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非得去做志愿者。”
“有愿力啊。”
“做一天志愿者才几个愿力?”
“不得了不得了,瑶大人经历了几天几万愿力的生活,现在看不上这点愿力了是吧。”
“我是觉得浪费时间,有这功夫还不如搞点好玩的微博发发涨涨粉呢。”
“说到微博,你最近怎么没动静啊,瑶薇,你是不是觉得现在愿力够了就不愿意动了,我跟你说,志愿者做不做无所谓,微博还得继续经营啊,你又不是几万年的命都回来了。”
“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看你就是这样人啊。”
“闭嘴,我在酝酿一个大活。”
“什么大活?”
“说出来有什么意思?”
“我看你就是什么都没想吧。”
“激将法对我没用,我说你就那么乐意看我涨粉涨到1000万然后叫我姑奶奶?”
“你就那么乐意不涨粉输给我,最后答应我一个要求?”
“淫贼,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什么淫贼,你怎么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你想的挺美啊。”
瑶薇最近看上去挺懈怠的,沈新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
人就是这样,当体验过一天能赚几万的日子之后,再让他去干一天几十的活,他是干不下去的。
赌徒为什么干不了工作,原因就是如此。
沈新为什么非得来当志愿者,其实原因也差不多,一个出了校园五六年的社会人,身体上能扛得住军训,精神上都扛不住,太无聊太枯燥了。
如果是从学生时代一路走来或许还比较适应,但沈新毕竟是重生的。
所以,一听到有志愿者活动,沈新立马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去参加,这无关愿力。
活动是在沈新接到通知的第四天开始的。
中间留下来的三天是给这些参与汇演的学生排练和志愿者协会在敬老院布置的时间,沈新不用排练,他又不用上台,只不过花了点时间去做了个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认识自己,告诉大家去敬老院的时候有什么困难可以找自己。
以及科普了一下志愿者协会的规定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随后就摸了三天鱼。
本来想带着瑶薇再去表演一下,留个视频发发微博什么的,但她现在是死都不愿意去。
就她老人家一千多岁的年纪,还不能用尊老爱幼去道德绑架她,你说敬老院的人老,她更老,说敬老院的人幼吧,那更加说不过去。
索性最后沈新也就随她了,反正她现在老老实实摆摊也算创造收益了,而且人家说在整大活让自己不要打扰她。
作为优秀青年志愿者代表,沈新在吴春凤的推荐下成了队长。
什么时候成为优秀青年志愿者代表的沈新不知道,反正吴姐是这么跟学校说的。
一个暑假,就去了两次,怎么就成优秀了呢,沈新本想说他当不了这个带队负责人,还是另请高明吧,他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啊。
但架不住吴姐好像就是要捧他一样,在沈新看来,或许市青年志愿者协会要对大学生志愿者协会有想法啊。
一群帅哥美女在学校里算是一道秀丽的风景线,尤其是当大家都乌漆嘛黑的站军姿的时候,这群扮上了的选手更是突出的很。
沈新扛着一面大旗,上书红山大学生志愿者协会,带着一群人上了一辆大巴。
说巧也巧,沈新旁边坐着的正是胡馨婷,此刻的胡馨婷正好奇的看着这个第二次见的志愿者队长。
学艺术的人百分之八十都是性格开朗的,尤其是舞蹈和音乐这两个表演形式强的科目,那种台下社恐,台上社牛的选手不是没有,但很少,至少沈新身边没有出现过。
正如高媛媛在回答网友夺妻之恨不共戴天的答案一样,你想象中的我可能不是现实中的我。
所以外表高冷浓颜的胡馨婷,其实是一个话痨,而且是个重度游戏爱好者,分手之后,听她室友说,她没课的时候也不出去,在寝室打了三年半的,碰到菜的队友,那小嘴跟抹了蜜的机关枪一样,而且喷人不带脏字,属于高阶的祖安选手了。
以前沈新没认识她之前,以为她很难接近,不爱说话,之后两人熟悉了之后沈新发现他错了,错的很离谱,这丫头比自己的嘴利索多了。
“沈新学长你好,我是11级的音乐系的胡馨婷。”胡馨婷上来就开始介绍自己,一点不带认生的。
胡馨婷的主动其实很好理解。
高中的生活大家都体验过,乍一从这种压迫的境地脱离出来,到了大学这种相对自由的环境,很多人对周围的一切都很好奇,开始放飞自我。
加上这个阶段的大学生,非常迷恋人脉说,这不是因为她们傻,是因为2011年的社会,人脉说这股邪风被成功学大师们吹的到处都是,甚至到了2021年还有人迷信不已。
但是,人脉这玩意,除开一些其他感情建立出来的朋友,带有目的的认识人,那人脉就是利益交换的伴生品,你没别人看得上的好处,认识又有什么用呢?
换句话说,只要别人想从你身上拿到什么好处,这人脉会自己找上来。
所以,提升自己才是人脉建立的最主要方式,而不像成功学大师们说的那些空话。
这群刚来学校的新生,迫切的需要建立自己的人脉,以此来证明自己长大了,不一样了。
胡馨婷现在希望认识“学长沈新”是如此。
那群加入后门帮的新生也是如此。
遥想当年,沈新隔壁寝室有个愣头青加入后门帮之后,开口就是你认识我勇哥吗,闭口还是我和勇哥关系好,他是学校的老大,仿佛这么说,他就能高人一等很了不起一样。
沈新倒没有什么嘲笑的意思,毕竟人都年轻过,总有些莫名其妙的经历。
“我不是什么学长,我也是11届的新生,美术系的。”沈新转头微笑的看着胡馨婷那张本来白净现在有些黑的脸。
军训之后,人均非洲人。
“啊,你也是新生啊?看不出来啊,我以为是学长呢,那怎么你成了带队的呀?”
“我之前在市志愿者协会干过活。”
“那你有没有去过敬老院?”
“去过一次,打扫卫生来着。”
“好玩吗?”
“打扫卫生你说好玩不玩?”
“额那里面的爷爷奶奶好不好相处啊?”
“还行吧,挺慈祥的。”
“你说我们的表演爷爷奶奶会不会喜欢啊?”
“要相信自己的专业。”
“第一次去敬老院表演我还是有点紧张,到时候弹错音了可怎么办?”胡馨婷说着,不自觉的扣了扣自己装琵琶的琴盒。
“”
“不过我应该不会错,我准备的是我练了很久的曲子。”
“”
“你是本地人吗,怎么之前就在志愿者协会干过?”
“”沈新没有说话,只剩下胡馨婷不停的再问问题,这种对话的场景让他有些恍惚,看着这张喋喋不休在自己耳边问东问西的脸,陌生又熟悉,这张脸他注视过、拥吻过。
他甚至能回忆起那天分手的时候,眼泪挂在这张脸上划过的画面,记忆与现实这一刻在沈新的脑海中重叠。
他突然感觉自己现在才算真的回到了2011年,之前虽然重生,但干的事情和自己原本2011年干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天汇上班也就上了一天,那个不算。
这个月,自己认识了三个修士,然后和他们一起开发了一款面部精华,接着被举报,现在又重整旗鼓,开发出了自己的产品eife肌活面膜。
加上瑶薇晴苓那边的安排,还有四人一起去缅甸老挝的经历。
这让沈新感受不到任何重生的气息,他有时候觉得2011年认识溪棠三人和2021年认识没有任何区别。
但现在,记忆重叠,重生的那股感觉瞬间降临,这让沈新身上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