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打开门左顾右看,看大家都关了灯,才放心的回了房。
他端坐在桌子前,手指有些颤抖的从怀里掏出刚才街道有人递给他的药包。
只见白色的药包包的严严实实的,面写着一个“蛊”字。
胡亥看见这个字,有些不明所以,他打开药包,只见药包里还包了一层白纸。
他将里面的药包掏了出来,将外面一层字打开,平铺在桌面,只见这纸里面用不知名的墨水写了许多字。
“蓉敬,闻公子愿合作,蓉心甚慰,特送此物,一解公子之急。”
胡亥皱了皱眉,此人说的很冠冕堂皇,把自己完完全全摘了出去,此人,不可多接触。
这样想着,他又继续看了下去。
“此物是滇国的宝贝,名曰金蚕蛊,以金蚕蛊制粉成毒,乃是天下毒物之最。
它无形无色,极难提防,中毒者如有千万条虫在周身咬齿,痛楚难当,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望公子将此蛊,用于该用之人。”
胡亥默默看完,冷笑一声,该用之人?
该用之人就是那个孽种,嬴瑞。
他恨恨的想着,若不是那奇怪的黑匣子射出的数十根钢针,他娘定能逃出咸阳。
胡亥下意识的选择忘记,他娘是怎么掐着他脖子,拿他威胁嬴政的。
他将最后一层纸打开,只见里面包裹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的木盒子。
木盒子画着诡秘的图案。
胡亥将木盒子打开,只见盒子中央躺着一只圆滚滚,胖乎乎的,浑身金黄的蚕虫。
那蚕虫的肚子一鼓一鼓的。
看着这模样可爱,毒性却非常强大的蛊虫,胡亥露出阴恻恻的笑容。
他将盒子盖,放在自己的随身包裹里,准备找机会就让金蚕蛊进入嬴瑞的体内。
另一边。
一处破败的茅草屋里。
一头长发飘飘的绝色女子抱着一长相可爱的小女孩,有些担心的对一侧穿着医师服装的女子说道:
“蓉儿,那胡亥会对那暴君下金蚕蛊吗?”
“毕竟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被称作蓉儿的女人抬起头,露出被火焰灼伤,已经容貌尽毁的脸。
她摸了摸雪女怀中女孩的脸蛋,带着仇恨的语气说道:
“他娘可是死在了嬴政的手下,既然他同意合作,那我们就试试。”
“若是他真的想为胡姬报仇,定是会下了那金蚕蛊。”
“可这金蚕蛊太过稀缺,滇国也仅仅只有这一只啊,若是浪费,岂不可惜。”
端木蓉闻言,冷冷一笑,说道:“放心吧,我已经提前将这金蚕蛊唤醒。”
“若他迟迟不给嬴政下蛊,那这金蚕蛊就会自动苏醒,寻找最近的人,进入其身体。”
“他死不掉,那就让他宠爱的儿子死掉一个吧。”
“毕竟扶苏向着故六国,胡亥若逝,大秦没有后继之人,灭亡指日可待。”
雪女看着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端木蓉,有些担心的说道:
“可是,听说那嬴政现在最宠爱的是扶苏之子,名唤嬴瑞的小孩。”
“呵,一个小孩,没等他成长起来,嬴政就该死掉了。”
端木蓉拿起怀里的各种毒粉,阴恻恻一笑,说道:
“来日方长,我就算拼了我这条命,也定要拉着嬴政一起死。”
雪女看着被仇恨充斥的好友,心中叹息,墨家被围攻,只逃出了他们三人。
想着高渐离惨死的场景,雪女强忍住喷涌而出的泪水,闭眼,轻声说道:
“蓉儿,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好。”
翌日。
一大早,嬴瑞就被嬴政叫醒,下楼喝粥。
“一会我们就一路向郡走,争取三日之内进入郡地界。”
王翦算着他们这群人的路程。
听见三日内进入郡,嬴瑞朦胧的双眼瞬间睁大,整个头脑都清醒许多。
这很快就能见到他那个只知道和嬴政唱反调的爹了啊。
楼梯,正在下楼的胡亥听见王翦这话,心中一突,他悄无声息的摸了摸包裹里的木盒子,心中渐安。
“那我们快吃饭吧,争取早日进郡的地界。”
嬴瑞说着,赶紧灌了一口粥。
嬴阴嫚眉眼含笑,看着猴急的嬴瑞,好笑道:“小瑞想爹爹了?”
听见这话,嬴瑞吓得嘴里的粥一个没咽好,直接咳嗽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看见自家小孙子一顿咳嗽,给嬴政吓够呛,他连忙倒水。
一边拍着嬴瑞的后背,一边轻声哄道:
“来来来,小瑞快喝点水,别呛到了。”
“嗯。”嬴瑞喝了两口水,勉强把咳嗽声憋住了。
他泪眼朦胧,看着自家有些担忧的九姑姑,解释道:
“九姑姑,我和我爹也就才两个月没见,我之前在府邸里也是这样,经常半年见不到爹爹,我已经习惯了。”
嬴政看着眉眼低垂的小孙子,有些心疼的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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