一击。
“操……你这个小婊子……老子宰了你……”他痛苦的脸孔都扭曲起来,手中的长棍掉在地上,痛楚的弯下了腰,蜷缩着身子,伸手捂住了自己下半身的要害之处。
果然,男人的命根子还真是“命根子”!
我抓紧机会,拼了命似的用手中的雕像往他身上一下一下狠狠用力的砸,他捂住脑袋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捂住脑袋闪躲,我虽然没能给他的脑袋开个血瓢子,但依然雨点似的往他身上头顶砸下。
雕像很重,用来观赏很有质感,但落到身上也不说好玩的。
我看着他满地打滚的样子就觉得解气,爽极了。
被我这个小丫头摁在地上打,这个变态杀人魔也不会料到有今天吧
被我手里的雕像痛揍得忍受不了,祁墨朗凶狠的红了眼睛,开始破口大骂:“卧,槽,你的妈,老子一定要杀了你!你这个小,婊,子!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歇斯底里地大骂着,唾沫横飞,我也不跟他废话,铆足了劲往他的身上,头上乱砸一通。他越骂得狠,我越打得狠。
看他躺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我不想闹出人命,就住了手,往楼上跑去。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怎么可能?他刚才明明已经被我打得快晕了,怎么会恢复的这么快?
仓皇间,我回头看到——
祁墨朗被我打得鼻青脸肿的脸庞上凶狠之色毕露,眼神凶狠的仿佛要滴出血来,咬着牙像是要把我的皮肉撕碎啃碎。
我大惊,这男人刚刚难道是装的?!果然诡计多端,凶狠非常啊!
祁墨朗手中的长棍拖在地上,发出恐怖的“当当”的声响。这声音震在我的心上,震得我头皮发麻,双腿几乎要软得跌坐在地上。
“你这个臭,婊,子……”
我长长吸了一口气,咬牙努力不让双腿瘫软,脚下脚步加快,铆足了劲往楼上冲去。
顺利到了四楼,身后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卧室就在眼前了!
我心中一喜,疯狂得跑了过去,就要关门的那一刹那,祁墨朗依然赶了上来,长棍一下插进门缝里。
我的冷汗涔涔地流下来。
他阴森彻骨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地传进耳边,带着无限的恐怖和惊悚——
“哈哈哈,你就乖乖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的!”
我的冷汗黏在后背上,整个身子压在门板上用了全副力气抵抗他从外面大力的推搡。
然而,一个十六岁少女的力气怎么能与一个身体健壮的成年男人相比?
没过多久,我已经气喘吁吁,累的喘不过气来。
忽然,背后传来一阵大力的推搡,我的身子被这大力震得扑倒在地,我来不及回头看后面的情况,起身就要逃跑。还没逃开两步,头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闷棍。
一股巨痛传来,顿时眼前一阵头晕目眩,头上呲呲地疼痛,好像有黏腻的液体顺着后脑勺流下来……
我的身子被他反过来,他抡圆了手往我的脸颊上狠狠甩了过来,左一下,右一下,我的双颊又痛又胀,肿的老高,脑袋也因此昏昏沉沉的。
他的左手就像铁钳似的掐住了我的胳膊,右手拽住我的头发疯了死的往墙上一下下撞了过去。
我整个脑袋都是蒙的,只觉得腥臭的血液从我的身上汩汩地流下来,顺着额头流淌到两颊、下巴……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用力,狠绝。
我痛得连叫一声都很吃力,只能在喉咙里发出模糊的颤音。
“哼。”仿佛他也有些疲乏了,将我一把甩在地上,我痛楚地蜷缩起身子,无法动弹。
“放心,我不会让你就这么死掉的,我还要完整得剥下你的脸皮,粘上你的血来作画,我答应过你的,让你成为我笔下最完美,最动人的艺术品。我这个人最讲信用了。”
“你这个变态,绝对不得好死!”我气息奄奄,但嘴上仍不求饶。
“哼,你就嘴硬吧,反正你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咬着牙,虽然对死亡的恐惧紧紧摄住了自己,但仍然不想向眼前这个变态杀人狂加神经病低头。
他一把扯住我的头发,将我扯了起来。
我的头皮仿佛都要炸开,只能顺着他的脚步来到工作室。我知道,他要带我去那个人间地狱——暗室。
傲天,快来救我啊!
我在心里呼唤了他千万遍,希望他能及时赶过来。之前的每一次他都能在我九死一生之际及时出现,在危难之时救下我,这次也要一定能及时赶到,千万别掉链子啊!
……
祁墨朗在机关那儿摆弄了片刻,随着“啪嗒”一声,机括弹开,暗门打开,我被他一把推进暗室。
一进到黑洞洞的暗室,不知道是我的心理作用,还是确实如此,我只觉得一阵阴森诡异的气氛从周身蔓延开来。
一股莫名的**腥臭的气味混合着颜料的味道,形成一股古怪的味道,熏得我只想吐。
“啪嗒”,白炽灯亮起,适应了明亮的光线后,我顿时被眼前恐怖到极点的场景吓得惊呆了——
我正对着的这面墙上密密麻麻的挂满了脸皮,一张张脸皮白的吓人,就像一张张面膜似的,眼睛那儿留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大洞,森然诡异。
谁能想到楼下艺术殿堂的正上方竟然是这么恐怖血腥的人间炼狱!
这面墙上的人皮密密麻麻的,至少有二十副。
他不止杀过七个人!
我惊得瞪大了双眼。
“怎么?很惊讶?”他冰冷狠绝的气息喷洒在我的后颈处,带来一阵可怕的颤栗。
我惊恐地看着他,“警方只发现了七具尸体……”
他笑了一下,露出几颗森白的牙齿。“你这个都知道?我是只丢了七具尸体,剩下的……”他的笑意更加明朗,“你知道院子的花草树木为什么那么茂盛吗?”
我心中大骇,难道……
“对呀,我把剩下的都埋在院子里了。那些臭,婊,子,做人脏,做肥料倒是个上好的材料,你看看,院子里的花草长得多旺盛,很像世外桃源,人间仙境,对不对?”
我被他口中的“世外桃源,人间仙境”恶心的想吐。
他看一眼我的表情,好像感觉很有意思似的接着说,“今天说不定你还踩过哪一个女人腐烂的尸骨呢,哈哈哈。”
我终于忍不住,弯下腰开始干呕起来。
他轻声笑了一下,很满意我的表现,走到那挂满了人皮的墙壁前,伸手取下其中一张人皮,双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那张薄如蝉翼的面皮,如视珍宝。
“你看看,如此动人,如此优雅,这么一句好皮囊只有经过我的双手,才能这么完美无瑕。”
他的表情状若癫狂,仿佛陷入了忘我的状态,甚至把自己的脸贴在了那张人皮上,我恶心的鸡皮疙瘩一城一成地起。
“我白天时候跟你说过的,这里是我艺术灵感的来源!每每灵感枯竭之时,我都会来到这儿,和我最得意的这些艺术品待上整整一天,看着这些,我就灵感爆发,你看这里是不是就是人间艺术殿堂?”
这简直是个神经病!
“她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恨她们?恨得要把她们活生生地剥下脸皮,残忍杀害?”
“无冤无仇?无冤无仇?无冤无仇……哈哈哈!哈哈哈!”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从阴阳怪气地怪笑变成了阴险恶毒的怒吼,“她们的存在就是跟我有仇,跟我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